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事出有因?”
蘇昭寧把玩著一縷發(fā)絲,美眸上下打量著陸遠。
“哦?什么因由,說來聽聽。若是能讓本姑娘滿意,放你一馬也不是不行。”
剛才陸遠腦海中消化的記憶得知,眼前的女子名為蘇昭寧,是這醉香樓的老板娘。
“此處不方便,不知可否換一個地方?”
陸遠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蘇昭寧食指輕點下巴,略作思索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呵,倒是謹(jǐn)慎。也罷,隨我來。”蓮步輕移,向樓上走去。
蘇昭寧帶陸遠來到一間布置典雅的房間,分賓主落座后,侍女奉上香茗,“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大理寺少卿大人。”
蘇昭寧輕抿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著陸遠。
陸遠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這不幸損毀醉香樓實屬無奈之舉,我等奉命追捕一名朝廷要犯,這才....”
說完,陸遠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過蘇老板放心,所有的賠償,在下愿意承擔(dān)。”
蘇昭寧一只手撐著側(cè)臉,另一只手把玩著茶杯,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狡黠,“哦?追捕要犯啊......可我這醉香樓的損失,怕是用錢難以衡量呢。”
“不會又要成十七世紀(jì)的暢銷品了吧?”
“別人穿越開局自帶金手指,我穿越自動負(fù)債?”
在經(jīng)過了一番心理斗爭后,陸遠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后,故作鎮(zhèn)定道:“蘇老板但說無妨,只要是在下能夠做的,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蘇昭寧掩唇輕笑,故作思索片刻后盯著陸遠的眼睛,“那不如就留在我醉香樓,以工抵債如何?”
真成十七世紀(jì)暢銷品了?
“咳咳,蘇老板莫要說笑了,在下畢竟公務(wù)在身,平日甚是繁忙。”
陸遠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正色道。
蘇昭寧眼神微瞇,語氣帶著幾分威脅,“公務(wù)繁忙?大理寺少卿日理萬機,我自是知道的,不過......偶爾也該放松放松不是?”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又變得柔和起來。
“那不如這樣如何,今日時間也不早了,蘇老板與我先各自回去,待我處理完此次的朝廷要犯,三日之后,在下必定登門拜訪,如何?”
陸遠盯著蘇昭寧的眼睛,心中盤算著先躲過今天。
蘇昭寧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三日后你要是不來,我又當(dāng)如何?這醉香樓的損失,我找誰要去?”
陸遠盯著蘇昭寧的眼睛,心里有些發(fā)怵,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在下可立下字據(jù),如何?”
蘇昭寧望著陸遠認(rèn)真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呵,你倒是有趣。也罷,立下字據(jù),我便信你一回。”說罷,命人取來紙筆。
望著眼前擺放的紙筆,陸遠也不啰嗦,飛快的立下字據(jù)。
陸遠將手中的字據(jù)遞給蘇昭寧:“蘇老板,請過目。”
蘇昭寧拿起字據(jù),仔細(xì)端詳陸遠的字跡,眼中贊賞更甚,“沒想到,少卿大人的字也生得這般好。”
“開玩笑,我可是號稱臨祈王羲之。”陸遠在心中暗自得意。
蘇昭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就這么說定了。”
“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辭。”
陸遠拱手道別后,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
“且慢!”蘇昭寧緩步走到陸昭身前,手指劃過陸昭的衣袖,“雖然你我約定三日后再見......但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一去不回呢?”
“蘇老板大可放心,我陸遠不是言而無信之人,說三日后再來,那就一定會再來。”
“陸遠...”蘇昭寧輕輕念了一遍,嘴角笑意更濃,“好,我記住了。”側(cè)身讓開路
陸遠快步離開,很快便是融入在夜色之中。
望著陸遠離去的背影,蘇昭寧喃喃自語:“陸遠......咱們很快會再見的。”
……
此時已是亥時(晚上十點),陸遠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時不時還能聽到打更人的銅鑼聲和吆喝聲。
月明星稀,清風(fēng)微拂。
走在回府的路上,陸遠整理著腦海中的記憶。
現(xiàn)在是大胤320年,如今天下二分。
本來是三分,大胤,南蠻,大凜。
三前,大凜無故射殺大胤邊關(guān)的百姓,守城的將士前去找他們理論,好家伙,一起給殺了。
這能忍?皇帝直接下令,讓楊君銜率領(lǐng)十五萬鐵騎直取大凜。
然后...沒有然后了,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天下二分。
你說你,沒事去殺你邊關(guān)百姓將士作甚,這下好了,把自己作沒了吧。
陸遠也是吃瓜道。
天下武學(xué)分為九品,又分為三個階段。
凡階,地階,天階。
九品最高,一品最次。
如今的大胤,踏入天階者不超過五人,而國師池月便是那五人之一。
現(xiàn)在的陸遠嘛...呵,一品巔峰。
“啥玩意?合著我作為歷經(jīng)輪回的守序者,大理寺少卿,才一品?”
“后續(xù)池月叛變,殺楊安,我那會撐死地階,你讓我去跟天階打?回答我,looking in my eyes?”
“前輩,有沒有搞錯?我這樣的怎么去挽天?到時池月叛亂,我確定不是第一個跑的?”
陸遠在心中喊道,聲音滿是急切。
終于,在等了許久后,陸遠腦海里傳來八個字:“涅槃重生,更勝以往。”說完便再也沒有回應(yīng)。
“前輩...”陸遠還想再說些什么卻是被余冥直接切斷聯(lián)系,“那些天階都是些活了上百年的老不死不說,我如今不過也才弱冠之年,你讓我七年入天階?國足拿下世界杯冠軍都比這概率大!!”
另一邊的余冥,盤腿坐在池塘前,一手拿著一根魚竿,一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感慨道:“這才是生活啊!”
……
不知何時,陸遠已經(jīng)走到一家酒館前,門匾上的“醉仙樓”三個大字顯得格外注目。
陸遠緩步走踏進酒館。
映入眼簾的是大廳里擺放的幾張原本桌椅,桌椅的邊角已被磨的光滑。大廳的另一側(cè)是一個木質(zhì)的吧臺。
吧臺上,一名身著紅綢的女子手里撥弄著算盤,眼神專注的看著賬本。
紅綢上繡有一只白鶴,女子有著一張白皙精致的臉龐,仿佛羊脂玉般細(xì)膩光滑,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嬌艷欲滴的紅唇,渾身散發(fā)著成熟女性的韻味。
“老板娘,我的酒沒了。”
“老板娘,我的菜呢,好了沒?”
這時,幾名酒客出聲道。
“叫什么老板娘,叫老板。”
“催催催,不知道自己去廚房端啊!”
吧臺上的女子停下手中的動作,雙手抱胸,朝著剛才出聲的酒客翻了個白眼。
隨后,又埋頭接著撥弄手中的算盤。
“喲,今年的醉仙樓才剛開始,老板的火氣就這么大?”
為首的一名白衣酒客調(diào)侃道。
“莫不是你家少卿又惹你生氣了吧!”
“哎,說誰誰到。”
白衣酒客一手拿著筷子指著門口的陸遠說道。
陸遠聞言一怔,雙手放在身后,朝著吧臺緩緩走去。
聞言吧臺上的女子手上的動作一停,雙手抱胸,抬眸看著眼前的陸遠,“喲,這是哪來的風(fēng)把我家貴客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