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有些心梗,這區(qū)別對待不要太明顯。
他不知道的是,從一開始,謝蕭然就是黑狼族給林曉曉找的伴,當(dāng)初他們都想讓曉曉跟著謝蕭然離開狼山,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只可惜當(dāng)時一個不愿意離開,一個覺得自己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怕保護(hù)不好曉曉。
本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這段過去也會成為塵埃被淹沒在時間得推移里,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繞回了最開始的時候。
看到他的反應(yīng),烏雪涼涼的說了一句:“別羨慕了,你跟他是不一樣的。”
蒼凜心梗,有什么不一樣的,不都一樣是伴兒么。
不過看烏雪的樣子,蒼凜也不好再多問。
烏雪看著如同一對璧人一般站在一起的兩個人,是啊,能一樣嗎?曉曉從開始就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人和狼,能一樣嗎?
更何況謝蕭然和曉曉的緣分,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比起蒼凜,家里人和黑狼族自然更容易接受謝蕭然。
不過蒼凜一直都沒跟她說自己被大哥揍的事,還算懂事,哼,誰也別想說她大哥的壞話,誰說揍誰,自己的狼伴也不例外。
在山上待了一會,交代了一些細(xì)節(jié)上的事情,兩人就悄無聲息的重新回到了城里,一個回東宮,一個回鎮(zhèn)國公府。
畢竟明天就是訂婚宴,雖然只是訂婚,但謝蕭然和林曉曉的身份擺在那里,加上又有蕭家橫插一腳,這訂婚宴辦的愣是比別人那些婚宴還要盛勢浩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準(zhǔn)備直接成親了。
當(dāng)然,這其中不乏林曉曉和謝蕭然給瑞王挖好的坑,不準(zhǔn)備浩大一些,人不召集全一些,瑞王看不上這小場面按兵不動可怎么辦?
訂婚宴這天,蕭家的人起了一個大早,就穿梭在整個京城當(dāng)中,挨家挨戶,每條街上都開始掛紅燈籠,掛紅綢,知道的是定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成親了。
若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蕭家安排的人,竟然無形之中布滿了整個京城。
不少人說蕭家鋪張浪費,為了個訂婚宴折騰成這樣,等真的到了成親的時候那得多夸張?
聽見這話,比較了解蕭家的人都只是嗤笑一聲。
這叫鋪張浪費?到底還是低估了蕭家的實力了,等真的到了成親那天,只會比現(xiàn)在更夸張。
從巳時開始,宮門就打開了,凡是京城當(dāng)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朝中的大小官員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在了皇城門口。
有些人或許一輩子也沒辦法進(jìn)入這座宮殿,只能在外面看看,如今總算有機(jī)會進(jìn)去看一眼,可不得早早的來,哪怕就是混個最末的位置也好。
一大早,宮門口就開始熱鬧了起來,光是馬車的隊伍都一眼看不見頭,后面甚至還有陸陸續(xù)續(xù)趕來的。
宮人們早早的就做好了準(zhǔn)備,凡是來了的都按照官級,地位開始引到座位上。
江公公作為汪永望最得力的徒弟,此時就在金禮殿負(fù)責(zé)指揮宮人們招待和各位大人和京中的名門望族。
可以說,這一次來的人是真的全,在訂婚宴正式開始之前,這就是一場盛大的套近乎攀人情的宴會啊。
皇帝和各位王爺還有今天的主角還沒來,在場的都是朝中為官的,或是京中的名門望族,大家趁著這個機(jī)會也會交流交流感情,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聊天。
只要不影響宴會的正式開始,江公公倒沒有太拘著他們。
而此時的瑞王府里,不在邀請名單的瑞王卻身穿華服,一副時刻準(zhǔn)備出門的狀態(tài)。
在他的書房里,坐著的是那幾個之前他被下旨禁足之后,被遣散了的幕僚。
瑞王神態(tài)自若,一臉的自信。
看著下面的人,他端起了王者的姿態(tài),詢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仲義坐在首位,起身行禮:“王爺,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只要訂婚宴開始,便是王爺離開王府之時。”
瑞王臉上的笑容再也按奈不住。
“哈哈哈哈,本王終于等到今天了,過了今天,這天下便是本王的了,本王,不,朕會記得諸位的功勞,待朕登上大寶之日,就是諸位榮華富貴,官爵加身之時。”
以仲義為首,一眾幕僚齊齊起身:“臣等恭喜陛下。”
一聲陛下,讓瑞王仿佛已經(jīng)成為了那至高無上的人,他信心滿滿的看著眾人,目光漸漸看向屋外。
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饒是冬天也讓人生出了一身的暖意。
就算父皇禁了他的足又如何?就算父皇眼中只有他那早死的皇兄又如何,這天下,終歸都是他的。
開心過后,瑞王也冷靜了下來,想到狡猾的林曉曉和謝蕭然,瑞王冷聲道:“朕不希望再出什么差錯,朕那個好侄兒和他那未過門的媳婦,必須死,至于其他人,朕得了這江山,還需要他們的輔佐,就姑且繞他們一條性命,但若有負(fù)隅頑抗的,格殺勿論。”
眾人齊聲:“是。”
瑞王起身來到門口,站在書房外看向皇宮的方向。
終于,這一天終于就要來了。
片刻過后,除了仲義之外,其他幾個幕僚先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瑞王府,朝著各個城門而去。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當(dāng)他們走出瑞王府的這道大門時,就已經(jīng)被人給盯上了。
皇宮里,和金禮殿的熱鬧不同,皇帝的寢宮安靜如斯,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坐在那里。
氣氛安靜的詭異。
老皇帝一身龍袍,坐在軟塌上,身旁坐著的是同樣錦衣華服,隨時做好準(zhǔn)備的皇后。
見他這樣的神色,皇后一臉的嘲諷:“怎么?事到如今你還覺得你那個好兒子會懸崖勒馬嗎?還是你覺得舍不得了?”
面對皇后這冷嘲熱諷的語氣,老皇帝一口氣梗在胸口,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當(dāng)年太子的死,無論怎么查都是意外,然而現(xiàn)在他的孫子卻親口告訴他,當(dāng)年他那個最寄予厚望的兒子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而這個人,竟是自己同樣疼愛了多年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