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膝下的安天宇,自詡情感中人的楊劍,也難免會泛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涼之感。
從未見過,堂堂一位,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竟然也會如同販夫走卒一般,跪地苦苦哀求....
抬腿就是一腳,厲聲質(zhì)問道:“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
真是越看越生氣,越想火越大,那就再來一腳:“晚了!”
“知道老子為什么不睡覺嗎?”說著,楊劍薅起安天宇,用那布滿血絲的雙眸,死死地咬住安天宇的雙眼。
咬牙切齒,道:“因為老子害怕!老子害怕夢里全是冤魂!”
“哪怕你能早匯報一分鐘,我們都能救出更多的人命??!”說罷,楊劍松開安天宇,搖搖晃晃地大口喘氣。
安天宇用額頭狠磕地面,一遍又一遍,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有罪!我有罪!我對不起...”
楊劍癱倒在沙發(fā)上....再也沒有撕逼的力氣....身體徹底被掏空了。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楊劍勉強(qiáng)撐起身體,打開房門。
“楊秘,不好了,趙強(qiáng)自殺了?!甭曇纛澏?,面白如紙,紀(jì)委副書記徐永年,明顯慌的一筆。
楊劍也瞬間懵逼.....奉鐵市長自殺了?!怎么可能會自殺呢?難道.....
“楊秘!現(xiàn)在怎么辦?”監(jiān)察委的負(fù)責(zé)人,急吼吼地追問。
楊劍巡視一圈在場的所有人....
“都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殺的!”說完便摔緊房門。
背靠在房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思考片刻過后,掏出兜里的手機(jī),第一時間打給陸懷遠(yuǎn),“老板,趙強(qiáng)死了,我懷疑有人想要滅口?!?/p>
“嗯,你看著辦吧。”陸懷遠(yuǎn)說完,便掛斷電話。
楊劍當(dāng)場石化....老板讓我看著辦?我能怎么辦?。?!
我就一個人....我他媽的能干啥???!
急到狠抓頭上的秀發(fā)....禿就禿吧?。。?/p>
點燃一根香煙,強(qiáng)迫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思考了有一會兒,立即撥通“吉省第一秘”的電話,哭腔說句:“師父,快救救徒兒吧....”
掛斷顏如器的電話,再打董廳長的電話,“董大哥,事關(guān)兄弟的性命,我只想問你一句,那個潘處長可不可信!”
聽完董廳長的毒誓…..
楊劍撥通潘處長的電話,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凌晨三點整,幫我清出一條無人的通道?!?/p>
掛斷潘處長的電話后,楊劍走到安天宇的面前,冷冰冰地說道:“趙強(qiáng)被人滅口了,剩下的你自己腦補吧?!?/p>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懶得再看安天宇的慫樣。
當(dāng)務(wù)之急,盡快把唯一的證人連夜轉(zhuǎn)移,先保護(hù)起來再說。
難怪陸懷遠(yuǎn)會選擇,暫時按兵不動!
這幫本土狠人,真是手眼通天,讓人防不勝防?。?/p>
他們市長都敢滅口????。?/p>
那....會不會連我也敢殺???!
想到這里,楊劍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
一定是自己連夜返回省委大院,這才走漏的風(fēng)聲......
我尼瑪???!
一號樓里有奸細(xì)?。。。?/p>
.....
套房內(nèi),楊劍癱坐在沙發(fā)上,不停地抽煙、喝茶、提神、思考、排查奸細(xì)....
電話響個不停,楊劍就是不接,除了陸懷遠(yuǎn)的電話,貌似誰也救不了自己???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楊劍透過貓眼,只看見了徐永年的身影。
推開一條縫隙,輕聲問句:“有事兒嗎?”
“方書記命令我回去…向省委檢討。我這一走...怕是有去無回了,你多保重吧。”徐永年失落道。
楊劍冷哼一聲,道:“呵呵,省紀(jì)委的效率真高,這么快就找好背鍋俠了?!?/p>
聞言,徐永年只能苦笑著搖搖頭。他本以為,這次是個難得的機(jī)遇。沒成想,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一路走好,楊某隨后就到。”楊劍說完,便關(guān)上房門。
.......
晚上十一點左右,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李博文來電。
楊劍秒接:“李書記,請您指示!”
李博文說句:“我抽調(diào)一組警力,二十四小時聽你調(diào)遣,保護(hù)好自己。”
沒等楊劍開口感謝,李博文就匆忙掛斷電話。
楊劍對著電話一頓猛親,心呼:老板,李書記,我愛死你們啦!
不一會兒,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jìn)來。
楊劍秒接,輕聲問句:“你好,哪位?”
“楊劍同志,我是吉東鵬,我組已奉命抵達(dá)奉鐵市,二十四小時聽您調(diào)遣,請您指示!”
“辛苦了!麻煩你們先在奉山酒店附近休息。如果有需要,我會第一時間打給你,謝謝。”說完便掛。
手上有兵,心里不慌,點根香煙,敬向遠(yuǎn)方:老板萬歲!祖國富強(qiáng)!
.......
午夜十二點左右,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jìn)來。
楊劍秒接:“你好,哪位?”
“楊劍同志,我是吉省公安廳....現(xiàn)已駛?cè)敕钍〉亟?。預(yù)計會在午夜二點四十分左右,準(zhǔn)時抵達(dá)奉鐵市。”
“謝謝,辛苦了,一會兒見!”楊劍等對方先掛電話,然后再掛。
踹醒哭累的安天宇,把自己的電話丟給他:“通知你的家人,三點半在高速公路收費站匯合,過時不候?!?/p>
聞言,安天宇一邊磕頭,一邊撥通家人的電話。
通知完家人,安天宇拿起鉛筆,再次寫出幾個地址與密碼。
見此情景,楊劍拿起紙條,笑罵句:“算你識趣,老子肯定說到做到?!?/p>
.......
凌晨二點五十五分,潘處長打來電話:“楊秘,可以出發(fā)了?!?/p>
楊劍舉著電話,透過貓眼,看向房門外......
確認(rèn)走廊無人,立即打開房門,薅住身邊的安天宇,向著漆黑的樓梯里走去。
走到后門的一剎那,一身便裝的潘處長,突然從黑暗里竄出,輕聲說道:“楊秘,我來吧?!?/p>
楊劍把安天宇交給潘處長,然后立即坐進(jìn)副駕駛。
一輛無牌的面包車,在夜色的掩護(hù)下,向著奉鐵高速路口,疾馳而去!
......
凌晨三點一十五分,楊劍與從吉省趕來的公安干警們匯合。
簡短的客套幾句,楊劍把安天宇,以及他的家人們,全部交給了吉省公安廳的同志們。
目送車隊駛上高速,楊劍大手一揮,揚聲吶喊句:“出發(fā)!抄家去!”
一聲令下,楊劍帶著潘處長等人,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接連抄掉安天宇的幾處秘密據(jù)點。
......
某別墅內(nèi),楊劍對著保險柜,破口大罵:“臥槽!這個狗官!真他媽的敢貪?。 ?/p>
此時此刻,楊劍都后悔自己踹少啦!只因安天宇這個貪官....太他媽的能演啦!
只拿犯罪證據(jù),至于其他的金銀珠寶......聞一下又不犯法。
楊劍活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么多的貴重物品。
關(guān)上保險柜后,楊劍打開冰箱,順走幾條高檔香煙......
拿給外面的弟兄們分了,就當(dāng)它是加班費吧。
平心而論,警察同志們,真的很辛苦??!
“奉天第一秘”更苦啊!
拿幾包香煙....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