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萱萱來了啊?”
田麗楓一見趙萱萱,眼睛瞇起來了,聲音也夾上了:“萱萱吃飯了沒?”
“我吃過了。”趙萱萱道。
“吃過了也可以再吃點。”田麗楓拉著趙萱萱的手,一副好姐妹的模樣:“我包了油滋啦餡兒的大包子,來吃一個。”
小九在一旁附和:“油滋啦餡兒的大包子可好吃了,萱萱姐吃一個吧,我早上吃了5個呢。”
說話的功夫,田麗楓已經拿出了兩個大包子,有趙萱萱兩個拳頭大,她對小九驚呼道:“這么大的包子,你吃5個?”
“怪不得你個子長的這么快,再過幾個月都要比我高了。”
小九靦腆的笑了。
“小九正長身體,得多吃點。”
“你趁熱吃。”
田麗楓一直拉著趙萱萱聊家常:“我們家別的沒有,吃的管夠,包子,餃子,面條,饅頭,大米飯,輪著花樣吃。”
“等以后你過了門,就安心當少奶奶,我跟你大哥做飯,什么活都不用你干。”
一側的于大虎憨笑附和。
“對對,什么活都不用你干。”
自從認識趙萱萱后,田麗楓和于大虎就認定了她,人漂亮,個子高,性格也好,用東北話講:大大方方的,一點兒不夾姑。
趙萱萱也不尷尬,抿嘴一笑,說道。
“我記得于平安說他有老婆,還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大的都上幼兒園了,小的才三個月?”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向正在穿鞋的于平安。
他一臉尷尬。
“那個時候剛認識萱姐,互相不了解,隨口一說的,二驢也整天滿口【我媳婦】他有個屁的媳婦,光棍兒一個。”
“不認識也不能亂講話啊!”田麗楓白了他一眼,扭頭對趙萱萱笑道:“萱萱你放心,平安沒對象,更沒孩子,不過一兒一女確實挺好,等你嫁進來后,也生一兒一女,我也打算生一兒一女。”
“咱們一家湊成兩個【好】字。”
一說到【生孩子】的事情,田麗楓就捂著肚子犯嘀咕:“我這肚子總是沒動靜……這都好幾個月了,天天放槍怎么就是打不中呢?”
噗嗤!
小九沒忍住笑噴了。
趙萱萱也是忍俊不禁,一側的于大虎臉紅的都成猴屁股了,無地自容的吼了田麗楓一句:“你咋啥都亂說呢?”
“有啥害羞呢?”
“我說錯了嗎?這都多長時間了?從平安回來就說要孩子,幾個月過去了,一點兒動靜沒有。”田麗楓每天腦子里,思考的都是孩子,超市,買個大房子,一家人熱熱鬧鬧的。
“不行,過完年得去看看。”
“好好檢查一下,到底咋回事兒,咋就沒孩子呢。”
于大虎低著頭不吭聲兒。
“大哥和大嫂還年輕,孩子的事兒不急。”于平安換上新鞋,又在鞋底墊了一個厚厚的鞋墊,站起來試了試腳底很舒服,這才對趙萱萱和小九道:“行了,走吧。”
三人動身前往春市,第一場比賽時間在晚上8點鐘。
原計劃,張哥來接于平安,一同去春市,被于平安給拒絕了,春市又不遠,1個小時的車程,三個人開車過去就行了。
臨出門時。
于大虎追了出來:“平安,等會兒。”
“怎么了?”于平安詢問。
于大虎拿出一個金戒指,遞給于平安,一張老臉上充滿了擔憂:“你把這個戒指帶上。”
“我聽人家說,戴金子能走好運,我昨兒去店里給你買的。”
戒指的樣式簡單,一個圈兒,上面有一個【刀】型的刻花,于平安把戒子戴在中指上,笑道:“還挺合適的。”
“放心吧哥,我就去參加一個麻將比賽,過兩天就回來了。”
于大虎滄桑的老臉上布滿了憂傷,他看著于平安欲言又止,直到趙萱萱開車走了,話也沒說出口,望著于大虎越來越小的身影兒,趙萱萱道:“大虎哥好像有什么話想說。”
“是的。”小九肯定的點頭:“但大虎哥不好意思說。”
“要不打電話問問?”
二人看著于平安。
副駕駛上,于平安凝視著窗外,沉默了。
自從被于大虎發現,他想報仇后,兄弟二人就有了隔閡,再加上上次白爺的事情,于大虎擔心的幾天幾夜沒合眼,自那以后,于大虎的笑容就更少了。
“他不想我賭。”于平安聲音中透著落寞,孤獨和難過。
趙萱萱道:“那你就不賭唄?”
“你有非賭不可的理由?”
于平安對外稱自己想當【爺】,但趙萱萱知道,他的目的絕非成【爺】,他參加賭局的時候,并不【爭】,也不【貪】,他做的任何決定,都有【目的】。
而【目的】究竟是什么?
“都知道我蹲了10年監獄。”
經歷了這么多,于平安已經把趙萱萱和小九當成了自己人,有些心里話可以說出口了。
“你們知道罪名是什么嗎?”
趙萱萱和小九對視一眼,知道于平安蹲監獄,但具體的緣由,他們還真不清楚。
“殺人。”
“殺了兩個。”
于平安一開口,兩人瞳孔震驚,而更加讓他們震驚的是下一句話。
“殺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是我爸媽。”
嘶!!!!
趙萱萱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兒一腳剎車停下來,小九則握緊了棍子,全身緊繃,形成戰斗狀態。
“你們相信嗎?”
于平安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在訴說他人的故意:“我一覺醒來,就看到爸媽死在院子里,滿地都是血,當時也是快過年的時候,晚上有零下35度,尸體在外面凍了一整夜,就跟路邊賣的凍魚一樣,邦邦硬。”
“哦,對了,法醫做尸檢的時候,說我媽當時沒死,如果及時送醫院的話,可以救活,但我喝了酒,一直在屋里睡覺,她被活活凍死了。”
車內冰冷,空氣凝滯,只有于平安的聲音在敘述。
“我爸媽死了,比我爸媽死更可怕的是,兇手是我。”
“兇器上全部是我的指紋,還有目擊證人。”
“我就睡了一覺,醒來爸媽沒了,我還成了殺父弒母的兇手,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有時候我都懷疑,這是一場夢。”
于平安回頭問二人:“你們說這是一場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