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二樓,一間點亮燭火的房間顯得格外耀眼。
陸遠正跪在床前,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正在氣頭上的林夢云。
莊靈正在地上酣睡,林夢云美眸掃過地上熟睡的莊靈,她雙手環胸,斜倚在床邊,黑色綢緞裙擺被漫不經心的撩起一角,露出纖細的腳踝。修長筆直的雙腿優雅交疊。
陸遠膝蓋向前移動,伸出手拉著林夢云的裙擺小聲道:“云姨......”
陸遠聲音很小,但又恰好能讓林夢云聽到,語氣故作可憐委屈。
林夢云伸出玉手,陸遠眼睛頓時一亮,正要起身時,林夢云用力一扯,將裙擺蓋住那裸露的腳踝。
陸遠頓時僵住,隨后又垂頭喪氣的低著頭默不作聲。
“說說吧,那是怎么回事?”
陸遠自是知道,林夢云所說的是此時在地上睡得跟頭豬似的莊靈。
總不能和林夢云說這是他冥途遇到的二貨吧?
“不行不行。”
陸遠很快將這個想法否認。
思索片刻后,陸遠心中很快有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陸遠將目光看向莊靈:“對不住了,為了我能活,委屈你了!”
“云姨,這......”
陸遠故作為難的看向林夢云,在磨蹭片刻后遲遲未能開口。
見陸遠一副扭捏模樣,林夢云聲音頓時有些惱火:“磨磨唧唧的,快說!”
陸遠深吸一口氣,起身附在林夢云的耳邊低語道:“云姨,他今晚遇到蓋了。”
“什么蓋?”
“就是有龍陽之好的人。”
林夢云的瞳孔瞬間睜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莊靈。
見起到效果,陸遠乘勝追擊道:
“我今夜奉命去調查一個案件,結果途中就遇到他被......”
聽完陸遠的一番解釋,林夢云瞬間就像莊靈投去憐憫的目光:“多好的孩子,怎么就......”
林夢云對此感到惋惜,隨后又對陸遠吩咐道:“你可不許欺負他,經此一事,想必在他心中已經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了。”
“哎,成了。”
陸遠面色悲傷,點頭應下。
林夢云起身,準備走出房間,在手觸碰到門的那一刻有突然轉身:“日后執行衙門里的任務,務必小心為上。”
“姨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林夢云目光擔憂的看向陸遠,片刻后嘆息一聲,離開了房間。
陸遠的內心深感觸動,望著緊閉的房門輕聲道:“好......”
在林夢云走后,陸遠費了好一番力氣這才將莊靈弄到床上。
隨后陸遠來到桌前坐下,閉眼冥思。
他從懷里取出《山河律》,翻開入眼的第一頁便是玄淵決。
凡入二品者,皆可練此功法。
陸遠看得一頭霧水,他是在和血尸打時突然領悟,此前他也翻看過,但由于只是一品,便并未過多在意。
“難道我是百年難遇的天才?”
陸遠嘴角上揚,輕聲喚道:“余冥前輩,這玄淵斬可還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陸遠神魂轉念,再次來到小院。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只不過此時的余冥正在樹下憩息,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陸遠緩緩上前,來到余冥身旁,打量著這張驚為天人的容顏。
余冥身著雖不是綾羅綢緞,但一襲素衣又顯出一種獨特的美。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余冥沒有蘇昭寧那般嫵媚,也不像林夢云那般風韻猶存。
在陸遠打量余冥愣神之際,余冥已然睜開雙眼,聲音冷淡道:“看夠了嗎?”
陸遠愕然片刻,隨后躬身抱拳道:“余冥前輩,我此番前來是想向您詢問這玄淵斬可還有其他用途?”
余冥緩緩道:“你現在所修煉的刀法名為玄淵決,它的第二式名為......裂空。”
“裂空?”
“對。”
“玄淵斬本就是用來磨練神魂,你想一想,先前你與那血尸對戰之際,是不是感覺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之中,隨后見日月倒懸,星河破碎?”
陸遠沉默片刻,隨后點頭。
先前在與血尸那一戰,是為了速戰速決,當時他并未過多在意。
“那裂空呢?”
“裂空是一道極為霸道的功法,雖說他是玄淵斬的第二式,但完全可以單獨拎出來獨坐一席。”
“可問題就在于......”余冥遲疑片刻后,“此功法對修煉者自身的神魂極為苛刻,否則就算練成了,也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神魂......”
陸遠眸光暗沉,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不過你也不用氣餒,你可借玄淵斬當中的契機來磨練神魂,假以時日這裂空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嗎?”
“也對......”陸遠抬手摸著下巴。
“多謝余冥前輩。”
陸遠道謝后,便離開了小院。
神魂回歸,陸遠睜開雙眼,細細打量著手中的《山河律》。
他將山河律收回,本想回到床上歇息。
可床上的莊靈呈現出一個“大”字將整個床鋪沾滿,無奈陸遠最終選擇修煉一晚。
陸遠盤腿坐下,深吸一口氣后便開始運轉體內真氣。
隨后他感覺自己如同出竅一般,神魂瞬間來到混沌,可與之不同的便是在這虛無縹緲的混沌之中,竟是有著一輪巨大的烈日和圓月。
來到交界處,陸遠調動魂源。
魂源是神魂的根本,也是神魂淬煉的關鍵。
那烈日頃刻間化為無數的光點,進入到陸遠神魂之中。
在光點進入的一剎,陸遠自覺渾身滾燙,猶如身處火海之中,神魂在不斷的被炙烤。
陸遠的周身開始出現裂痕,陸遠牙關緊咬,調動渾身的真氣想要將其抵抗。
可隨后余冥的聲音傳入他耳邊:“抗過去,破而后立。”
陸遠不再抵抗,身上的裂痕越來越多,最后這些光點在他的魂源處聚集,形成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赤金色光球。
隨后陸遠身上的裂痕開始愈合,眨眼間便已恢復如初。
陸遠再次睜開雙眼,后背已被冷汗浸濕,他抬手擦去額間的汗珠。
此時,沉睡許久的莊靈已經坐在桌前輕抿一口茶。
見陸遠醒來,他調侃道:“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