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硝煙彌漫,掛了彩的小弟們互相攙扶著。
爛尾樓內(nèi),一群人鬧哄哄的聚在一起,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兒正在給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做心臟復(fù)蘇。
這……
白明愣了一下,瞬間認(rèn)出那老頭竟然是白老爺,他的三叔。
“三叔!”
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慌張詢問:“三叔,三叔怎么了?”
做心臟復(fù)蘇的女孩兒手中動作不停,她瞥了一眼白明,十分專業(yè)的道:“我們沖進(jìn)來的時候,白老爺已經(jīng)暈厥。”
話音剛落,她俯下身,將耳朵貼在白老爺胸口上。
緊接著,又捏著白老爺?shù)拿}搏閉上了眼睛,認(rèn)真專業(yè)的模樣,讓周圍人不自然的屏住了呼吸,不敢講話打擾。
一分鐘后。
她睜開眼睛,看著于平安道:“心跳恢復(fù)了,但白老爺?shù)拿}搏依舊很弱,人也沒有完全清醒,看上去好像有點神志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頭,導(dǎo)致腦出血中風(fēng)了。”
“得趕緊做個CT檢查。”
于平安點頭,看向白明問:“明哥,救護(hù)車到了嗎?”
“到了。”白明回頭對一個弟弟喊道:“快,快把三叔背出去。”
兩個人沖上來要抬人,被馬尾辮女孩兒阻止了:“別動。”
“你們這樣抬,會引發(fā)二次傷害,把救護(hù)車的擔(dān)架抬過來。”
白明對弟弟們點了下頭:“聽她的。”
白家眾人手忙腳亂的,總算把白老爺送上了救護(hù)車,白家的一個子孫跟著車去了醫(yī)院。
白明則看向爛尾樓內(nèi)的人。
除了白老爺和白牡丹以外,并未看到白楓的影子。
他問道。
“白楓呢?”
“跑了。”馬尾辮女孩兒道。
白明看向她:“這位是?”
“她叫趙萱萱。”于平安介紹道:“是我的千門八將之一,吉省要門的花頭子。”
白明詫異,這么年輕的花頭子?
看她的裝扮,牛仔褲,衛(wèi)衣,馬尾辮,十分年輕,完全就是一個大學(xué)生的模樣,但她的眼神卻凌冽如夜幕中的黑鷹。
孤傲,嗜血,危險。
聽聞于平安身邊有幾個厲害的女人,且個個都很漂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趙小姐。”
白明對趙萱萱點了下頭。
然后飛快的對于平安問道:“平安爺,能說一下今晚的具體情況嗎?”
于平安掏出香煙發(fā)了一圈兒,最后一支煙留給了自己,點燃并深吸一口后,開始陳述今晚的事情。
“一個小弟掃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白楓,花花和我們立刻趕過來,本想把他包圍再抓他的,但被白楓發(fā)現(xiàn)了。”
“白楓大概是狗急跳墻了,把槍口抵在白老爺?shù)念~頭上,逼花花現(xiàn)身。”
講到這里,于平安停頓了一下,他滿臉的心疼。
“我阻止了,但她一定要出去。”
“我說這樣做她可能會死。”
“但是花花說,哪怕是死,她也要出去,因為對面的人是她爸爸。哪怕他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zé)任,也依舊是她父親。”
“花花現(xiàn)身后,白楓就開槍了。”
白明低下了頭,白家人心里都挺不是滋味,誰都知道白老爺?shù)慕逃绞剑裁垂菲ǖ弁跣g(shù),把孩子當(dāng)畜生來培養(yǎng)。
“花花是個好孩子啊……”一個白家人感慨道。
于平安抽了兩口煙后,繼續(xù)道:“白楓開槍后,我們就交火了。我們的人比較多,很快就壓制了白楓。結(jié)果白楓丟下白老爺逃跑了。”
“我的人已經(jīng)去追了。”
白明臉色鐵青的對于平安拱了拱手:“多謝平安爺。”
“對了,白楓的人都跑了嗎?”白明問。
于平安道:“具體跑了幾個不清楚,但是我們抓住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叫小田的,據(jù)說是白老爺身邊的保安隊隊長?”
“在這邊。”
于平安指著另一側(cè),被五花大綁,口中塞著毛巾的一個人身上,他粗眉大眼,顴骨突出,下顎留著一圈兒胡子,雖半躺在地上,但能看出他身材高大,屬于硬漢類型。
“你居然背叛三叔。”
一個白家的年輕子弟怒氣沖沖的抓起小田的衣服領(lǐng)子,揚起拳頭先給他幾拳。
“要不是三叔,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地痞流氓。三叔寧愿相信你,都不相信我們,你居然背叛他?”
一拳下去,小田口中的毛巾掉了。
他嘴角滲著血,口中發(fā)出一聲兒冷笑。
“他重用我,是因為我有真本事,如果我是一個草包,他會重視我?另外,他重視我,都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白家人問。
小田苦笑一聲兒:“他盯上了我媽和我姐。”
白家眾人:???
“呵呵,堂堂白家家主,表面上是個詩詞歌賦樣樣皆通的君子,暗地里卻是個徒有其表,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當(dāng)年我17歲,他把我留在白家,是因為看上了我媽。”
“那年我媽才35歲。”
“等我媽年紀(jì)大后,他玩膩了,又盯上了我姐。”
“他就是一個人渣!是個畜生!我媽現(xiàn)在生病住院,我姐得了抑郁癥,她明明有大好的前途,現(xiàn)在一切都?xì)Я耍麣Я宋覀円患胰耍 ?/p>
“我為什么要對一個人渣忠心耿耿?”
“為什么!!!!”
小田的咆哮,讓剛才還在憤怒的白家人不知所措,仿佛被人扇了幾十個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疼。
于平安呵斥道:“夠了。”
“白楓跑去哪兒了?”
小田低著頭:“不知道,白楓為了這一天做了好幾年的準(zhǔn)備,后路早就計劃好了。他做事兒很謹(jǐn)慎,你們抓不到他的。”
于平安看向白明:“你們知道嗎?”
白明臉色難看的搖頭:“白楓跟我們走的不近,除了偶爾家族聚會見一面以外,平時幾乎不聯(lián)系。沒想到他心思這么重。”
白明看著小田繼續(xù)追問。
“他為什么帶三叔來這個地方?而不是離開京城?”
小田道:“白楓想要地契和保險柜的鑰匙。”
“他說只有拿到這兩樣?xùn)|西,他才能成為白家的家主。而地契和鑰匙就在京城,如果離開就拿不到了。”
“他用了各種手段想撬開白老爺?shù)目冢桌蠣斔酪膊豢辖怀鰜怼0啄档ひ恢睅俗匪麩o處可躲了,只能躲在這兒。”
小田低頭道:“后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白明皺眉看向于平安:“人能追上嗎?”
“不確……”于平安話還未講完,趙萱萱看到后方的人,眼珠一瞪,大聲道:“他是白楓的人。”
賴頭一直跟在白明身后,盯著于平安一行人和小田,試圖找出破綻發(fā)現(xiàn)真相,但所有的一切都太【合理】了,【合理】的讓他越發(fā)相信造反的人就是白楓。
他剛點了一根煙想蹲下歇會兒,突然趙萱萱開口了,下一秒,所有人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