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樓。一路上護士和值班醫(yī)生紛紛側目,看讓院長親自送下樓的人是誰。
嚴白燁:“張院長,你這么忙,不用送了。”
張院長扶著嚴白燁手繼續(xù)送,笑道:“沒事,我也不算太忙,有事底下人做,我呀,也挺清閑哈哈哈。”這說話,這行為舉止,瞎子都能看出來是在拉近關系,甚至可以說有些討好的成分在里頭。
宋良白夫妻看著兩人,然后夫妻倆對視一眼,互相看懂對方的意思:奇怪,太奇怪了。張院長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是對一般二代的態(tài)度。這少年,背景真的有這么大嗎?
“老張以前不這樣啊,多正直的一個人!”宋良白回憶以前認識的張院長,怎么也跟現(xiàn)在面前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張院長熱情想送,一行人到停車點。
宋良白按下車鑰匙,笑:“張院長,那我們走了,有空出來喝酒。”
“哈哈好好宋處,有空一起吃飯。”張院長哈哈笑道。
宋良白拉開車門,秦語蓉卻招手嚴白燁:“小燁,來,跟阿姨坐后面。”
“欸。”嚴白燁小跑過去,秦阿姨寵溺摸摸他腦袋。
打開后座車門,秦語蓉先上車,跟著嚴白燁坐上,跟著眼簾半垂的程蕾坐在靠邊。她們三人坐在后排座位。
宋雨薇自覺坐到副駕:“爸,您怎么還沒換車,我媽不是說您看上輛奧迪嗎?”
“后來想想太張揚了,在單位,我開A6去,不合適。”宋良白跟女兒聊起來。
而后排座位……
嚴白燁眨眨眼,左右兩邊都是豐滿熟女阿姨。兩位阿姨豐滿,他體型也大,一塊坐后座挺擁擠的。
宋良白倒不覺有什么,在他眼里,嚴白燁只是個準大學生,小孩,自己老婆和秦語蓉四十六、四十九的人了,夠當他媽媽還多余。
車子啟動,駛離醫(yī)院,張院長站在后面揮手道別。
“老張很殷勤呀。”程蕾看看后視鏡說。
宋良白:“他有個女兒在市委辦。”
這下車里的人的目光都看向嚴白燁,特別左右兩邊的漂亮美艷阿姨,轉臉看著他,離得特近。
嚴白燁眨眨眼:我怎么了?他女兒在市委辦和我也無關。
嚴白燁笑著說:“外面?zhèn)鞯奈沂前讒I書記什么的,假的,白書記孩子都沒有。”
“呵呵……”
車窗外,建筑向后飛馳倒退。
車子疾行,一路上,平坦道路還好,一拐彎或是減速帶的顛簸。
嚴白燁正襟危坐,跟個乖孩子似的。
程蕾紅唇一抿,溫柔輕笑:“孩子別緊張,沒事,阿姨不會吃了你。”
秦語蓉摸摸他的頭:“這孩子老實,害羞。小燁放心,我跟程蕾多大了,你別放在心上。”
這要是別的男人,秦語蓉和程蕾肯定不會這樣,絕對認為對方包藏禍心,讓對方滾下車。
可嚴白燁年紀小,人長得……說實話五官很好,臉雖然圓圓的,不顯露兇狠眼神的時候,在阿姨們眼里挺可愛一大男孩。
秦語蓉看出嚴白燁的窘迫似的,摸摸他腦袋:“好孩子,別怕。”
嚴白燁感受秦阿姨長輩一樣的慈祥和藹,心道:阿姨我剛才沒在怕,可現(xiàn)在我真怕了啊。
秦語蓉輕輕拍拍他腦袋,跟哄孩子似的:“小燁,上次周國發(fā)的事,他老婆找過我?guī)状危屧悍綌r著,后面給我打幾次電話。”
說到正事,嚴白燁抬頭:“秦阿姨,您覺得應該怎么做?”
秦語蓉鼻梁很高,眉骨略高,大眼睛深邃,五官很立體,帶著不一樣的冷艷熟女氣質,可此時漂亮臉龐卻嚴肅,帶著肅殺的氣場:“周國發(fā)給易秋山當狗,前番幾次逼迫追討債務,對他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嚴白燁暗暗給秦阿姨點個贊:不是那種爛俗好人。不過想想也肯定的,秦阿姨一個女人,在天陽市創(chuàng)下挺大一份家業(yè),想必手段也是狠辣。
程蕾美目看過來:“易秋山能輕松讓小燁控制周國發(fā)嗎?”
秦語蓉精致下巴點了點:“劉燕燕倒也是這么話里帶話威脅我……小燁,這是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您等等,我問問人。”
嚴白燁上次之后倒是沒有關心這事,拿出手機給周凱旋打過去電話。
對面接的很快,老周響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燁同學,是有啥事嗎?”他手頭幫嚴白燁做的事還挺多,電話一來,想必是來問“售后”或者有新的事。
可周凱旋卻一點不見煩的,甚至聲音都帶著興奮。
嚴白燁:“周隊,真有事,上次周國發(fā)的事怎么樣?”
周凱旋聲音恨恨的說:“我給檢察院那邊報上去,可對方退回,說證據(jù)不足,不批準逮捕,要求立刻放人。”
周凱旋接著說:“不過白燁同學放心,放人是不可能放的,檢察院不批準逮捕,那我繼續(xù)找別的違法犯罪,接著偵查調查取證!”
車里兩家人都在認真聽兩人對話交談。
宋良白夫妻很驚訝,尤其宋良白,對體制內有了解。兩院一公,檢察院其實是權力最大的一個,批捕、起訴、監(jiān)督,影響力承上啟下。現(xiàn)在要求放人,分局這周隊居然在硬扛。
說實話,很可能招來檢察院行使監(jiān)督權,對這個周隊進行調查。
“周哥謝了啊。”
“白燁同學,客氣了,我說謝謝你才對,市里組織部來考察,我的升遷最快在這兩三周內就能完成。”周凱旋語氣興奮的說,話里是真的感激。
站對隊伍,升的的比火箭快!站錯隊伍,回家吃自己,林立友基本廢了,說不得瀆職進去蹲段時間。
了解完情況,嚴白燁掛了電話。轉臉說道:“秦阿姨,易秋山姐姐是檢察院的副檢察長,您應該知道,她發(fā)揮作用,周國發(fā)的案子提不了公訴,只能羈押耗著,您放心,羈押夠那老小子受得了。”
嚴白燁和秦語蓉緊挨著坐的,一轉臉說話,就靠的很近。
秦語蓉都不曾記得有多少個十年,沒有男人跟自己挨這么近。
成熟磁性的嗓音“嗯”了一聲,和藹摸摸嚴白燁腦袋:“小燁,阿姨謝謝你。”
車子到安瀾家,城北的公安小區(qū)里。
秦語蓉的房產(chǎn)已經(jīng)賣掉,現(xiàn)在只能暫住在侄女的家里。
嚴白燁幫手拎行李上樓,秦語蓉和程蕾親自下廚,做了好些飯菜。
兩家人加上嚴白燁,開開心心的吃過晚餐。
……
夜,安瀾家次臥。
程蕾洗好澡吹干頭發(fā),回到女兒房間,看到外孫女念念安穩(wěn)睡在嬰兒床里。
程蕾作為外婆,眼睛里都是柔和疼愛的光。
靠在床頭看書的宋雨薇,抬頭說道:“媽,你怎么不跟我爸住酒店去。”眼睛看到老媽裙擺略短的睡裙,肌膚在燈光下白的泛冷光。心說自己的膚色就是遺傳自老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