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10歲時父母離婚,她跟著媽媽,妹妹跟著爸爸。
丁媽再婚后,原主發(fā)現(xiàn)繼父總會用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自己。
她告訴媽媽,丁媽沒當回事。
初二的一天,原主被繼父欺負。
丁媽先罵她不知廉恥勾引男人,又哭著哀求說她們靠繼父養(yǎng)活,總不能叫外面的女人把他勾了去。
之后三年,原主經(jīng)歷了噩夢般的生活。
17歲時她逃了出來,在超市打工認識了胡陽。
胡陽中文系大三的學生,小有才華。
得知原主的遭遇他義憤填膺,發(fā)誓一定會保護她。
畢業(yè)后,原主跟著胡陽去了他老家。
他有個文學夢,投稿卻屢次被拒。原主把自己寫的小說拿給他,結(jié)果一炮而紅。
胡陽央求她當自己的槍手。
原主的小說火了一部又一部,賣版權(quán)賣影視。
她因為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拒絕社交,封閉自己,只信任胡陽,成了他賺錢的工具。
依靠原主,胡陽成了人人追捧的大作家,還上了作家收入榜。
后來原主懷孕,孕期被胡陽催著寫稿。
她大著肚子拿著完稿找胡陽,看到他左擁右抱,花天酒地,受刺激下難產(chǎn),一尸兩命。
原主的妹妹為調(diào)查姐姐死因接近胡陽,被他發(fā)現(xiàn)后開車撞死。
……
“姐姐,我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開!”
丁雨桐靠在丁萱肩膀上,小聲抽泣著。
外面下著雨,她們相互依偎著,躲在廢舊輪胎廠的混凝土排水管里。
這里一直是姐妹倆的秘密基地。
她倆從小過來玩兒,躲貓貓,過家家酒。
排水管的內(nèi)壁上,是丁萱用粉色彩筆畫的小貓小狗,小花小草,承載著兩人的美好回憶。
前世,丁雨桐長大后,胡陽已經(jīng)是風靡全國的小說家。
她在看胡陽小說的時候, 發(fā)現(xiàn)里面很多環(huán)境的描寫像極了自己和姐姐小時候的秘密基地。
一開始,丁雨桐懷疑胡陽認識姐姐。
她在簽售會上問他,被他矢口否認。
后來她翻遍胡陽的小說,認定兩人一定認識,而且她堅信小說是姐姐寫的。
被拆穿真相,胡陽只好坦白,說丁萱是自己老婆,難產(chǎn)死了。
丁雨桐不相信姐姐年紀輕輕會死掉。
看到狗仔曝光胡陽私生活混亂,她認定是他害死了姐姐。
丁雨桐像瘋狗一樣追著胡陽咬,還說要公布真相,讓大家知道他的小說是偷的。
胡陽一怒之下開車撞死了她……
聽見妹妹哭了,丁萱摸了摸丁雨桐的小腦瓜,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此時,丁媽已經(jīng)在舞廳認識了過來跑生意的洪荊山。
這人用花言巧語哄得丁媽心花怒放,瞧不上沉默寡言,老實巴交的丈夫。
丁媽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著家,每天早出晚歸,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七天前,她突然跟丁爸說離婚。
之后丁媽天天在家摔摔打打,逼丈夫跟自己拿離婚證。
丁雨桐已經(jīng)8歲了,班上的同學有爸爸媽媽離婚的,她知道離婚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她最擔心會和姐姐分開,所以這幾天走哪兒都要跟丁萱在一起。
“小桐,不管在哪里,我都會來找你的!”
“相信我,就算爸爸媽媽離婚,我也一定會回來找你,我們不會分開的。”
丁萱和妹妹拉鉤,保證一定不會跟妹妹斷了聯(lián)系。
等她們手牽手回到家,地上一片狼藉。
丁媽披頭散發(fā),捂著左臉,看來是把丁爸逼急了,打了她一耳光。
見女兒們呆呆傻傻地站在門口,丁媽沖進廚房拿出菜刀,跑過去抓著孩子,沖著丁爸比劃。
“姓丁的,你不是男人,竟然打我!”
“今天你要是不同意離婚,我們娘仨就死給你看!”
丁萱連忙讓妹妹閉上眼睛,捂著耳朵別看。
她一拳打在丁媽左眼上。
猝不及防被打,丁媽手一松,菜刀掉在地上。
丁萱拿著刀抵著丁媽的脖子飛快地劃拉了一刀。
“我才10歲,殺人不犯法,你剛才要殺我和妹妹,我這是正當防衛(wèi)。”
感覺到脖子流出熱乎乎的液體,丁媽嚇得像死了人一樣大叫。
她這時候也不尋死覓活了,飛快跳起來沖回房間照鏡子,找醫(yī)藥包。
丁萱注意著分寸,只傷了丁媽的皮肉。
可是即便如此,也把丁媽嚇壞了。
她倒了一整瓶云南白藥在脖子上用毛巾捂著,還嚷嚷著要去醫(yī)院。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跟你爸一樣是白眼狼!”
丁媽拿毛巾捂著脖子,一邊罵丁萱一邊躲在丁爸身后。
“快點兒去醫(yī)院,再不去傷口都要長好了。”
丁萱咧嘴笑得像個小惡魔。
丁媽第一次見到大女兒這樣,見丈夫也不幫著自己,最后罵罵咧咧沖出門走了。
“小桐真乖!”
丁萱把刀放回廚房,拉著妹妹回房后,塞了一顆奶糖在她嘴里,讓她乖乖等自己。
隨后她來到客廳,看著傻愣的丁爸。
“爸,你就算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強扭的瓜不甜,別委屈自己了。”
“你和媽媽離婚吧,我跟著她,你照顧好妹妹。”
大女兒一下子變得這么成熟,讓丁爸一直克制的情緒一下子爆發(fā),眼淚奪眶而出。
他蹲在地上抓著頭發(fā),壓抑著自己的哭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丁媽如愿以償?shù)啬玫搅穗x婚證,獲得了自由身。
只是有一點不合心意,跟著她的居然是丁萱。
之前丁萱拿刀劃她脖子的事情,在丁媽心里留下了陰影,所以她離婚時堅持要帶走丁雨桐。
丁萱威脅她,要么帶自己走要么把命留在丁家,丁媽最后慫了。
她懷疑是不是這段時間離婚鬧得太過分,刺激了大女兒,導致她變成這樣。
只希望這孩子以后乖一點兒,別成天喊打喊殺的。
離婚后,丁萱又恢復了曾經(jīng)的樣子,聽話懂事,丁媽終于松了口氣,投入到了洪荊山的懷抱。
兩人領了結(jié)婚證,洪荊山帶著母女倆回了他的老家。
“萱萱,吃雞腿!以后我就是你爸,想吃什么跟爸說,爸給你買。”
洪荊山把雞腿夾給丁萱,左手趁機拍了拍她的后背。
正常長輩會輕拍一下,大手離開。
可這人卻借著拍后背的機會,手從她肩膀上貼著后背皮膚滑下來,最后像開玩笑似的,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跟小兔子似的,太瘦了,多吃肉,多長點兒肉!”
“等周一爸去給你找個好小學,給你轉(zhuǎn)學過來,不用擔心功課問題。”
洪荊山嬉笑著,又給丁媽夾菜。
兩人眼神拉絲,吃飯的功夫,丁媽都快倒在男人懷里。
“啊啊啊,宿主,殺了他,他太惡心了!!”
系統(tǒng)尖叫著。
一般情況下,它是不會這么沖動的。
這次系統(tǒng)實在是沒忍住。
丁萱咬著大雞腿沒有說話。
晚上,洪荊山出門跟朋友喝酒,特地帶著丁媽,要介紹她給大家認識。
走的時候他放了五十塊錢在桌子上,讓丁萱自己去樓下餐館炒個菜吃。
新任老公這么大方,丁媽十分得意。
“老公,她一個孩子,哪需要拿這么多錢,自己泡一包方便面應付一口就行了。”
“孩子正長身體,不該省的不能省。再說了,你閨女不就是我女兒么,別跟老公客氣!”
洪荊山兩句話,哄得丁媽眉飛色舞。
丁媽認為洪荊山愛她,所以愛屋及烏,才會對她帶來的女兒這么好。
這個蠢貨哪里知道,人家從一開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洛麗塔》小說寫的再好,也掩蓋不了男主是個罪犯的事實。”
“畜生,就應該走畜生道。”
丁萱死死地盯著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背影,露出譏諷的笑容。
晚上,洪荊山的朋友們一口一個嫂子,喊得丁媽心花怒放。
不少人夸她漂亮,夸洪哥眼光好有福氣。
在這樣的吹捧下,丁媽喝了不少酒。
兩人還被大家起哄著,喝了交杯酒,甚至跳了一段貼面舞。
丁媽太開心了,這才是她想要的愛情,想過的日子,而不是古板無聊,一潭死水的生活。
他們一直鬧到晚上12點,洪荊山把醉醺醺的丁媽扶到車上,準備開車回來。
走半路上,突然從旁邊竄出一輛小車。
洪荊山猛打方向盤躲閃,結(jié)果一頭扎進旁邊的河溝里。
等他凍醒,已經(jīng)成了前世的洪荊山。
旁邊是丁媽驚慌失措的求饒聲。
“萱萱,媽媽錯了!可媽媽也沒有辦法啊!”
“他喝酒,還家暴,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
“媽媽想幫你,但我拗不過他……萱萱,你原諒媽媽吧……”
丁萱站在不遠處,明明是稚嫩的年紀,眼睛卻顯露出不符合身份的成熟。
看到丁萱這樣,重生的洪荊山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舔著嘴唇,色瞇瞇地看著她,仿佛在回味著什么。
“萱萱,你后來跑哪兒去了?我可是一直擔心著你啊——”
丁萱知道,有些賤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所以她把他們帶到了森林里。
南方還暖和著,北方的深山老林已經(jīng)開始落雪了。
兩人被反綁著手跪在地上,丁萱拎著鐵桶走過去,把剛宰殺的豬血淋在他們身上。
丁媽一陣惡心,加上還沒完全醒酒,之前吃的東西全給吐了出來。
洪荊山在聞到腥臭的豬血后也有些反胃,他忍著沒吐,不知道丁萱到底要做什么。
丁萱打了個口哨。
不多時,林子里傳來簌簌的聲音,一雙雙碧綠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叢林中顯得格外駭人。
“萱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救我啊!”
丁媽大叫。
就連剛才一直說話調(diào)戲丁萱的洪荊山,這時候也酒醒了。
他猛地站起來,顧不得手被反綁,開始瘋狂地往相反的方向沖去。
“等我,你這個沒良心的——”
丁媽見丁萱不為所動,也收起了那副可憐的嘴臉,追著洪荊山后面跑了。
就算有危險,它們也是先撕咬丁萱。
趁這個時間她得逃!
“救命,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兩人邊跑邊扯著嗓子喊,聲音里的驚懼在寂靜的叢林中不斷回響。
“別叫他們死的太容易了。”丁萱摸了摸頭狼,“去吧!”
一道道身影飛快地往丁媽和洪荊山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們身上的豬血在雪地里留下一個個血紅色的腳印。
那種特殊的味道會追隨著二人,讓兩人成為活靶子,根本擺脫不了身后的追蹤。
等丁萱回到家,河溝里的車被早起賣菜的大媽看到了,連忙喊人過來。
上午十點,警察上門,問丁萱問題,帶著她去了警局。
親媽和繼父的車在河溝,兩人失蹤。
丁萱只是個10歲的孩子,她能知道什么呢?
小姑娘懵懵懂懂,緊張地抓著衣角,著實可憐。
得知她還沒吃早飯,警察立馬給買了熱騰騰的包子和牛奶。
他們找了好幾天,尋遍了洪荊山的所有親友,結(jié)果這兩人就像憑空消失一樣,不見了。
丁萱最近吃住一直在警局,有同情她的阿姨專門照顧她。
警方懷疑這兩人是不想要丁萱這個拖油瓶,所以跑了,把孩子扔了。
真不是東西啊!
最后警察不得不聯(lián)系丁爸,丁爸連忙請假趕來把大女兒接回家。
“姐姐!”
到家后,丁雨桐沖了過來,驚喜地抱著丁萱。
雖然姐姐和媽媽才離開了半個月,可對她來說每天都度日如年。
不過姐姐沒騙自己,她果然回來了!
丁爸當初本來想把兩個女兒都留下,他覺得丁媽不著調(diào),怕她照顧不好女兒。
奈何丁媽被洪荊山攛掇著,非要帶一個走。
丁爸十分不舍,也沒有辦法。
現(xiàn)在丁萱回來,他終于放心下來。
大概是經(jīng)歷了事情,丁爸覺得大女兒成熟了很多,她會幫著做飯,會照顧妹妹。
雖然他離了婚,但是兩個女兒都懂事,家里井井有條,沒有什么需要丁爸操心的事情。
他依舊老老實實地在電纜廠上班,工資節(jié)省一點,養(yǎng)家也夠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
丁家重新恢復了曾經(jīng)的快樂。
8歲的丁雨桐現(xiàn)在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
丁萱不但做飯好吃,還會縫衣服,會教她寫作業(yè),她也要跟姐姐一樣能干!
丁爸一點兒都不想前妻。
那個女人非要離婚,要走了孩子又丟棄不管,當娘的也真是太狠心了。
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好好掙錢,把孩子養(yǎng)大。
也有人要給丁爸介紹對象,說家里沒個女人不行。
可是他已經(jīng)被前妻傷透了心,又擔心有了后媽,兩個女兒會被欺負,干脆拒絕了介紹。
洪荊山家鄉(xiāng)的警察偶爾還會打電話聯(lián)系丁爸,詢問丁媽有沒有回來過。
頭幾年半年打一次電話,后來一年一次,再后來就沒了。
當初洪荊山和丁媽的失蹤成了懸案,不少人覺得他們是跑外面做生意去了。
還是零幾年,網(wǎng)絡沒那么發(fā)達,最后警方也只能暫時將案子封存。
他們并不知道這兩人早就塵歸塵土歸土,連骨頭渣都沒剩下,已經(jīng)被丁萱送去了畜生道。
09年,18歲的丁雨桐考上了大學。
現(xiàn)在,丁家已經(jīng)從最初紅磚樓的兩室一廳,搬進了三室兩廳的電梯房。
丁萱初中就開始寫文投稿,隔三差五能收到雜志社寄來的稿費。
等上高中,她把原主寫的小說寄給了出版社,處女作一炮而紅。
之后,丁萱每年出一本原主的著作。
拿到稿費,她買了房,改善了家里的生活。
丁萱沒有按部就班地上大學,而是借口要在文學這條路上走下去,成了一名全職作家。
如今,丁爸出去后人人夸他。
大女兒是知名作家,小女兒還考上了重點大學。
不少人跟丁爸請教怎么把孩子培養(yǎng)成才?
他是個老實人,只是擺擺手,說一切都靠孩子自己努力。
丁雨桐完全成了姐控,張口閉口就是“我姐姐好厲害,我姐姐特別棒”。
現(xiàn)在要出去念書,她舍不得丁萱,恨不得把姐姐帶著一起去上學。
“成啊!我可以去你學校周圍租個房子,正好多出去走走逛逛,搜集一下寫作素材。”
“太好了!”
丁雨桐十分開心。
丁爸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女兒,心滿意足。
對丁萱他是絕對放心的,這孩子早熟,有長姐風范。
家里在五年前已經(jīng)是丁萱做主,他這個當?shù)亩家犓脑挕?/p>
丁萱和妹妹一起去廣市,臨走前她教會了丁爸上網(wǎng),給他買了手機。
丁爸送兩人到火車站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孩子這么大,從沒離開過他身邊,也不知道她們在外面能不能適應。
“爸每個月給你寄生活費,別用你姐的稿費。她寫小說費腦子,掙錢不容易,辛苦得很!”
趁丁萱去洗手間,丁爸把銀行卡塞給小女兒,再三叮囑道。
丁雨桐連連點頭。
她自然也是心疼姐姐的。
在姐姐寫稿受累和爸爸上班辛苦之間,還是讓爸爸多辛苦一些吧!
等到了廣市,丁萱把丁雨桐送去學校,又在附近租了房子,開始了她的“陪讀”生活。
受丁萱的啟發(fā),丁雨桐也對文學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思維縝密,邏輯性強,又十分喜歡刑偵類的影視劇和懸疑小說,便開始往這個方向發(fā)展。
丁萱每個月都要出去七八天,說是采風,搜集素材。
其實她來到了胡陽的老家,廣市旁邊的一個海濱小城。
這回沒有原主當搶手,在雜志社上班的胡陽只是個“懷才不遇”的小編輯。
大學的時候他也在校報上發(fā)表過幾篇文章,被人稱為“才子”。
可是畢業(yè)后,胡陽投稿是屢戰(zhàn)屢敗,快成了退稿專業(yè)戶。
這種反差,讓他很難接受。
最近,胡陽遇到了一個十分有靈氣的作者,投稿到了他的工作郵箱。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某些人在某些方面就是被上天偏愛,格外有天賦。
對方第一次投稿,文章里那種撲面而來的靈氣,叫胡陽這種平庸的人一看就嫉妒得眼珠子發(fā)紅。
稿件被主編采用,胡陽加了作者的qq,兩人閑聊起來。
深入交談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昵稱叫“泥馬”的女生,是一個非常內(nèi)向,天天都宅在家里的孤女。
她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性格有些軟弱。
因為胡陽這段時間的陪伴,女孩對他產(chǎn)生了依賴,什么話都跟他講。
“泥馬”把自己寫的一個中篇和長篇的開頭發(fā)給胡陽看。
他雖然自己寫文不行,但是當了幾年編輯,職業(yè)素養(yǎng)還在,一看開篇就驚為天人。
胡陽心中不斷犯酸的同時,腦子里也閃過一個念頭。
要是這些稿子是他寫的該有多好啊!
這樣的好文章發(fā)出去,肯定會有很多出版社搶著要,等賣了版權(quán),只要銷量好,還會被簽約影視!
到時候名聲、金錢、地位,什么都有了……
人心里一旦起了貪婪的歹念,就怎么都遏制不住。
胡陽盯著稿子,翻來覆去地誦讀,越讀越喜歡,越讀越想占為己有。
他故意在生活中各種關心“泥馬”,噓寒問暖,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暖男,讓她更加信任依賴他。
果不其然,不到一個月,女孩就在網(wǎng)上答應了胡陽的追求。
兩人還約好線下見面。
只不過女孩子說自己性格有些內(nèi)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于是,胡陽提到了一個海邊民宿。
那里平時人不多,可以去趕海。
捕撈的魚蝦老板會幫忙處理,做成美食,住宿的環(huán)境也很好,算的上是一個休閑娛樂的好地方。
胡陽還特意強調(diào),那個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女孩立刻同意了。
丁萱,就是過來赴約的。
以她對胡陽的了解,這人前世隱藏原主的才華,哄騙她給自己當槍手,本性十分惡劣貪婪。
現(xiàn)在給他一個成名發(fā)財?shù)臋C會,他絕對會故技重施。
這一次的釣魚執(zhí)法很成功!
在約好的時間,胡陽起了個大早,打車去海邊民宿。
上車后,一想到今天要見的人,要做的事情,他就有些亢奮。
本來胡陽精神十足,結(jié)果有一段路不太平整,車子一直搖搖晃晃,叫他昏昏欲睡,最后居然睡了過去。
等胡陽醒來,天色有些昏暗。
空氣中的咸濕氣味很重,耳邊是海浪拍打巖石的轟鳴聲。
他在一個懸崖下的洞穴里,有個人背著光站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你,是誰?”
胡陽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內(nèi)心有些不安。
“好久不見啊,大作家!”
丁萱恢復了胡陽的記憶。
前世,胡陽在撞死丁雨桐后肇事逃逸。
當時地方偏僻,天色已晚,加上監(jiān)控也壞了,他最后逍遙法外,拿著錢移民了美利堅。
此時,上一秒還在大別墅里開party的胡陽,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到活生生的丁萱。
察覺到異常后,他扯了一個笑臉。
“萱萱,我一定是在做夢,對嗎?你不知道,你和孩子走了以后,我有多么想你……”
丁萱沒和胡陽廢話。
洞穴里的蝙蝠那么多,今天也該給它們開開胃,加個餐。
丁萱吹了一點兒粉末在胡陽身上,隨后幾個跳躍,到了洞穴之外。
很快,胡陽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頭頂全是密密麻麻,猩紅的小燈泡。
沒等他反應過來,黑風撲面而來將他包裹住,成了一個巨大的黑繭。
“啊!救我!”
察覺到這些蝙蝠在啃咬自己的肉,胡陽驚慌失措,沖丁萱求助。
“萱萱,之前是我的錯,我一定好好彌補你,救我啊——”
丁萱一邊嗑瓜子,一邊讓系統(tǒng)把胡陽和“泥馬”的聊天記錄刪除。
同時,系統(tǒng)在胡陽的電腦里偽造了一封遺書。
遺書里,胡陽說自己是個廢物,投稿屢次被拒,對他的打擊非常大。
他是編輯,每天過手那么多稿件,看到有天賦的人隨便寫寫就是名篇,他自信心受挫,越發(fā)覺得自己沒用。
遺書的末尾,胡陽恨老天不公,希望來世能成為一個大作家。
一直等男人徹底沒了氣息,尸骨被海浪卷走,卷進深海,丁萱才離開。
胡陽的死,對丁萱沒有任何影響。
警方調(diào)查之后,非常遺憾地告訴他的父母,胡陽跳海自殺了。
有人證,有物證,這人是理想破碎,深受打擊,一心求死。
胡爸和胡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非常傷心,好在家里還有個女兒,可以陪伴安慰他們。
丁萱回來后,把原主前世寫的小說全部發(fā)表出來。
因為她的修改和潤筆,小說比前世的反響還好。
丁雨桐也在懸疑賽道一鳴驚人。
她以每年一本小說的速度,創(chuàng)造了一個系列的偵探小說,簽約了影視,成了熱賣作家。
姐妹倆被稱為文壇并蒂蓮。
丁爸做夢都沒有想到,兩個女兒會有這樣的成就。
他退休后被孩子們接到身邊。
丁萱和丁雨桐十分孝順。
丁爸不再是前世那個得知女兒死訊,一夜白頭,為求警察查出真相跪著不起的糟老頭。
如今他每天打打太極,練練劍,參加了老年合唱團,還上了老年大學,生活豐富多彩,是人人都羨慕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