李棟梁接過那團魚餌,一扭頭,目光就落在了李建業(yè)另一邊的水桶里。
水桶里,五六條活蹦亂跳的柳根魚。
“我嘞個去!”
李棟梁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建業(yè)哥,你……你這才多大一會兒,就釣了這么多?”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建業(yè)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李棟梁此時,小臉垮了下來,噘起了嘴。
“建業(yè)哥,你在家門口的時候,還跟我說釣魚多難多難呢。”
“這才多大功夫啊,就釣五六條,要不了半天,都能釣一桶了。”
“這也不難嘛。”
李建業(yè)聞言,只是笑了笑,并不反駁。
“你自個兒去試試,不就知道難不難了。”
李棟梁聽了這話,心里那股不服輸?shù)膭艃阂采蟻砹恕?/p>
“試就試!”
他攥緊了手里的魚餌,轉身就朝著自己二十米開外那個冰窟窿跑了過去。
到了地方,掛上魚餌。
然后學著李建業(yè)的樣子,把魚鉤甩進了冰窟窿里,滿懷期待地盯著水面,等著魚兒上鉤。
李建業(yè)這邊。
李棟梁剛走開,他握著的魚竿猛地往下一沉。
那股力道,沉甸甸的,是他熟悉的非活物手感。
李建業(yè)心頭微動。
暗道來貨了!
他手臂發(fā)力,穩(wěn)穩(wěn)地將魚線往上提。
一個巴掌大小,沾滿了污泥的小木盒子,被他從冰窟窿里緩緩拽了上來。
盒子浮在水面,李建業(yè)并未急著拿出來,就在水面上將其打開,看向其內(nèi)。
一塊色澤溫潤,通體碧綠的玉佩,正靜靜地躺在盒子內(nèi)。
玉佩雕刻著一只展翅的仙鶴,線條流暢,栩栩如生,邊緣處還帶著些許沁色,透著一股古樸雅致的氣息。
李建業(yè)雖然不認識這是什么玉,但光看這玉質(zhì)的細膩程度,這雕工,就知道這絕對是個好東西。
比昨天那對金手鐲,瞧著還要珍貴幾分。
他心念一動。
那塊玉佩連同小木盒,瞬間便消失在他手中,被他悄無聲息地收進了隨身空間。
隨后,他平靜的重新掛好魚餌,將魚鉤再次甩入冰洞。
同時也看了一眼李棟梁的方向,心里想著,再釣到這類東西,其實也可以直接收進隨身空間,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詳細看看是什么東西。
接下來,又是連著釣好幾條柳根魚。
而另一邊,李棟梁正對著自己的冰窟窿抓耳撓腮。
好一會兒了,他的魚竿紋絲不動。
他納悶極了。
跟建業(yè)哥用的一樣的魚餌,怎么他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李棟梁眼巴巴的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
還是沒動靜。
他有些坐不住了,扭頭朝著李建業(yè)那邊望去。
只見李建業(yè)那邊,又是“嘩啦”一聲,一條活蹦亂跳的柳根魚被提溜了上來。
李棟梁徹底泄了氣。
他垂頭喪氣地走到李建業(yè)跟前。
“建業(yè)哥……”
李建業(yè)抬眼看他。
“怎么了?”
李棟梁苦著一張臉。
“為啥我那兒一條魚都不上鉤啊?”
李建業(yè)看著他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有些好笑。
“剛才你不還挺自信嗎,這么一會兒就沉不住氣了?”“我告訴你,釣魚,得沉得住氣,心要靜,更重要的是得做好一條魚都釣不到的心理準備。”
李棟梁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
李建業(yè)繼續(xù)說道。
“你要是覺得那個位置不好,就再換個位置。”
“要是覺得太麻煩,看不到效果,那你也可以直接回家,畢竟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沒那么容易。”
李棟梁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己之前有點過于自信了,連忙點頭。
“知道了建業(yè)哥。”
他又拎著自己的家伙事,垂頭喪氣地走回自己原來的位置,老老實實地坐下,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繼續(xù)盯著那紋絲不動的魚漂。
……
與此同時。
李建業(yè)昨天釣魚的那個河灣。
劉禹和牛思思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現(xiàn)在河岸邊。
牛思思伸長了脖子,圓滾滾的臉上滿是期待。
但瞅著空蕩蕩的冰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別提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小伙子了。
“媽,咋沒人啊?”
劉禹瞇著眼睛,也在冰面上掃視了一圈。
確實沒有人。
冰面上,她瞅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有新鑿開的冰窟窿。
“看樣子,他今天應該還沒來。”
劉禹沉吟道。
“咱們先等等。”
說著,她拿著了自己那根魚竿,還有昨天花大價錢從李建業(yè)那兒買來的,被她視若珍寶的魚餌。
劉禹選了個看著順眼的地方,舉起冰镩子,“吭哧吭哧”地鑿起冰窟窿來。
她打算一邊釣魚,一邊等李建業(yè)的出現(xiàn)。
牛思思沒辦法,也只能等著,只是,她沒有心思去想什么釣魚不釣魚的,一心都是他的意中人,焦躁地在河岸邊來回踱著步子。
一會兒伸長脖子往上游瞅瞅。
一會兒又跺著腳問劉禹。
“媽,那人還來不來了?”
“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啊?”
劉禹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盯著魚鰾。
“閉嘴!再等等!”
她心里也納悶,昨天那小子可是來得挺早的。
今天都這會兒了,太陽眼瞅著都快爬到頭頂了,咋還沒見著人影。
該不會……今天不來了吧?
劉禹心里泛起了嘀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轉眼,倆小時就這么溜走了。
劉禹坐在冰窟窿邊上,腿都快凍麻了。
她那魚漂,跟昨天她自己釣的時候一模一樣,在水面上紋絲不動,連個小晃悠都沒有。
牛思思更是凍得黑黢黢的臉都發(fā)紫了,鼻涕流出來都又凍上了,兩只手揣在袖子里,不停地跺著腳。
“媽,這都倆鐘頭了,那小子要是來,早該來了吧!”
她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失望。
人呢!!
為什么還不來!!
劉禹也沉不住氣了。
她不光是因為等不到李建業(yè),還是因為等不到魚上鉤,這魚餌,在那小子手里跟神仙藥似的,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一點用都沒有呢?
昨兒沒用,今兒還沒用,到底問題出在哪??
牛思思見她媽不吭聲,越發(fā)不甘心。
“媽,你說那小子以后要是不來這兒釣魚了,那可咋辦啊?”
“咱們上哪兒找他去?”
她越想越怕這事兒黃了,語氣里都帶上了哭腔。
“我這輩子,就想嫁個能讓我頓頓吃飽飯,隔三差五還能吃上肉的男人!”
“要是錯過了這個,我上哪兒再找這么好的去啊!”
劉禹聽著閨女這話,心里也煩躁。
她何嘗不想給閨女找個金龜婿,最好是那種能連帶著讓她娘家也跟著沾光的。
可眼下,人都找不著。
李建業(yè)這釣的好好的,咋不來了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