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guī)娃k,在想什么?笑的這么開心,能不能和我說一說?”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的安德烈渾身一顫,嘴里的煙都差點掉落在地上。
他扭頭看向站在身旁,一臉笑容的年輕華人,冷冷開口:“你是誰?”
“周文俊。”
周文俊笑著回道。
在聽到這個名字后,安德烈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顯然,他這位水警幫辦并不認識周文俊。
沒讓安德烈疑惑多久,周文俊繼續(xù)說道:“不認識我?沒關(guān)系,認識伍德吧?”
“……”
安德烈的瞳孔猛的一縮,右手立刻伸向自己腰間,只可惜,周文俊的速度更快,一記手刀精準的打在了安德烈的頸脖處,直接將這個毛子打暈。
等到安德烈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吊在船首,頭發(fā)幾乎已經(jīng)挨到了海水,隨時都要沉進海水之中。
“救命!”
“救命!”
安德烈立刻大聲呼救。
站在船首的周文俊把玩著手里的錄音機,在聽到安德烈的話后,對一旁扯著麻繩的高秋、袁浩云兩人勾了勾手,高秋、袁浩云兩人立刻卸力,安德烈的上半身立刻沉入海水之中。
‘咕嚕嚕~’
呼救聲變成了水泡聲。
足足十幾秒后,安德烈才重新被拉出了海面,一陣猛烈的咳嗽后,才緩了過來。
“安德烈,告訴我,誣陷伍德他們,你收了多少錢?”
周文俊低頭看著安德烈,笑著問道。
“你說什么?”
‘咕嚕嚕~’
經(jīng)歷了七、八次的泡水后,安德烈才給出了一個讓周文俊滿意的答案。
“你在水警當差二十年,應(yīng)該撈了不少錢吧?告訴我,你把這些錢放在什么地方。”
周文俊繼續(xù)問道。
這個問題顯然比之前那個問題‘更難’,安德烈足足泡了二十多次水,才‘想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也讓周文俊不得不感慨水警的窮酸,這個毛子幫辦貪了二十年,才有二十多萬港幣現(xiàn)金,尖沙咀的一間公寓以及一個鋪面。
如果換成陸警,二十年的幫辦,至少多貪一倍的財富,這都算是撈錢本事不太行的。
搞到了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后,周文俊才示意高秋與袁浩云將面色蒼白,萎靡不振的安德烈拉了上來。
“安德烈?guī)娃k,多謝你的配合。”
周文俊笑著拍了拍安德烈的臉,旋即扭頭看向高秋:“阿秋,等會上岸后,你和浩云把這個毛子帶去拿房契、存單和現(xiàn)鈔。”
“好的,俊哥。”
高秋立刻點頭應(yīng)道。
“周文俊,我是水警的幫辦,我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絕對會有大麻煩,這次我認栽,那些錢還有房子我都送給你。”
“監(jiān)察處那邊,我也會去作證,都是牛奶公司的人誣陷,與伍德他們無關(guān)。”
剛剛‘下餃子’的經(jīng)歷,讓安德烈心有余悸。
在他七歲那年,跑路來港島的途中,他就被自己父親扔下過船,足足三次,所幸他的母親還殘留一點母愛,將他撈起來了三次,只是那種泡在海水里的無助感,已經(jīng)成了他永生難忘的夢魘。
“安德烈,其實我應(yīng)該對你說聲謝謝,沒有你昨晚做的事情,可能我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把山東人團結(jié)起來。”
周文俊無視了安德烈的話,笑著對這個毛子說道。
“?”
聽到周文俊的這句話,安德烈雖然疑惑不解,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從他的心里涌出。
只是周文俊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機會,一腳就將這名毛子踢暈。
等到這艘渡輪來到中環(huán)渡輪碼字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上午十點半,讓高秋、袁浩云帶著安德烈坐船回九龍后,周文俊開著安德烈的車下了船,很快來到了一座街邊電話亭旁。
投入一枚硬幣后,周文俊按下了一個號碼。
“誰?”
聽筒里,唐譽禮的聲音傳出。
“唐幫辦,是我。”
周文俊笑著說道。
“周文俊,剛剛我聽到消息,監(jiān)察處的羅伯特警司已經(jīng)簽署了處罰決定,將昨晚的那幫山東水警開除出警隊,還要將他們移送去油麻地警署接受調(diào)查。”
唐譽禮在聽到周文俊的聲音后,立刻說道。
周文俊的眼神一閃,顏同這家伙果然是心胸狹窄,把伍德他們開除出警隊還不夠,還要把他們帶去油麻地,這分明是要把人整死。
只是,周文俊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唐幫辦,不用這么著急,我現(xiàn)在馬上去你們監(jiān)察處,你幫我引薦一下那位羅伯特警司。”
“這……”
唐譽禮有些猶豫。
“唐幫辦,鷹國人最貪財,你花點錢,讓他見誰都沒問題,速度快一點,我給你報銷。”
周文俊幫唐譽禮做了決定。
“好,你快點過來。”
唐譽禮咬了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
二十多分鐘后,監(jiān)察處辦公樓,警司羅伯特的辦公室內(nèi)。
“長官好。”
周文俊看著面前的禿頭鬼佬,笑著問好。
“唐幫辦說你有事請我?guī)兔Γf吧,什么事。”
羅伯特昂著頭瞥了眼周文俊,眼神里全都是倨傲。
如今港島警隊最火的兩個部門,一個刑事偵查隊,一個保安部,有前途的鷹國人都在這兩個部門任職。
而監(jiān)察處這個部門,用豬油仔的話來說,監(jiān)察處、反貪污部存在的唯一目標,就是為了多收一份上供,有權(quán),但很難用。
很少有人找關(guān)系找到監(jiān)察處的。
“羅伯特警司,昨晚被你們監(jiān)察處抓的那批山東水警……”
周文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羅伯特打斷:“我已經(jīng)簽署了開除他們的決定,如果你要求的是這件事,那就不用再談了。”
“羅伯特警司,請你聽完這段錄音,我們再談。”
說話間,周文俊將一盤磁帶放到了羅伯特的辦公桌上。
羅伯特深深的看了眼周文俊,旋即拿起磁帶,放進身旁的播放器內(nèi),按下了播放鍵。
很快,安德烈的聲音傳入羅伯特的耳中,這名鬼佬的臉色瞬間一沉。
一分多鐘后。
“你這是在威脅我?”
羅伯特抬頭看向周文俊,冷冷說道。
“羅伯特警司,你誤會我了,我非但不想威脅你,而且要給你帶來一筆豐厚的收入。”
周文俊笑著回道。
“你的意思是?”
羅伯特的眼神一動。
“安德烈用二十年貪來的錢,你只需要點點頭就能得到,而且你還可以在媒體上狠狠的風光一把,做一次反貪先鋒。”
周文俊走到了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上,身體前傾,盯著羅伯特,這個距離可以讓周文俊清楚的看見羅伯特臉上的表情。
幾秒后,周文俊臉上的笑容更甚,他知道,眼前這個鬼佬,心動了。
果然,有錢能讓鬼推磨,也能讓鬼佬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