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瑤見事態沒向上一世那般發生,開始慌了。
苦心經營的形象一朝被婆婆看了個徹底,還暴露在眾人面前,她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緊張地看向凌父凌母。
她還指望著凌父凌母帶來的那些嫁妝先在這窮鄉僻壤撐一陣,生怕兩人對她生了嫌隙,要分嫁妝給凌歡嫵。
上一世,宋瑤瑤跟著去隨軍,沒法全部帶走嫁妝,只帶了些最輕的糧票肉票和一些零碎物件。
其余的東西都留在了鄉下。
這一世,跟著未來要當首富的周書耀留在鄉下,宋瑤瑤可是一點東西都不想讓凌歡嫵帶走。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凌父凌母身上。
凌父凌母見周圍人全都在幫凌歡嫵說話,罵他們倆老糊涂,全都面色漲紅,囁嚅著唇還想挽尊。
“我家瑤瑤怎么會讓她姐代替帶孩子、掙工分呢?不過是她們姐妹倆開玩笑而已。”
“嗯嗯,嫁妝我肯定會給歡嫵的呀,我們怎么可能會這么拎不清。”
凌父凌母擦著汗訕笑,解釋道,“我們不過是看著歡嫵要去隨軍,這嫁妝估計也帶不走才這樣說的。”
“那她要是能把嫁妝都帶走,我們怎么可能不讓她帶走,全帶走都行。”
而凌歡嫵她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看向瞬間挺直腰桿子嘚瑟起來的宋瑤瑤,唇角緩緩勾起,裝作感動般握住凌父凌母的手。
“爹娘,你們真好,我就知道我才是你們的親女兒,你們東西不留給我難不成還留給外人不成?”
“對對,都留給你……”
凌父凌母心底早就認定凌歡嫵帶不走這些大件嫁妝,隨便應付幾句便落荒而逃。
就連剛剛被婆婆拆穿謊言的宋瑤瑤也是絲毫不慌,一臉傲嬌地上前攙扶起自家哎喲哎喲叫不停的未來首富老公。
臨走時,還朝凌歡嫵露出一個勢在必得嘲諷的表情。
似在說就算凌歡嫵是凌家親生的又怎樣,她有的是手段奪走她的一切!
直到此刻,凌歡嫵看著親生父母得知宋瑤瑤謊言后依舊選擇維護的做法,心底最深處還是升騰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自從八歲那年宋瑤瑤來到她家后,父母帶給她的就是無盡的怨對和辱罵。
只要宋瑤瑤一哭說些模棱兩可的話,父母便會毫無理由相信是她欺負了宋瑤瑤,把她關小黑屋,不給她飯吃,還四處宣揚她大小姐脾氣。
就連上一世她被宋瑤瑤推進化糞池,都是父母以死相逼要她出來一起和宋瑤瑤掃墓緩和關系。
這一世,這兩父母她都不要了!
有了空間,掏空爺爺奶奶給她留的家產不香嗎?
就讓他們沒有血緣的相親相愛一家人有情飲水飽吧!
凌歡嫵上前抱了抱一臉擔憂卻不知怎么安慰她的婆婆,在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淡淡回應,“娘,我沒事,你以后就是我的親娘!”
王桂花瞬間眼眶就紅了,拍著她的背聲音滿是哽咽,“好孩子,俺以后就是你親娘……”
凌歡嫵告別婆婆后,去生產隊報到時,主動提出去公社里幫忙蓋公廁。
生產隊隊長不由有些吃驚,這么嬌滴滴一個女的,田里的農活都做不來,還去公社干那男人都累的體力活?”
見凌歡嫵態度堅定,隊長也沒過多阻攔便放行她去公社。
走時,隊長還盯著她的背影感嘆,“這資本家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平日里四個工分都賺不到,沒想到還是個能吃苦的主!”
凌歡嫵聽到簡直無地自容,跑得更快了。
確實她剛下鄉那會兒,哪有做過什么農活,連碗都沒洗過。
吃的最大的苦,就是父母對她的冷淡和偏心。
所以別人女知青一天能掙八個工分,她就只能掙四個工分。
但現在她可不同了。
重生回來前她啥苦沒吃過?
這次她不僅要讓村里人對她刮目相看,更是要拿下周九震這苦瓜面糙漢,擴展她的空間。
提前十幾年過上生活富足的日子……
*
公社知青點落腳處。
幾排黃土坯房前,一群光著膀子的漢子正高聲唱著《勞動最光榮》。
扔土坯的扔土坯,抬木材的抬木材。
雖然日頭剛冒出來。
這些常年干粗活的漢子渾身或古銅或黝黑的膚色上就泛著晶瑩的水光,現場氣氛好不熱鬧。
“快看,那邊梳著雙麻花辮的女同志長得真俊啊,走起路來,那身段怎么跟面條一樣軟!”
“天啦,那女同志朝我們這看過來了,我的魂都快被勾走了,九震快扶我,我心快跳出來,等下又要摔下去了。”
周九震原本忙著壘石頭,見身旁的發小捂著心口搖搖欲墜的樣子,趕忙扶住了他。
“不就是個女同志嘛,至于……”
周九震扶好發小,看向底下裊裊娜娜走過來的女人,口中的話戛然而止。
他一個暴栗扣在發小后腦勺,板著臉一本正經道:“那是你嫂子,我媳婦,別嘴欠胡說八道。”
發小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這就是你說的突然從天上砸下來的媳婦!你咋那么好命?叫嫂子也給俺介紹一兩個城里姑娘。”
他說著便朝底下揮手,“嫂子好,震哥在這呢!”
周九震沒想到這小子會突然喊人,掩嘴都來不及,只能尷尬地回頭和女人對上視線。
凌歡嫵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公廁房梁上站著的粗猛漢子,光著膀子穿著件軍綠色背心,手里正掐著塊黃土坯,目光如鷹隼般居高臨下朝她看來。
她一陣頭皮發麻,只感覺他手中掐的不是一塊黃土坯,而是掐的還不夠他一握的腰。
昨晚他就是這么掐在她腰上,掐得她小心臟狂跳不止跳出一個體內空間來。
天邊曦光落在男人剛毅的臉龐,似將他的身形勾勒得愈發魁梧。
特別勾勒得他腰身以下的起伏愈發顯眼。
凌歡嫵雖然上一世過了四十幾年,但還是倏地紅了臉。
上一世她就覺得這個大伯哥長得跟野獸一般兇猛。
事先想著嫁給他也是打著守活寡的主意,日后不用生孩子。
哪曾想,現在自己居然為了擴展空間,還得想方設法勾引這野獸般兇猛的男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