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公府里,朱從云已經氣瘋了,沒想到自己派去的人竟然一個都沒回來。
全軍覆沒。
因為她私自調令暗衛(wèi)的事還被鎮(zhèn)國公知道了,幸好自己聰明給圓過去了,可現(xiàn)在那個小賤種竟然已經安安穩(wěn)穩(wěn)的來到了京城。
朱從云不敢想象,如果她那張酷似謝婉芝的臉出現(xiàn)在京城,會引起什么樣的風波。
“都是一群廢物,連個十多歲的小丫頭都解決不了。”朱從云的指甲扣著手心,都快扣破了,妖艷的臉上此時滿是猙獰。
朱嬤嬤趕緊勸她寬心,這樣容易長皺紋的。
朱從云甩開了朱嬤嬤的手,怒道:“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心思管什么皺紋不皺紋的,都快煩死了。”這些年為了勾住鎮(zhèn)國公的心,朱從云在自己這張臉上可是狠狠地下了功夫,這也是為什么她明明都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還猶如二十多歲的少女一般。
“不行,嬤嬤,如今太孫殿下已經回京,在賜婚的圣旨下來之前決不能讓這個小賤種出現(xiàn)在京城那些人的面前,嬤嬤,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朱從云拉著朱嬤嬤,滿臉的依賴。
朱嬤嬤看著這樣的朱從云,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哭的眼睛都紅腫的小丫頭拉著她的手問她自己該怎么辦。
朱嬤嬤的心一下就狠了下來,道:“夫人,如今府里的人是不能指望了,或許可以試試別的辦法。”
“什么辦法?”朱從云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朱嬤嬤瞇了瞇眼:“有錢能使鬼推磨。”
朱從云眼前一亮:“你是說?”
朱嬤嬤輕輕拍了拍朱從云的手,柔聲道:“小姐別怕,這事交給老奴,老奴會幫你解決的。”
朱從云愣了一下,朱嬤嬤的這聲小姐讓她恍惚。
自從嫁給鎮(zhèn)國公之后,所有人都叫她夫人,唯有朱嬤嬤,有時候還是會叫她小姐,仿佛不管過去多少年,她長到了多少歲,臉上長了多少皺紋,在朱嬤嬤的眼里,她始終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
“嬤嬤,那就辛苦你了,需要什么你只管告訴我。”朱從云這么多年一直信任朱嬤嬤,不是沒有道理的。
江湖上比較有名的殺手組織就是羅剎盟和細雨樓,其他那些不成氣候的小殺手組織朱嬤嬤壓根就沒有想過,這種東西,還是得靠口碑靠實力才行。
兩家相比,羅剎盟更加心狠手辣一些,為了完成任務也會不擇手段,反倒細雨樓卻多了些規(guī)矩,始終禁錮了那些殺手不好發(fā)揮。
朱嬤嬤多方打聽,找到了羅剎盟在京城的據(jù)點,一間不起眼的小裁縫鋪子。
羅剎盟負責人的面都還沒見到,朱嬤嬤就被拒絕了,羅剎盟最近有別的事要忙,實在是無暇顧及這個,讓朱嬤嬤如果不急的話,就稍等一段時間,等他們解決了現(xiàn)在這樁大單子再處理朱嬤嬤的。
朱嬤嬤哪里還等的了,就想到了細雨樓。
細雨樓的據(jù)點是一個當鋪,比起羅剎盟的裁縫鋪子,這間當鋪更是門可羅雀。
朱嬤嬤走進當鋪,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當柜后面一個伙計正在打瞌睡。
“有人嗎?”朱嬤嬤喊了一聲。
坐著打盹的伙計一個激靈,看到柜臺外面有人,便探出頭來打量了一番,然后坐了回去:“要當什么。”
朱嬤嬤遞上去一張白紙。
“當千兩白銀。”
伙計一下精神了,將白紙接過,看了看朱嬤嬤,便從當柜后面走了出來,打開了小門。
“里面請吧。”
朱嬤嬤讓丫鬟在外面等自己,跟著伙計從小門進了當鋪里面。
當鋪的掌柜這會就坐在后院的大樹下乘涼,搖椅一晃一晃的很是舒適。
伙計拿著白紙過去低聲耳語了幾句,掌柜才慢慢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朱嬤嬤。
“老夫人想當什么。”掌柜問。
朱嬤嬤從袖子里抽出一張畫像,打開遞了過去。
掌柜看到畫像上的人,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將畫像給收了起來,緩緩起身來到桌邊,吩咐伙計:“上茶。”
伙計去泡茶了,掌柜做了個請的手勢,朱嬤嬤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了下來,掏出準備好的銀票推了過去。
“這是兩千兩,事成之后還有三千兩。”朱嬤嬤直接道。
掌柜掃了一眼那兩張一千兩的銀票,沒動。
“怎么?不夠?”朱嬤嬤臉色有些難看。
掌柜搖搖頭:“倒也不是,只是在下很好奇,那畫像上的人,看起來才十五六歲吧,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能讓老夫人不惜買兇殺人。”
朱嬤嬤不悅:“這不是你該管的,你只管告訴我接還是不接,若你不接,我再另外找人。”
掌柜掃了她一眼,將銀票給收了起來:“這生意我們細雨樓接了。”
朱嬤嬤微微松了口氣:“什么時候完事。”
掌柜笑了笑:“看人在哪里了,老夫人知道她在哪嗎?”
朱嬤嬤臉色更難看了,她們只知道林曉曉進了京城,終于在哪她還真的不知道,而且她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朱嬤嬤也不知道,有的不過是她憑借記憶畫的一張畫像。
這也多虧了這個小賤種和她娘長得太像,才不至于會忘。
“人就在京城,你們找找吧。”朱嬤嬤沉聲道。
掌柜一笑:“這找人可是另外的價格。”
朱嬤嬤雖然有些肉痛,但還是問道:“多少?”
掌柜的捋著胡須想了想,說道:“那就一千兩吧,弟兄們干活也很辛苦的,這京城這么大,想找個人還真不容易。”
朱嬤嬤很想說他們趁火打劫,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到底還是掏出了一千兩銀票,給了掌柜。
掌柜將銀票收了,畫像也收了,就開始趕人:“事成之后會通知你。”
朱嬤嬤蹙眉:“到底要多久,不能給個準信嗎?”
掌柜看了她一眼,起身往自己的躺椅走去,一邊道:“我細雨樓辦事向來講究個誠信,既然應了你就會去辦,最多不超過一個月,回去等消息吧。”當然,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就不能怪他們了。
說完,人已經坐回了躺椅上,繼續(xù)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