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敘白走上演講臺時,禮堂里的學生們紛紛精神一振,興奮地睜大了眼睛。
他穿著統一定制的圣勞倫斯校服,銀灰色的制服像是根據他的身型量身定制般,穿在他身上不僅襯得他身高腿長體態拔尖,還自帶矜貴高雅的氣質。
“各位圣勞倫斯的同學們,早上好。”
他的聲音清朗溫和,帶著恰到好處的親切感。臺下不少學生悄悄坐直了身體,有幾個甚至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明玥在角落中也抬頭看了眼,不得不說光看外表,沈敘白的確當得起貴公子的名號。
他生得極白,眉骨到鼻梁的線條流暢,睫毛濃密修長,覆著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著高貴的疏冷與遙遠,但自帶笑意的唇卻又中和了這種距離感,讓人對他不自覺地卸下心防。
他就像人群中的發光體,自然而然地吸引著周圍人去傾聽他的聲音。
“作為學生會副會長,我很榮幸能在這里歡迎新同學加入圣勞倫斯這個大家庭。”
沈敘白抬眸掃向禮堂的學生,“無論你來自哪個州,從今天起,圣勞倫斯的榮光將成為你們共同的勛章,而你們的成就也將鑄就圣勞倫斯新的輝煌……”
“但請記住,真正的榮譽不在于我們獲得了什么,而在于我們給予了什么。圣勞倫斯培養的從來不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而是肩負時代使命的公民領袖。”
“在這里,我們不僅追求個人的卓越,更要思考如何將這份卓越回饋給賦予我們特權的社會。”
他的發言結束,禮堂中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
沈敘白禮貌地向臺下鞠躬后,步入后臺。
他全程沒有出過半點錯,姿態不卑不亢從容自如。
接下來便是禮堂內的學生有序散場,明玥坐在椅子上并未隨人群起身,而是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地走向沈敘白剛才消失的地方。
她并不確定他是否還在后臺,還是已經提前離開了。
但若是今天沒見到他,下一次再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畢竟她并不是校園漫女主,沒有隨時隨地刷新F4的光環。
而在階級劃分苛刻的圣勞倫斯,不出意外普通學生一輩子都未必能與F4中任何一個產生交集,最多成為他們輝煌人生的見證者。
禮堂后臺鋪著深藍色波斯手工地毯,兩側橡木鑲金的儲物柜里,整齊陳列著歷年重要典禮的圖冊記錄。
不知是不是開學典禮剛剛結束的緣故,禮堂的工作人員都去送那些貴賓們離開,此刻的后臺空無一人。
明玥隨手推開離她最近的那扇雕著獅鷲校徽的門,門并未上鎖。
門后,是間堪比酒店套房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正背對著她站著一個男人,男人身上的校服襯衣半褪,露出緊窄冷白的腰背和肌肉線條漂亮的手臂。
沈敘白背對著門口,聽到動靜,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從容地將襯衣換下,又拿起沙發上一件普通的白色POlO衫穿上。
他等會還要隨父親去參加一場公益活動站臺,為了拉選票,向選民們傳達出他們家族平易近人,不貪慕名利的態度,在站臺穿搭上自然是怎么低調怎么來。
他整理好衣領后才緩緩轉身,沈敘白原以為誤闖進來的是禮堂的工作人員,沒想到卻是個漂亮得足以讓任何價值連城的藝術品都黯然失色的少女。
他原本微蹙的眉頭在看到來人的瞬間舒展開來。
“新生?”他的聲音比演講時低了幾度,低沉中帶了點磁性,“禮堂后臺區域通常不對外開放,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對于這句帶有些警告意味的話,少女卻恍若未聞般目光十分不禮貌地上下打量著他。
她的視線太過直白,像是在評估貨架上的物品,讓沈敘白忍不住繃緊身體。
他說不清對于她的窺視是什么感受,他應該是感到不悅的,畢竟在以前從來沒有人敢用如此**裸的目光直視他,仿佛要將他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扒光。
但此刻,比起不悅,沈敘白感受最多的卻是一種既羞惱又莫名緊張交織著期待的情緒。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就在他忍無可忍時,門外的少女終于有了動作。
她邁步走進休息室,反手關上門,然后她那張美麗的臉蛋上對他露出楚楚動人的笑,道:
“沈敘白,你要當我的狗嗎?”
“……什么?”沈敘白愣了一下,他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不然怎么可能會有人敢對他說讓他當狗這種話。
明玥卻極有耐心地一字一頓重復了一遍。
“沈敘白,你要當我的狗嗎?”
沈敘白這次是真的聽清了,少女的聲音清脆甜蜜,尾音輕軟,甚至帶著點兒撒嬌的味道,但她說出來的話卻極其惡劣。
他臉色一下子沉下來,“這位同學,請不要開玩笑,這并不好玩。”
明玥突然覺得這人好沒意思,這樣的狗就算養了,也是條不聽話的狗。
“所以,你是不想當我的狗嗎?”
沈敘白看著她有恃無恐的漂亮眼眸,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若是其他人,他此刻早就喊人來把她給扔出去了,現在他居然還有耐心給她講道理。
“同學,我是人,你也是人,在圣勞倫斯沒有人會愿意給你當狗。”
不過少女顯然沒聽進他說的話,自顧自嘀咕了一聲,“原來你真的不想當我的狗,那就算了,好煩哦…看來只能先找別的狗了。”
說完,她就轉身推開了休息室的門,毫不猶豫地就要離開。
看起來她真的只是來找一條狗,現在找不到就要去別的地方找別的狗。
意識到這一點,沈敘白嘴比腦子快地喊住了她。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