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睡這里。”裴知聿的聲音聽起來不容她拒絕。
明玥下意識抵住他的胸膛,指尖觸到襯衫下緊實的肌肉時微微一顫,“這...不太好吧...”
“怎么?”裴知聿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俯身在她耳邊輕語,“我們是夫妻,同床共枕不是很正常?”
明玥咬著唇,無神的眼眸泛起水光。他說的理由她根本無法拒絕,只能順著他的話往下演,“可是我...我還沒準備好...你不是說會給我適應的時間么?”
這個回答讓裴知聿低笑出聲。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將人壓倒在床上,“知道夫妻間最需要適應的是什么嗎?”
明玥驚呼一聲,整個人陷入柔軟的床鋪。她能感覺到裴知聿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灼熱得嚇人。
她慌亂地搖頭,下意識想逃,卻被他單手扣住手腕按在頭頂。
“是這里,”他的唇突然貼上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戰栗。
“還是這里…”他順著脖頸一路往下,在鎖骨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啊…”明玥輕輕喘氣,茫然的眼眸泛起水霧,“別…”
裴知聿置若罔聞,另一只手已經探入睡裙,“看來是這里…”
明玥渾身發抖,眼淚都出來了,“老公…真的不行…”
她驚慌地推拒,她掙扎間腿不小心蹭到什么,頓時僵住了。
裴知聿悶哼一聲,呼吸沉重地抵著她額頭,“感覺到了嗎?”
他抓著她的手按住,“老婆,你忍心讓老公忍這么辛苦嗎?”
明玥眼眶中的淚珠終于被嚇得滾了下來,就在她以為會發生什么時,身上的重量卻突然消失了。
裴知聿停下所有動作,撐起身,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別讓老公等太久。”
“睡吧。”他翻身躺到她身側,只是輕輕將她摟進懷里。
明玥在黑暗中能清晰感受到男人的體溫,她一動不敢動,生怕再刺激到他。腦子里也亂糟糟的,這種事情她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可她又不敢貿然拆穿他的身份。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失明了的唯一好處大概是睡覺不會被第二天的陽光照醒,但明玥卻被人喊醒了。
“老婆,起床了…”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明玥煩躁地揮手拍了一下,“別吵...”
“啪”一聲脆響之后,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捉住,明玥的意識一下子清醒了。
“老、老公...”她慌忙收回手,裝作剛醒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怎么這么早叫我?”
裴知聿看著她裝模作樣的表情,嘴角微勾,“老婆,陪我去工作。”
“我不想去...”明玥下意識拒絕,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軟糯,“我好困,想睡覺,我在家等你...”
“不行。”裴知聿直接將人抱起來,開始給她換衣服,“我不放心。”
明玥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手忙腳亂,“我、我自己來...”
裴知聿卻已經利落地給她套上連衣裙,手指在她后背拉鏈處流連,“知道我在擔心什么嗎?”
他突然貼近她耳邊,聲音危險,“怕有人趁我不在,裝成我的樣子...”
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脊椎緩緩下滑,“像這樣...碰你...”
明玥渾身一顫,終于明白他在顧慮什么。這個冒充別人丈夫的男人,居然在擔心別人冒充他占她便宜!
“不會的...”她小聲辯解,“我能認出你...”
“是嗎?”裴知聿手上動作不停,把人抱到洗漱臺前。
鏡子里的女人烏發凌亂,瓷白肌膚透著剛睡醒的淡粉,純美的臉上雙眸黯淡,茫然又無辜,讓人忍不住生出陰暗的念頭。
他的小妻子美麗又柔弱,還失了明,連自己的丈夫都分不清,他怎么能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裴知聿就是男人,他太清楚那些男人見到她會做出怎樣惡劣的行徑。
他們會仗著她眼盲,裝作她的丈夫,狠狠地欺負她,直到她眼淚汪汪,渾身發顫,雪白的肌膚染上櫻粉。
再陰暗一點,甚至會趁著她丈夫不在家,把她擄走,當作自己的老婆,把她鎖在家里,困在床上,然后……
想到這種可能,裴知聿就無法忍受與他的妻子分開一分一秒。
他撫摸著女人的長發,幫她擠牙膏,“老婆,張嘴。”
“我可以自己刷牙…”明玥拒絕他的幫忙,她是瞎了又不是殘了。
裴知聿有些惋惜地把擠了牙膏的牙刷遞給她,他就想事事親力親為幫老婆做好,幫老婆刷牙,幫老婆洗臉,幫老婆穿衣,幫老婆吃飯……
原來這就是有了老婆的生活,這樣的好日子居然讓裴知禮那不知道珍惜的小子先過上了。還好兜兜轉轉老婆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明玥刷個牙也覺得裴知聿的視線簡直如影隨形,她吐了嘴里的泡沫,又含了幾口清水沖掉。
旁邊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毛巾輕輕碰了碰她的臉蛋,像是在擦拭博物館里的珍藏品。
“好了沒?”明玥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
“這里還有。”他拇指輕輕一蹭,抹去她唇邊并不存在的泡沫,然后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老婆的臉真嫩。
忙忙碌碌一大早,接近九點兩人才坐上車。
明玥上車后才突然想起,裴知禮是醫生,裴知聿工作的地方是裴氏集團總部,他這是要帶她去哪兒工作?
她試探道:“老公,我和你一起去上班,會不會影響你給病人看診?”
正把玩著妻子軟嫩小手的男人身體忽然一僵。
糟糕,他太過沉溺溫柔鄉,把自己實際上不是她丈夫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