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出不窮的打賞特效并沒有影響明玥的判斷。

十秒一到，她又把美顏重新開了起來。

正舔顏舔上頭的觀眾們忽然發現，畫面中仙女的高清容貌又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濾鏡。

雖然依舊漂亮得萬里挑一，但就跟仙女掉落凡塵般沒了仙氣。

【仙女姐姐，跪求放棄逗音的美顏濾鏡】

【你在你美麗的臉蛋上倒騰什么呢】

【誰來告訴她，美顏不是這么用的…】

緊接著，接連不斷的爆炸性打賞特效在公屏上綻放。

【AleX送出至尊禮炮×10】

【AleX送出至尊禮炮×10】

【AleX送出至尊禮炮×10】

與此同時，一個帶著榜一標識的黑金字體在屏幕中央飄過。

AleX：“把美顏撤掉。”

明玥像是被突如其來的打賞嚇到，驚呼一聲。隨后才顫抖著唇，嗓音嬌柔地對著鏡頭感謝，“謝謝AleX哥哥送的至尊禮炮～”

至尊禮炮是逗音檔位最高的打賞禮物，一枚價值兩萬，也就是說這個新來的榜一AleX短短一分鐘內就砸了六十萬。

明玥哪怕是和平臺七三分，她也能拿四十二萬。

榜一大哥的要求自然是要聽的，明玥指尖輕觸屏幕，美顏濾鏡就撤了下來。

這么一打岔，PK對面的萌鹿鹿也反應過來了，她這是被人當了回墊腳石。

萌鹿鹿臉上的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不過能做到顏值區接近頭部女主播的情商都不低。

既然已經成了陪襯，且看著對面直播間不斷暴漲的人氣，她干脆送個順水人情，搭一波順風車。

萌鹿鹿迅速調整表情，把手機撿了起來，畫面中又出現她那張甜美的臉蛋，“天吶！Cindy姐你也、也太漂亮了吧～”她做出捧心狀，“我都要愛上你了！”

明玥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配合地掩唇輕笑，“謝謝鹿鹿，你也很漂亮。”

萌鹿鹿夸張地擺手，眼睛亮晶晶的，“和姐姐比起來，我就像鄰家小妹了～”

“我能和姐姐拍變裝視頻嗎？我真的好喜歡姐姐哦～”

彈幕此時也跟著起哄。

【想看變裝視頻！】

【想看 1】

【仙女姐姐和鄰家妹妹，快樂加倍！】

“變裝視頻呀…”明玥眼波流轉，指尖輕輕點著下巴作思考狀，直到看到彈幕刷屏的【答應她】，展顏一笑，“好啊～”

萌鹿鹿的欣喜溢于言表，“那姐姐一會兒下播了，我們加個聯系方式。”

AleX的彈幕再次飄過：【也加一下我。】

【AleX送出至尊禮炮×10】

【AleX送出至尊禮炮×10】

明玥又在直播間回答了觀眾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后，就下播了。

原主之前網騙的小號在翻車后就注銷了，明玥后來又重新注冊了一個工作號，分別加上萌鹿鹿和AleX。

萌鹿鹿下播后就給她發了消息，敲定變裝視頻的拍攝細節，關于直播PK時被她擺了一道的事提也沒提。

榜一AleX的微信號名字也叫AleX，頭像是暗色燈光下拿著玻璃杯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好友通過后，他發來了一條語音。

明玥點開語音，手機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幾分慵懶的磁性。

“直播時為什么故意開美顏？”

明玥指尖一頓，回復語音：“AleX哥哥這么直接呀~”她放輕聲音，“人家只是...不太習慣素顏見人嘛。”

三分鐘后，對方回復文字：“你素顏更好看”。

明玥看著這行字，輕輕咬住下唇。她打開攝像頭對著酒店落地窗拍了張夜景，故意讓玻璃反光映出自己的輪廓，配文：“哥哥怎么知道？說不定現在也是美顏哦～”。

AleX已讀后，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持續很久，最后只發來兩個字：“調皮”。

明玥正要回復，突然收到一筆88888的轉賬，備注：“卸妝水錢”。

她噗嗤笑出聲，發了個貓咪捂臉的表情包：“AleX哥哥是打算包養我嗎？”

這次對方秒回：“你覺得呢”。

緊接著又是一筆131452的轉賬，備注：“買答案的錢”。

明玥輕笑一聲，最后一筆轉賬沒收。如果是別的女主播遇到這么大方的榜一大哥很可能已經吻了上去，但對她來說，她不可能和一個大哥綁定太死。

平常聊聊天調**，給大哥們情緒價值就差不多了，再多的就看她心情。

明玥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哥哥這么大方，我都不好意思了呢～”后面跟著一個俏皮吐舌的表情，“不過答案太貴啦，怕你買了后悔，哥哥別再問啦～”

發完這句話，她果斷關掉手機，去浴室洗漱，敷了個面膜睡覺。

第二天，她提了賬號里的錢，就搬出了酒店，在附近租了一戶安保好的公寓。

她和萌鹿鹿約的地點是魔都的一家攝影館，拍攝的主題定了符合蛇年的白蛇青蛇變裝。

萌鹿鹿本人和直播中差別不大，不過她性格意外得直爽。

明玥到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造型，梳著雙丫髻，穿著一襲青紗羅裙。

她見到明玥時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真人能比鏡頭里看到的更震撼，就算她是女人也不由臉紅起來。

“……Cindy姐，你來了。”萌鹿鹿挽著她往更衣室走，“我…我特意讓造型師準備了最華麗的白蛇造型！我帶你去看。”

更衣室里，明玥看著那件純白繡金的曳地長裙，忍不住輕撫上面精美的刺繡。當她梳妝完畢走出來時，整個攝影棚都安靜了一瞬。

烏發如瀑，朱唇皓齒，眉心一點金色花鈿更襯得她膚若凝脂。寬袖輕擺間，宛如千年修行的白蛇真身現世。

“太...太美了...”萌鹿鹿直接看呆了。

拍攝開始后，老手萌鹿鹿反倒出了好幾次差錯，尤其是當《時候》bgm想起時，青蛇要在池水中與白蛇糾纏，她好幾次因為不敢直視明玥的臉而NG。

拍攝一直持續到傍晚。

卸妝時，萌鹿鹿突然說：“Cindy姐，其實我一開始是有點生氣的。”她對著鏡子摘下頭飾，“PK那次，你利用我炒作。”

明玥手上的動作一頓，“我知道。”

“但是...”萌鹿鹿轉過身，眼神出乎意料地真誠，“今天合作下來，我發現我是真的喜歡上姐姐了。”

她調皮地眨眨眼，“所以...要不要長期合作？我認識幾個不錯的MCN機構，這幾天應該會有很多機構聯系你，你先別急著簽，我回去發你一些內幕。”

明玥怔了怔，隨即會心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