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誰告訴你鬼醫是男的？”

隨著林曉曉的話音落下，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本來看熱鬧的百姓忽然被自己身邊這個人出聲都嚇了一跳，大家齊刷刷的看向說話的人。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先是啊了一聲，然后低聲又興奮的和旁邊的人叫道：“是，是沈先生。”

“什么沈先生？”那被拉住的人還愣了一下，就見那個興奮的人連蹦帶跳的，一臉崇拜：“就是，就是沈先生，沈瑞沈先生。”

要說沈先生別人或許反應不過來，但是要說沈瑞沈先生，不說所有，在場看熱鬧的百姓有一半都是認識的，就算有不認識的，也都悄悄拉了旁邊的人低聲詢問。

得到答案之后，那又是一臉的崇拜和敬畏了。

沈瑞就是在這樣的議論聲和百姓的讓路中慢慢走進了大理寺的大門。

林曉曉嘴角抽了抽，這人一臉高冷的時候還真像那么回事，也不知道要是有人看到這位沈先生的真實面目，會不會驚掉大牙。

沈瑞今年四十六歲了，不過歲月好像在這個中年男人身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看看那氣質，妥妥的一個高冷帥大叔的形象，往那一站，自成一道風景。

當然，吃飯喝酒叭叭的時候除外。

見他進來，林曉曉挑眉笑了笑。

公堂上的人也都認出了這人是誰，就沒有一個人不認識的。

“沈先生怎么來了？”吳大人先是問了一聲，然后又問道：“聽剛才沈先生的話，看來沈先生也認識這個鬼醫。”

他這話一問完，翁百草看沈瑞那眼神都是帶著金光的，要不是不合適，他都已經過去套近乎了。

沈瑞雙手背在背后，慢吞吞的走到林曉曉身邊站定，點點頭：“認識啊。”

說完，沈瑞低頭看向那個被控制住滿身都是傷的殺手，語氣冰冷的開口：“你說曉曉指使你去殺人，是從鬼醫那里弄來的毒藥，卻連鬼醫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嘖嘖嘖，這不是明顯的在說謊嘛。”

“吳大人，你不會真的信了吧？”沈瑞看向吳大人。

吳大人那叫一個尷尬，他又不認識鬼醫，誰知道是真的假的啊，這一個個的，他這大理寺今天是燒了哪路高香了，怎么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喜歡往這里湊了。

無奈歸無奈，案子還要繼續審。

在這屋里坐著的，除了林曉曉，就沒有誰不喜歡沈瑞的畫的，而且他們更想的，是能請到沈瑞去畫一幅自己的肖像，不說別的，沈瑞這人畫的人物，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就像是要從畫中走出來似的。

當然，也不是說林曉曉不喜歡，只是她不缺啊，這人那沒事就給人畫人像的毛病，他那她的畫像還少嗎？

不過許多都被林曉曉要回來放到空間里收藏了，當然，還會順帶弄點別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什么的，還準備等什么時候錢不夠花了拿出去賣賣呢。

不說這京城，就是天龍國有多少人家花大價錢想買一幅沈瑞的畫，或者請他去畫畫，這位都不帶搭理，畫什么，給誰畫，全憑喜好。

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有些受虐傾向，這人一直這樣非但沒有惡名傳出，反倒是名氣越來越大，想找他畫畫或者買畫的人居然更多了。

就這事兒，給沈瑞煩死了，沒少跟林曉曉吐槽。

許是帶了個人情緒，吳大人跟沈瑞說話客氣了很多：“本官自然不會全憑一面之詞就定罪。”

沈瑞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把扇子，就這么指了指那個殺手：“這人都承認殺人了，還一面之詞什么啊。”

說完又瞇了瞇眼睛看了吳大人一眼，道：“吳大人該不會覺得這個殺手這么胡亂攀咬瑜安郡主，就覺得這人真的是瑜安郡主的手下吧？”

平時沈瑞的話真的很少，至少在人前很少很少，一直都保持著高冷的形象，今天卻已經破天荒的說了很多話了，而且話里話外全都在維護林曉曉，這讓痛恨林曉曉的林思涵姐弟還有，痛恨謝蕭然順便連帶上林曉曉的瑞王都很不爽。

曾經林思涵也是崇拜沈瑞的人中的一員，只是今天這個人站在林曉曉身邊，林思涵就不可能在將他當成偶像了，甚至直接就恨上了。

恨又來了一個袒護林曉曉的，讓她如何甘心。

“這人已經承認是受了林曉曉的指使殺了我父親母親，沈先生身為大家，竟然還想混淆視聽，幫著這個殺人兇手說話，世人皆說沈先生睿智，如今看來也不過是被皮囊蒙蔽的人罷了。”

林思涵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最后還不忘給林曉曉和沈瑞潑一些臟水，聽聽她那話，什么叫被皮囊蒙蔽，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在說沈瑞和林曉曉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牽扯嗎？

如今天龍國對女子的禁錮雖然開明了很多，但幾千年下來骨子里養成的習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能養成的，如此破壞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的名譽，林思涵這行為可以說是非常惡心了。

沒看我們沈先生的眉頭都快夾死蒼蠅了嗎？他都能當這丫頭的爹了，還被皮囊蒙蔽，他要是這樣的人，他沈瑞還缺漂亮女人？

別看林思涵是個姑娘，但是他沈瑞會慣著她？能讓他沈瑞慣著的丫頭，只有面前這一個，就這一個，他想慣著還得排隊呢。

“全憑這個殺手幾句話，就斷定此事與瑜安郡主有關，是不是太牽強了，誰都能看出來這人是被抓住了就開始胡亂攀咬了。”沈瑞哼了一聲重重的說道。

“那也沒有證據證明她與此事無關。”林思涵不甘落后的頂了回去。

沈瑞笑了，那笑的叫一個明媚。

就等著你呢，小樣。

沈瑞淡淡的拿折扇挑了挑自己額角的頭發，笑了笑：“巧了，我今天來還就是來送證據的。”

林曉曉若無其事的看著這個老頭表演，心里則在想，如果沈瑞能幫她直接解決了，那就不用勞煩蕭爺爺出場了，畢竟年紀大了，雖然身體被她調養的很好，但是這么折騰，林曉曉還是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