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三點，法醫打來電話，可以送她最后一程了。

聞訊，負責人派人接來周慧然，楊劍提前抵達停尸房，鼓足勇氣，再看一眼。

即便化妝師用盡了渾身的卸數，依舊無法恢復周慧敏的美貌。

即使楊劍買來一套價格不菲的禮服，也無法還原周慧敏那姣好的身材。

往事歷歷在目，從初次相遇的送卡，到最后一面的叮囑，如過眼云煙一般，只能化成一滴淚珠。

“我會替你報仇的，我會幫你照顧好妹妹的，你就安心的去吧，再無冰冷刺骨的海水了。”

說罷，楊劍轉身就走，把剩余的時間交給她的親妹妹周慧然。

......

凌晨四點，年僅三十二歲的周慧敏，終究還是化成了一捧白灰。

楊劍拜托國安局替她找個陽光明媚的地方安葬。

剛要轉身離開，周慧然突然拉住楊劍，沙啞道：“你是我姐的什么人？”

聞言，楊劍皺眉回句：“朋友，普通朋友，僅此而已。”

周慧然不信，只因楊劍的舉動與神情，肯本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簡單。

“是誰害死的我姐？”周慧然死死抓住楊劍的手臂。

“目前還沒證據，如果查清楚了，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說著，楊劍掙開周慧然的雙手。

“是林之光對嗎？”周慧然吶喊道。

“替她活下去吧。”說罷，楊劍轉身就走，不想再糾纏下去。

楊劍走后，周慧然跪在負責人的面前，聲淚俱下：“我要報仇！求您幫我報仇！”

.....

凌晨五點，返回酒店的楊劍，直奔衛生間里的浴室。

他任憑冰冷的水流，反復沖刷自己的軀體，即便被凍到渾身發抖，可他依舊在忍受那刺骨的寒冷。

他無法想象泡在海水里的感覺，他沒辦法驅散腦海里的畫面，他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奈何大腦根本不聽使喚，總會浮現周慧敏的影子。

耳聽楊劍遲遲不肯出來，不請自來的董翠，只能推開房門，把楊劍灌醉。

......

早上八點，會議室內的眾人，遲遲都沒有等到楊劍的身影。

這時，一身酒氣的董翠，突然走進會議室，并當眾講出楊劍同志被安欣刺殺的消息。

聞言，眾人頓時大驚失色，紛紛詢問楊劍現狀。

得知楊劍并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一些驚嚇，這才長舒一口氣。

......

中午十二點，董翠按時叫醒楊劍，并提醒楊劍陸懷遠的車隊即將抵達。

聞言，楊劍匆忙洗漱一番，然后照舊正常工作，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得知楊劍睡醒的消息，霍振華主動上門慰問楊劍，并反復叮囑楊劍注意保護自己。

楊劍微笑著感謝，然后立即給家人報聲平安。

.....

下午一點左右，省委的調研車隊，直接開到霍振華下榻的酒店，并沒有返回省委大院。

霍振華與楊劍等人，提前恭候省委書記陸懷遠的到來。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霍振華主動上前一步，熱情問候陸懷遠。

陸懷遠與霍振華握手、寒暄、并排走進接待室。

第一次洽談正式開始，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胡鐵明；省委常委、盛京市委書記蕭然；省委常委、秘書長馬玉龍作陪。

省委辦公廳、秘書一處、處長楊劍，負責記錄。

陸懷遠與霍振華交談的內容，并沒有太多的可圈可點之處，幾乎都是一些最基礎的禮節。

楊劍覺得，這次洽談就是一個過場，以示奉天省委省政府對霍先生的尊重。

半小時后，霍振華懇請陸懷遠，先去休息，明天再談。

陸懷遠婉拒霍振華的好意，并邀請霍振華一起喝次下午茶。

于是乎，眾人識趣地告退，獨留楊劍服侍陸懷遠與霍振華。

.....

換到小型接待室后，陸懷遠與霍振華開始商談投資上的事情，而楊劍則是負責泡茶。

這時，霍振華突然說句：“小楊，畢大姐有時間嗎？”

聞言，陸懷遠搶先一步說道：“畢大姐正在買菜，我懇請大姐親自下廚，算是借花獻佛吧。”

“既然如此，咱們當弟弟的，可不能辜負大姐的一番心意。”

停頓一下，正色再道：“我投一百億，算是弟弟的一片心意！”

此話一出，陸懷遠舉杯致謝，霍振華舉杯迎上，一飲而盡。

聊完正事兒，陸懷遠吩咐楊劍準備一瓶好酒，今晚慶功。

楊劍秒懂：這是在驅趕自己，陸懷遠與霍振華要聊悄悄話。

既然如此，楊劍立即抽身，并帶緊接待室的房門。

剛要找個地方抽根煙，迎面就碰見怒氣沖沖地秘書長。

見此情景，楊劍討好道：“馬叔兒，抽一根嗎？”

可換來的卻是馬玉龍的怒斥：“為什么要以身犯險？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聞言，楊劍的心底，瞬間泛出一股暖流。

可這里并不適合說話，楊劍能挽著馬玉龍來到無人的角落里。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馬玉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楊劍只能如實地講出昨晚發生的一切，絲毫沒有顧及安欣的臥底身份。

如果連馬玉龍都會反水.....秘書長就是一號樓里最大的奸細！

聽完楊劍的講述，馬玉龍默默地點燃一根香煙，算是祭奠一下周慧敏吧。

他也認識周慧敏，也有過一些交集，也難免會泛出一股傷感。

沉默片刻，馬玉龍輕聲說句：“不要摻和黑省的事情，楊延軍也未必能搞定。”

聞言，楊劍驚到體無完膚，黑省的水那么深嗎？安欣還能活著回來嗎？

眼見楊劍正在發呆，仍不放心的馬玉龍，厲聲警告楊劍：“你給老子消停點！老子還得指望你來養老送終呢！”

“放心吧，兒子肯定聽話！”楊劍再次改口，高低給馬玉龍養老。

“照顧好陸書記，我去試試運氣。”說罷，馬玉龍轉身就走，他去找最高檢的章舍碰碰運氣。

楊劍只能在心里祝福馬玉龍：好運連連！福星高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