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手榴彈爆炸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傳開,帶走幾個德軍排頭兵的同時,讓俄軍整個陣地亂了起來。
“敵襲!敵襲!”“有德國佬上來了!快起來!”“我的槍呢?!我的槍呢”營地里四處是奔跑的俄國士兵,有人提著褲子跑出來去找自己的槍。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這是俄軍值守的馬克沁發(fā)出的咆哮,而后面有幾個零星的俄軍士兵抄起步槍慌亂的向前方開火。
轟?。?!轟?。。。?/p>
幾秒鐘過后,兩個小黑點帶著特有的嘯叫撲砸向俄軍還擊的陣地,遠處有幾個德軍士兵在地上架起黑漆漆的管子。
M1913迫擊炮,這種7.58cm口徑的迫擊炮是德國人專門為了塹壕戰(zhàn)定制的小型炮,外號開罐器,被拿來專門對付機槍陣地。
硝煙過后,馬克沁啞火了,有德國士兵舉著木柄手雷準備向對面投擲!
砰!?。。?/p>
黑暗里火光一閃,正好命中投手的胳膊,冒著煙的手榴彈落在地上炸開,反而傷到了自己人。
不過后續(xù)的士兵只是稍稍停頓,就又跟著一名高喊著“為了皇帝陛下!”的士官涌向前方。
砰!?。?!
又是一槍,那個剛剛還在喊口號的士官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砰?。。。?/p>
槍聲再次響起,一名已經端著刺刀跳進戰(zhàn)壕德軍大腿上被射了個對穿。
連續(xù)三槍,槍槍命中,啞火的馬克沁趁著這個時候又重新恢復了射擊。
“烏拉!”俄軍本來混亂的俄軍士氣為之一振,又有人拿起槍加入到了對射的行列,本來俄軍搖搖欲墜的戰(zhàn)線竟然堪堪擋住了德軍的第一波攻勢。
“兄弟!太棒了!沒想到你槍打的這么好!”某個隱蔽的角落里,帕夫卡興奮的手舞足蹈。
“閉嘴,你擋住我的視線了?!鼻睾圃诤诎抵欣瓌訕屗?,看著眼前黑壓壓如同蟻群一般的德軍,向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他失算了,他低估了德軍一鼓作氣的決心,也高估了俄軍的實力,而他最沒有想到的是,打了這么久俄軍的指揮官竟然還沒出現(xiàn)。
“卡茲曼中校在哪兒???!”再次拉動槍栓退出彈殼后,秦浩向身后的方向望去,那里是指揮官的駐地。
現(xiàn)在的俄軍一盤散沙,需要有個人站出來指揮,哪怕只是名義上有一個長官站出來,這些士兵起碼不會立即崩潰。
“沒道理?。恐行F綍r就睡在那兒,已經交火五分鐘了,怎么也該出來了。”帕夫卡也是慌張的不斷在尋找指揮官的身影。
無論這個兵痞平日里如何抱怨這個“貴族老爺”“不把士兵當人的混蛋”“只會讓人沖鋒的白癡”,但是現(xiàn)在這里需要他。
“該死!哪怕只是出面喊一嗓子也好,混蛋!快出來??!”秦浩直接罵了出來。
也許是聽到了他的召喚,卡茲曼中校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以一種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
那個矮胖的身影趴在一匹馬上,一股腦的向相反的方向奔跑出去。
這個信誓旦旦要在柏林擦自己馬靴的家伙,丟下自己的士兵,跑了!
“混蛋!TMD!這個白癡!他以為這種情況自己跑得掉?!”秦浩氣得直接用母語開啟了國罵。
完了,目睹指揮官跑路的士兵耗盡了最后的一點士氣,所有人都開始丟下武器逃跑,戰(zhàn)線整個崩潰了。
有雨落下。
端著刺刀的德軍重新開啟了狩獵模式。
砰!砰!砰!
秦浩再次擊倒兩名德軍后,他的藏身點終于還是被發(fā)現(xiàn),他視野里最后出現(xiàn)的是對方丟過來燃著引線的炸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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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加爾斯克由于臨近湖泊,秋天的早上總是霧蒙蒙的,人們在這個季節(jié)大多數(shù)不會開窗,以免衣服和被子沾上過多的水汽。
但是有一個房間的窗戶卻是開著的,彌漫的晨霧從窗口飄進去,以至于外面看整個屋子的擺設都是模模糊糊。
煙霧纏繞中,一枚白色的國際象棋棋子出現(xiàn)在桌面上,然后一點點的在向邊緣移動,靠近了桌子的邊緣,隨著某個臨界點到達,嗖的一下子向下掉去。
砰?。?!
棋子落地,身體摔了個四分五裂,白色的粉末窸窣的散落了一地,飛濺的碎片噼噼啪啪的打在四周的家具。
一個身影從煙塵中緩緩的坐起來!如果有人看見大概會聯(lián)想起早期吸血鬼電影中德古拉伯爵。
秦浩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彎下腰看了看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棋子,隨后抬起自己的右手狠狠的砸在桌面上。
咚?。。?/p>
“白癡!蠢貨?。∧X子里被奶油蛋糕填滿了的蠢貨!?。 ?/p>
“虧我替他做了這么多!臨戰(zhàn)逃跑?!他腦子是怎么長的?!!”
憤怒的情緒突然爆發(fā)出來,秦浩一個人在屋子內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的情緒。
籌劃半天,結果敗在了一個懦夫一樣的指揮官身上,這種情況無論是是誰也很難控制住自己的火氣。
宣泄了十分鐘后,秦浩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有風吹過,桌面的日記本撲啦啦的翻動,有文字浮現(xiàn)。
【坦能堡之戰(zhàn):6/8】
【你做的比以前更好,但是還不夠,也許你已經意識到了,豬一樣的隊友有時候比敵人更加可怕,看來是做出一些改變的時候了。】
【獎勵:在出發(fā)的起點上小小的跨出一步】
跨出一步?這是什么意思?
這次所謂的獎勵,并沒有之前那么直白,不過秦浩暫時不關心這個。
就像是日記本說的,豬一樣的隊友比敵人更可怕,卡茲曼這個傲慢膽小的大白癡,就是一個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的典范。
只要他還在指揮官的位置上自己很難有所突破。
改變?談何容易,除非有人能壓制住卡茲曼,別讓這頭豬腦隨意發(fā)揮,也許還有些希望。
等等!也許有。
秦浩想起了帕夫卡這個兵油子偶然說起的一句話。
“那可是神父老爺,整個集團軍也就配置了那么幾個人”“要是到我們這里,說不定指揮官都得聽他的?!?/p>
如果神父老爺可以壓制那個白癡中校的話,我給他配上一個不就好了么?
想到這里秦浩摸上了一旁的電話。
“伙計,我有件事需要你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