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安拿起手機,上面顯示【徐堯】的名字,陳冰松開他,后退了兩步。
于平安按下接通鍵。
“喂,徐堯,有事兒嗎?”
徐堯聲音低沉:“苗富強找到了?!?/p>
“你在哪兒?在三合縣嗎?”
于平安道:“我在春市?!?/p>
“你最好回來一趟。”徐堯的聲音中透著嚴肅,認真。
于平安疲憊的心再一次提起來。
當年,于平安父母被殺的時候,殺豬佬苗富強曾在前一天,看到過一個人與他父母爭吵。
因為老黑從中作梗,將于平安定了罪。
至于苗富強看到了什么人,也沒深挖,隨后,苗富強離開了東三省去了南方,徐堯托了不少關系,才找到人。
徐堯平日喜歡嘻嘻哈哈,突然這么嚴肅,應該是找到線索了。
“苗富強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了?”于平安屏著呼吸問。
徐堯‘嗯’了一聲兒:“苗富強昨晚半夜到的,我連夜審問,現在知道了一些信息,電話里說不方便,你回來一趟吧?!?/p>
“到了給我打電話,找個沒人的地方談?!?/p>
“行?!?/p>
于平安掛了電話,捏了捏眉心,感覺異常的疲憊。
“你要回三合縣嗎?”
陳冰問的時候,已經拿起了大衣,一副要穿衣服出門的樣子。
于平安道了一句:“回三合?!比缓蟊闫鹕?,準備出門。
陳冰也跟了出來。
他好奇的問:“你去哪兒?”
“送你?!标惐P好門,拿著車鑰匙直奔外面走去,于平安皺眉道:“不用了,我開車自己回就行?!?/p>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開車,我來開,你在車上瞇一會兒。”
“另外,把這個吃了?!?/p>
陳冰將兩包餅干塞到于平安手中。
“從昨晚到現在你都沒休息過,也沒吃東西,要不了多久身體就會撐不住的,還有一大堆的事兒等著你去解決?!?/p>
“老黑死了,我在吉省的工作也結束了,閑著也是閑著,我今天給你當司機助理。”
“走吧?!?/p>
陳冰的態度不容抗拒,但于平安也沒胃口,把餅干隨手放進口袋跟了出去。
一個半小時后。
于平安回到麗楓小賣店內,他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順著后院的小門,進入了房間。
燒水泡了一杯茶,又拿了幾包茶點給陳冰。
“你歇會兒。”
“我跟徐堯談談?!?/p>
給陳冰安頓好后,于平安來到了小賣店內,徐堯已經在等待了。
徐堯提出找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地方談一談,咖啡廳,茶館人都不少,反正小賣店也沒人,就回小賣店了。
隨著吱呀一聲兒,于平安推門進入。
徐堯正拿個面包狼吞虎咽的啃著,當他抬頭看到于平安時,整個人都嚇了一跳:“臥槽,你這是怎么了?”
之前的于平安,陽光,開朗,雙眸明亮,氣血充實,像一位大學生,全身充滿了活力。
此刻,他眼窩凹深,面容枯槁,全身上下散發著一個字【喪】,短短一天之間,整個人的面相都變了。
尤其是眼神。
疲憊,痛苦,絕望……一系列黑暗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中的喪尸。
“我沒事兒。”
于平安瞥了一眼他啃的干面包,聯想到徐堯熬了一整夜審訊,又去柜臺后拿了一根紅腸和一袋牛奶出來。
徐堯看了看紅腸和牛奶,又看了看他。
咧嘴笑了:“還成!沒喪到腦子不正常,還知道給我拿吃的,病的不算太嚴重?!?/p>
“來,一起吃點兒吧,你都瘦了?!?/p>
“最近在減肥?”
徐堯還像之前一樣,跟他打趣,但于平安根本沒心情跟他閑聊,直接開口:“苗富強怎么說的?”
“那天跟我父母爭吵的人是誰?”
徐堯恢復正經的模樣,他朝后門看了一眼,警惕的道:“你哥和你嫂子不在家吧?”
“不在?!庇谄桨驳溃骸坝幸粋€朋友在我房間呢。”
“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p>
“為啥在你房間?你倆昨晚一起睡覺了?”
“說正事兒?!?/p>
咳……徐堯尷尬的咳了一聲兒,再一次確定了不會被人偷聽后,才幽幽開口。
“你爸媽被殺的前一晚,有一個人和她們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當時苗富強剛喝完酒回家,聽到了你爸媽和那個人的爭吵?!?/p>
“也看清了那個人的相貌?!?/p>
徐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后面的話該怎么說。
于平安從他的表情中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人我認識?”
“對?!毙靾蛐⌒囊硪淼奶ь^看了他一眼,而后,咬咬牙一口氣說了出來。
“是你哥?!?/p>
“苗富強當時看到的人,是你哥,于大虎?!?/p>
于平安嘴唇動了一下,詫異了一秒鐘后,就恢復了平靜,詢問道。
“確定嗎?”
“臥槽,兄弟,你怎么一點兒也不驚訝啊?”
“是你哥!”
“他可是你哥??!”
昨晚苗富強說出‘于大虎’三個字的時候,徐堯著實被震撼的不輕,苗富強凌晨12點就到了,審訊完他本來可以去瞇一覺的,但因為太過震驚,緊張的一夜沒睡,直到天亮后,才平復下來聯系了于平安。
他甚至做好了,于平安會因為太震驚而暈倒。
結果……
于平安的情緒居然如此淡定,仿佛說的人不是于大虎,而是一個陌生人。
“有幾個問題?!?/p>
于平安異常冷靜:“第一,苗富強是否百分百確定跟我父母爭吵的人是于大虎。”
“第二,我哥說過,爸媽出事兒后他還在南方打工,兩天后他才回到三合縣辦理后事,如果苗富強說的是真的,那我哥就是在說謊,警方是否可以查到10年前的火車信息?”
“第三,我哥有重大嫌疑,請警方通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