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
濤哥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絕望,在他背后,已經(jīng)空無一人,而于平安那一邊,有了楊東一行人的加入,隊伍越發(fā)的壯大,如果于平安現(xiàn)在動手。
他就死定了!
嘖!
耳畔傳來于平安的嗤笑聲兒。
“實在不行,你就投降吧。”
“投降不殺。”
濤哥憤怒轉(zhuǎn)頭,想拋出一句【我的世界中沒有投降】,但孤軍奮戰(zhàn)讓他沒了底氣,只能聲音先軟下來:“于平安,我承認(rèn)你有兩下子,楊東都被你搞定了。”
“呵!但我李云濤不是吃素的!”
“我兄弟就在路上。”
“等我兄弟過來,咱們今兒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像男人一樣,用拳頭去解決恩怨。”
濤哥講話時,飛快的給刀子發(fā)了一條信息:“到哪兒了?”
“10分鐘。”刀子回復(fù)。
看到信息,濤哥松了口氣,對于平安道:“10分鐘。”
“10分鐘后,我兄弟到了,咱們的恩怨一次性解決!”
保安光頭冷嘲熱諷:“還他媽給你10分鐘時間,你咋不說讓我們把刀全丟了,讓你隨便揍呢?刀子還差十分鐘到是吧?”
“這10分鐘,夠兄弟們打斷你的腿了。”
“兄弟們揍他!”
濤哥平日對保安們,非打即罵,很多人的心中都積怨已深,之前靠著場子的工作混飯吃,如今既然已經(jīng)翻臉,那就新仇舊賬一起算了。
一群人殺氣騰騰的將濤哥圍了起來。
濤哥雖然寡不敵眾,但他也不是孬種,更不是傻子,從車上取了一把砍刀,脫掉外套,露出精壯的胸膛,用一塊布把刀子纏在手上。
弓著馬步,全身肌肉緊繃,咬牙切齒的看著眾人。
“操你們的媽,跟老子混飯吃的時候一口一個濤哥,一轉(zhuǎn)眼就翻臉不認(rèn)人是吧?今兒是我跟于平安的恩怨,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想找我報仇?”
“行啊,有本事就沖!Cnm,老子臨死之前,也得帶幾個走!”
“來啊!”
“上啊!”
濤哥像一只準(zhǔn)備好殊死一搏的孤狼,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血腥之氣,如此強大的氣勢,讓眾人有些猶豫了……他們雖然討厭濤哥,但還不至于要他的命,如果還得拼自己的命,就更加沒必要了。
但牛逼已經(jīng)吹出去了,被嚇退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正糾結(jié)時。
于平安開口了,他大喊道:“哥哥們。”
“我跟他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
“哥哥們?nèi)绻雸蟪穑任覀兊氖聝航Y(jié)束后,你們想揍他,砍他,要他的命,都隨你們,但現(xiàn)在,讓我來會會他。”
于平安這番話說的眾人心中非常舒服,既給了他們臺階下,又捧了他們一把。
他喊的是【哥哥們】。
比【兄弟們】還要親切。
眾人看向于平安的目光有了一些變化,之前,眾人對于平安印象不好,認(rèn)為他是一個詭計多端的老千,今晚,他們給于平安站場是看在楊東的面子。
而非他于平安。
雖然對于平安沒什么感情,但起碼他講話的態(tài)度比濤哥好聽。
一句【哥哥們】,真是叫到了眾人心窩里。
光頭呲牙一樂:“既然平安爺開口了,那咱們也不能喧賓奪主,兄弟們退!”
眾人退下。
如孤狼一般的濤哥,手握砍刀,目光灼灼的看著于平安,他不敢太聲張,畢竟……他也怕死。
“10分鐘。”
“給我10分鐘,我們做一個了結(jié)。”
于平安雙手插兜兒,歪著頭看他:“等你10分鐘可以。但如果你的人10分鐘后不來呢?”
“還繼續(xù)等?”
“10分鐘一定到!”濤哥了解刀子,人狠話不多,他說來就一定來,說幾分鐘到就幾分鐘到,所有人都可以背叛他,但刀子絕對不會!
于平安皺眉:“如果不到呢?”
不可能!
濤哥心內(nèi)反駁,但為了穩(wěn)住于平安,他表面還是軟了下來:“10分鐘后,如果我的兄弟們沒到場,我賠償一百萬,任由你們隨便處置。”
“刀子不來,你可不就任由我們隨便處置了?你連小命都要沒了。”光頭諷刺。
濤哥狠狠瞪了一眼光頭,目光凝視著于平安,沉聲道。
“于平安。”
“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這種方式?jīng)]意思!”
“咱們之間的恩怨,一次性搞定,10分鐘后,我兄弟來了,咱們大干一場,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10分鐘后,我兄弟沒來,我給你賠償百萬現(xiàn)金,再給你跪下磕三個響頭,叫你一聲兒平安爺。”
“如何?”
于平安道:“還要再加一條。”
“你,以及你的兄弟,離開吉省,永遠(yuǎn)不再踏入吉省的地盤!”
濤哥瞪著眼珠子,不愿同意,但又無可奈何。
咬牙道:“可以!”
“就這么說定了。”
見于平安點頭同意,濤哥終于松了口氣,他真怕于平安會‘趁你病要你命’,直接廢了他,還好……于平安是講江湖規(guī)矩的,在等待刀子的過程中,濤哥十分平靜。
甚至愜意的點了一根香煙。
他內(nèi)心非常自信,刀子是他弟弟,是他的左膀右臂,同時也是他手中最強悍的巨斧,鋒利,厚重,嗜血,他瘋起來的時候,所向無敵!!!
這樣的武器,只有一個主人。
就是他,李云濤!!!
等刀子來了,把你們都都?xì)⒘耍?/p>
李云濤冷冷的瞪著于平安一行人,而于平安這邊也在靜靜等待。
10分鐘的時間稍縱即逝。
此時黑漆漆的火葬場,別說一群人,連一只野獸都沒有來,偶爾有奇怪的鳥叫聲傳來,但也只是快速掠過后迅速恢復(fù)寂靜,濤哥的內(nèi)心越來越焦躁不安。
“10分鐘到了。”
于平安開口提醒。
“等一下。”
濤哥撥通了刀子的號碼,電話接通的瞬間,濤哥破口大罵:“草,不是說10分鐘,你人死哪兒去了?”
對面的刀子沉聲道:“哥,我到了。”
“到了兩分鐘了,但沒找到你人。四周黑布隆冬的,一個人也沒有,你們在哪兒?”
濤哥:“火葬場門口啊。”
刀子:“我也在火葬場門口,沒見到你啊。”
濤哥皺眉拿著手機,四下找了一圈兒,刀子帶了80多個人,開了十幾輛金杯,這么大一群人,不存在天太黑看不見的情況,但刀子又口口聲聲說他在火葬場門口。
“奇了怪了。”
濤哥疑惑的道:“我就站在火葬場門口,你看到了嗎?”
“我也站在門口呢。”刀子道。
一陣陰寒的風(fēng)吹過,吹涼了濤哥的額頭,他瞬間清醒過來,拿著手機,用顫抖的聲音問:“你……在哪個火葬場門口?”
刀子:“春市火葬場啊。哥,你在哪兒?”
濤哥仿佛浸泡在了冰水中,一瞬間,透心涼,連聲音都顫抖了。
“我,我在三合縣火葬場。”
此刻,濤哥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