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前方蘇子河河谷有戰馬行軍痕跡,自山麓而出往蘇子河方向約六十里范圍!”
“兩側均有密林,且還有起伏山丘?!?/p>
蘇子河河谷入口處,營帳內。
一票文武正在營帳內議事,議論的內容便是前方的埋伏。
“很糙的手段,若是有埋伏,這遮蓋的手段糙了些。”
“呵呵,高句麗這邊能有什么好手段?”
“說來也是,不過,若是有公孫度的插手呢?怕是計中計!”
“然也,我等如今也算是進入了高句麗的范圍之內,高句麗與公孫度兩兩聯手,仗據地利,對我等來說還真算是個小麻煩!若是六十里處乃計中計,我等還需小心行事?!?/p>
“不錯,元直所言有理,我等乃是客人,對此地不甚熟悉,還需謹慎?!?/p>
曹老板仍舊一臉淡定,有這些大手子在,他需要擔心什么?
還不如擔心擔心高句麗的土特產夠不夠呢......
擔心?他可沒什么擔心的。
再說了,他帶著四十萬人馬去鄰居家串門,鄰居肯定不歡迎的啊!
呃,打又打不過,但又想拒絕隔壁老曹,便只能想點兒陰招了,這很正常。
若是他們出了西麓,甚至懟到了高句麗的國都之后都沒碰上什么陰招,那才叫他老曹稀罕呢!
“如此,便令全軍進入戒備狀態,虎騎開路,豹騎策應,以煌煌大勢強推!左右無非是耽誤些日子罷了?!?/p>
唐老爺最終定下了計策,只要高句麗沒有能人能改變天象配合地利進攻曹軍,那便無所畏懼。
這個月份,還不到蘇子河泛濫的時候呢!
真想以水攻湮滅他們四十萬大軍,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也得留些后手?!辈芾习迓犕曜约屹t婿所說笑道。
程昱起身一禮,“如此,便交給程某,某攜一彪人馬去蘇子河往年泛濫范圍進行偵察,加固河道,確保無小人作祟!”
“不知哪位將軍愿與程某一行?”
“某愿去!”
“算某一個!”
“姓高的,你丫那樓班的腦袋還沒發臭呢,別跟我們搶了!”
正欲起身的云妹再次踏踏實實的一屁股坐好。
行吧,拿了假單于腦袋的老高都被懟了,他這個拿了真單于腦袋站出來肯定挨懟......
算了算了,下次再說。
沒了程仲德,還有賈文和嘞。
你瞧瞧,都喜歡跟毒士打配合,尤其是到了異國他鄉。
毒士的道德底線越低,武將的立功機會越多。
“妙才,汝擅奔襲之戰,務必配合仲德完成此任!”
迫不得已,曹老板開始點名。
當然,這個任務跟夏侯淵的相性也是很不錯的。
“喏!”
夏侯淵大喜出列,臉上帶著小人得志的感覺,成功引起一片唏噓。
羨慕......
“阿亮,今夜觀星,看看情況?!?/p>
“是,先生?!?/p>
曹老板辦實在事兒,唐老爺安排徒弟辦玄乎事兒。
會觀星的,曹營不多,但最有天賦的,絕對絕對是阿亮沒錯了,不然,你當這次唐老爺為啥帶著阿亮出來?
眾人心中安穩,妥了。
甭管什么方面,都兼顧了,踏實的一批。
六十里,按照如今曹軍行進速度,最多就是兩日的功夫。
就在曹軍開始著手行動之時,這埋伏的,也在盡力蟄伏。
蘇子河谷約六十里位置附近山丘密林。
約有五千人馬在兩側老老實實的等著曹軍到來。
呃,沒錯,就五千人。
五千人設計欲坑曹操四十萬大軍。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他們人手真的不多,再說了,這次他們也沒打算跟曹軍正面剛,純粹就打算陰一手然后跑路。
“卑衍,你說說為啥還得咱們哥倆過來?這他娘的帶的還是一群異族,就這群廢物能干啥?”
山丘上,楊祚看向正在觀察地形的卑衍吐槽。
“廢話!最不受人待見的韓起死玄菟了,剩下的,自然就是你我了!”
卑衍頭也不回道。
誠然他們倆算是遼東本土將領,但,確實是不是很受待見的主兒。
受待見的柳遠張敞怎么可能來這兒埋伏曹軍?他們倆都在國內城享受日子呢!
“瑪德!真特么該死!”
“別逼逼了,你還能有辦法不成?咱們倆不是一開始就入伙的,就算有本事能咋辦?姓公孫的才是核心!”
“哪怕是個廢物公孫,也不是咱們哥倆能比得過的!”
“真當遼東是什么好地方嘛!”
卑衍接過話頭繼續罵罵咧咧,要是他們受重視,就算是出來襲殺曹軍他們也認了,可你看看身后那群歪瓜裂棗的高句麗人?
這尼瑪是能干仗的?
他們倆有本事么?必須有!沒有本事怎么能憑借一個中途入伙的身份干到這遼東半個高層?
卑衍其人擅長因地制宜進行防守戰,曾于原時空筑冰墻二十里阻司馬懿先鋒胡遵部,首創“冰棱陷馬陣”,又在首山率死士三千夜襲魏軍糧道,焚毀糧車四百輛,延緩司馬懿圍城半月。
能打能扛,豈能是無名之輩?
楊祚為水軍都督,原時空內擴建沓津(大連)為三重水寨,新增濟州島耽羅港為外海前哨,以此為水軍基地,麾下水軍將士強悍無比。
曾建造“樓船艨沖合體艦”,上層載弓弩手,下層設拍竿火攻裝置,甩開江東艨艟建造技術不知多遠!
原時空曾在渤海海峽以“火筏連環計”大敗青州刺史程喜水軍,焚毀魏軍樓船二十艘;率旗艦“滄海蛟”吸引魏軍主力,掩護公孫淵幼子出逃,終因寡不敵眾沉艦自盡。
何等強悍的名將胚子?
只不過受限制于遼東這偏遠之地,又無明主可侍,豈能有未來一說?
他們二人,堪稱遼東最后名將!奈何攤上個公孫,涼涼。
忽地,楊祚走到了卑衍身側,蹲下,然后開口。
“不如......”
話只說了兩字,便伸手在地面開始寫寫畫畫。
與其在公孫度手下沒有希望,還特么經常性干最危險的工作,拿最少的功勞,不如轉變思路。
窮困則思變,這很正常。
卑衍掃了一眼地面,然后不動聲色的伸出腳將其涂抹了個干凈。
“入夜某去找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