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內(nèi),一桌豐盛的酒席早已擺好,以齊魯菜為主,加少量海鮮做點(diǎn)綴。酒是茅臺酒,已經(jīng)倒了兩杯,酒桌上坐了三個人。
無天掃了一眼三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中間那人的身上,笑容更濃。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平安爺了吧?”
于平安面帶微笑,禮貌回應(yīng)道:“無天哥,我只是晚輩,您叫我平安就好。”
“不敢不敢。”無天表現(xiàn)得極為客氣,“平安爺?shù)拿柲强墒侨缋棕灦朔Q東北千王。那些與平安爺作對的人,他們的下場我可都聽說了,老慘了。”
無天對于于平安的出現(xiàn),沒有絲毫詫異,仿佛早已料到會有這么一場會面。他從容入座,準(zhǔn)備開啟這場特殊的“談判”。
幾個小弟面面相覷,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于平安!
東北千王!
骰爺仇家的徒弟。
昨天,骰爺才與于平安約定了三日后的賭局,且撲克牌這一局,骰爺特意囑咐無天出戰(zhàn)。兩人本應(yīng)是針鋒相對的對手,怎么這會兒卻坐到一張桌子上吃飯了呢?
這美女居然是于平安的人。
他們該如何是好?
跑還是動手?
一時間,幾個小弟有點(diǎn)兒懵逼,不知所措。
無天沒好氣地呵斥道:“平安爺請客吃飯,你們傻站著干啥呢?想留下來吃就趕緊坐下,不想吃就麻溜滾出去,別在這兒礙眼。”
幾個小弟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低聲說道:“那我們出去等。”
說罷,幾個人匆匆離開。
出門后,他們趕忙掏出手機(jī)打電話喊人。
誰知道于平安什么意思?
會不會為了贏,就殺人滅口?
雖然不至于殺人,但還是謹(jǐn)慎一些比較穩(wěn)妥。
包房內(nèi)。
于平安向無天介紹:“無天哥,這位是我大哥,這是我二哥。”
這時,美女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她洗掉了臉上濃重的妝容,換上了簡約的牛仔褲和 T恤衫,一頭長發(fā)扎成了清爽的馬尾。
卸妝前,她如妖艷冷峻的埃及艷后,高高在上。卸妝后,她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江湖人。
不好惹的那種!
“這位是萱萱,我妹妹。”于平安微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
無天看著卸了妝的趙萱萱,瞬間恍然大悟:“趙萱萱!吉省要門的花頭子?平安爺?shù)那чT八將之一的提將?”
于平安微笑:“無天哥對我很了解啊。”
“嘖!”無天感慨道,“在咱們這行混,就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近一年來,你可是唯一一個敢稱千王的新人”
“東三省的千術(shù)大賽我去過幾次,以往都是那幾個老家伙在稱霸,發(fā)哥、八指……這幾個人輪流坐莊自稱千王。偶爾有幾個新人嶄露頭角,也很快被那些老家伙打壓下去。”
“可你不一樣,硬是殺出一條血路。發(fā)哥如今在鐵窗里流淚,八指也退隱江湖了。”
“嘖嘖,這背后必定有高人做局!”
無天看著于平安,嘿嘿一笑。
李先生說的沒錯,無天和浪痞很像,貪財好色。但他比浪痞成熟,在看到于平安那一刻,他就知道于平安的目的了。
所以,于平安也不用拐彎抹角。
直接開口。
“兩天后,我跟骰爺有一個賭局。”
“我想贏。”
無天笑了,他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于平安的目光仿佛看著一棵搖錢樹。
“我?guī)煾悼墒驱R魯千王,別看他年紀(jì)大了,腦子可精明著呢。”
“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三爺砍掉了我?guī)煾档氖郑€在他另一只手上紋了‘王八’兩個字。就因為這事兒,我?guī)煾狄恢惫⒐⒂趹眩嗄陙硪恍南胫胰隣攬蟪稹!?/p>
“如今三爺失蹤了,現(xiàn)在他把這股氣撒在了你身上。”
“昨晚師傅才給我們開會,說這一局一定要贏!”
“我大師兄和七師弟,都在全力做準(zhǔn)備,他們的實力,都能與千王媲美。”
“平安爺想贏,不容易哦。”
無天既沒有同意與于平安合作,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先大肆吹噓了一番骰爺?shù)膶嵙Γ瑥?qiáng)調(diào)于平安想贏的話,困難重重。
他這么做的目的,無非是想抬高自己的身價。
因為從他入座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決定跟于平安合作了。
這人,精明得很。
于平安并未拆穿無天心中的小九九,而是笑著給無天倒了一杯酒,夾了一塊龍蝦肉。
“我入江湖不到一年,身邊朋友不多。我敬無天哥一杯,這杯酒下肚,以后咱們就是朋友了。”
“無天哥隨意就好。”
于平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無天只是輕輕的抿了一口,開始與于平安談天說地。
他們聊的話題五花八門,從花天酒地的逸聞,到各種江湖上的趣事,再到吃喝玩樂的好去處,無天可謂是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尤其是聊到女人的話題時,無天更是口若懸河,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說得天花亂墜,還興致勃勃地比劃了幾個手勢,看得于平安等人一愣一愣的。
二驢道:“兄弟真是紗布擦屁股啊。”
無天茫然:“啥意思?”
“露一手。”二驢嘿嘿一笑。
無天愣了半秒,隨后猛地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平安爺?shù)那чT八將之一的反將,就是你吧?”
“平安爺和李先生賭那一局,劉博被一個反將給懟的啞口無言,那人是不是你?”
二驢嘿嘿一笑:“我可沒懟他,我是實話實說。”
“一個劉博,一個浪痞,他們倆的組合就是兩只癩蛤蟆逛夜店。”
二驢的嘴皮子很厲害,歇后語一個接一個,有時候連于平安等人都聽得一頭霧水。今天又冒出這么一句新詞,眾人都忍不住好奇地看向他。
“什么意思?”無天感興趣的問。
二驢道:“一個比一個能蹦跶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二哥牛逼。”無天嗨了,跟二驢一連干了三杯酒,又跟于平安喝了幾杯。
兩瓶酒已經(jīng)見底了,無天打了一個酒嗝,表示喝的差不多了。
于平安見時機(jī)成熟了。
他主動開口。
“無天哥,咱明人不說暗話。”
“您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