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有些猶豫。
“大舅,沒事的。”
林佑都這么說了,姜堰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看了林曉曉一眼,叮囑林佑:“大舅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
姜堰離開,還順便幫他們把門也給關(guān)上了,林曉曉聽著姜堰的腳步聲走遠了一些,才抬手取下臉上的面巾。
面對長公主林曉曉還需要小心翼翼,那是怕老太太受不了刺激,但是面對林佑,林曉曉就簡單直接了很多。
畢竟年輕人嘛,沒老人家那么不禁嚇。
林佑一開始不解這人怎么開始摘面巾了,但是當(dāng)林曉曉摘下面巾露出她那張和謝婉芝一模一樣的臉時,林佑的瞳孔猛的一縮。
林曉曉不僅長得像謝婉芝,還跟他也長得很像,兩人站在一起,都不用說,明眼人一看就這就是兄妹。
“你好啊,哥哥。”林曉曉為緩解尷尬,笑著打了聲招呼。
林佑好歹是被姜尚當(dāng)繼承人培養(yǎng)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你是誰?”林佑沉聲問道,這聲哥哥讓林佑的心一下就緊了起來。
林曉曉自我介紹:“我叫林曉曉。”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佑:“我是誰,還不夠明顯嗎?”
林佑瞳孔一縮,脫口而出:“這怎么可能。”哪怕他當(dāng)年才三歲,可那個小小的孩子被他抱在懷里的時候已經(jīng)冷冰冰的了,而且臉色鐵青,沒了呼吸。
林曉曉跑了一晚上了,干脆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直接道:“當(dāng)年鎮(zhèn)國公府死掉的那個孩子我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我。”
林佑蹙眉,難道當(dāng)年母親去世的事還有隱情?
眼前的小丫頭是自己的妹妹,那當(dāng)年死的那個孩子又是誰。
看來得好好查一查當(dāng)年的事情了。
林佑在林曉曉對面坐了下來,心里還處于震驚當(dāng)中,但面上不顯,他打量著林曉曉,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怎么證明你是我妹妹。”林佑到底還是警覺性比較高,雖然潛意識中有個聲音不停的叫囂:是真的,真的是他的妹妹。
可理智卻讓林佑先弄清楚真相。
林曉曉還真的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總不能驗個DNA吧,要不玩滴血認親?雖然不靠譜,忽悠古人應(yīng)該夠了。
“要不咱倆滴血認個親?”林曉曉道。
林佑蹙眉,有種他今天要是真驗了就會傷了面前小姑娘的心的感覺。
她這張臉已經(jīng)是最好的證明了啊。
自己到底還在懷疑什么。
氣氛一下就僵住了,林佑不出聲,林曉曉一時半會的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那什么,外祖母說你身體不好,讓我來看看你,要不,我們先看病?”林曉曉為化解尷尬,只能找話說。
林佑一臉驚訝:“你還懂醫(yī)術(shù)?”
“啊,嗯,懂一些。”林曉曉道。
兩人相坐無言,都想多看看對方,可對上視線之后又覺得有些不自在。
也是哈,十多年沒見過,忽然冒出個哥哥/妹妹,換誰誰都會有些尷尬。
好在雖然氣氛尷尬,林佑還是把手放到了桌上。
林曉曉順勢搭上他的脈搏,空氣便安靜了下來,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姜堰在屋外不停地來回走動,時不時的看一眼林佑的房門,想上前去,走了一步又退了回來,就這么周而復(fù)始,來回重復(fù)。
林曉曉搭上林佑的脈搏,脈象虛弱,也是先天不足的脈象,可林曉曉還是覺得不對勁。
林佑一直在偷偷看她,見她眉頭時而收緊,時而放開,眼底時不時的閃過疑惑。
看著這張臉,就在林曉曉搭上他脈搏的那一瞬間,一種血脈的牽制讓他瞬間感覺到親近,這是跟公主府上其他兄弟姐妹接觸時沒有的感覺。
妹妹嗎?他還有個妹妹,這世上他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他還有個妹妹。
見她認真的樣子,林佑不忍心打斷,但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林曉曉也沒把出什么結(jié)果來,林佑想到自己的身體,便安慰道:“看不出什么來也沒關(guān)系,這么多年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看了無數(shù)次,也就那樣了。”
林曉曉卻不想這么放棄。
“你別說話。”林曉曉沉聲開口,細細感受林佑的脈搏,林佑只好閉嘴。
忽然,林曉曉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習(xí)武?”她在林佑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內(nèi)力。
林佑點頭:“外祖父尋到了一種功法,適合我練,還能調(diào)養(yǎng)我的身體。”
林曉曉想了想,說道:“你試著運功我看看。”說話時手指也沒離開林佑的手腕。
林佑依言照做,就在林佑運功時,林曉曉的眼睛里迸射出了亮光,哪怕是一閃而過,她還是察覺到了。
果然有問題。
收回手,林曉曉直接道:“我能不能取一點你的血。”
林佑的病絕不是先天不足這么簡單,剛才一閃而過的脈象,分明就是中毒的跡象,偏偏她之前沒有察覺到,直到林佑運功時,那隱藏在他體內(nèi)的一點毒象才顯現(xiàn)出來。
現(xiàn)在她無法確定到底是什么,只能弄點林佑的血去分析一下。
林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林曉曉變戲法一般取出一根針,又悄悄從空間里拿了一個試管。
林佑好奇的看著她拿出來的東西,特別是那個細細長長透明的小瓶子,好奇的問:“這是什么?”
“裝血的東西,你不是體弱,你是中毒,但是具體是什么,我得拿你的血回去試試才知道。”林曉曉并沒有隱瞞他的情況。
林佑眸色陡然黑沉:“中毒?”
這么多年,他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林曉曉點頭:“藏得很好,若不是你運功激發(fā)了毒素,我還察覺不到。”
她看著林佑,繼續(xù)道:“平時太醫(yī)給你看病的時候,你都是放松狀態(tài),所以他們什么都看不出來,這應(yīng)該是一種慢性的毒藥,藏在你身體里平時察覺不到,卻能讓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你練的這個功法剛好可以壓制,所以才會只有在運功時,才會顯出毒象。”
“原來如此。”林佑神色凌冽,此時整個人除了病態(tài)之外,還透著些陰沉。
林曉曉并不喜歡他這個樣子,便輕輕喊了一聲:“哥?”
這一聲哥,讓林佑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他呆呆的看著林曉曉,忽然覺得喉嚨里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