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敖氏女子直接開打是絕對不能行的。
實力差距擺在這兒。
貿然開戰,對他們絕對百害而無一利!
白朔是保家衛國的軍人。
不是為了戰斗,可以讓所有人都上去送命的戰斗瘋子!
他不可能,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新國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所以他必須要勸說。
必須要將這個敖氏女子給穩住才行。
聞言,敖氏女子眉頭微微皺起。
“有個能推演的,跟你去看個具體?”
“你確定不是你想要把我帶進你們的包圍之后,對我進行剿殺?”
此話一出。
白朔臉色頓時一僵。
他嘴唇煽動,剛要開口說些什么。
便見那敖氏女子松開眉頭。
同時揮手散去手中的凈世白焰。
“算了,無所謂。”
“若你們真敢這么做,除了會讓你們死的更快一點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我姑且信你一次,帶路吧。”
敖氏女子說道。
而她之所以改口,是因為白朔的一句話,說到了她的關注點上——趙向東到底是因為什么死于非命的?
要知道,在八十年前,她在救下那差點使用《燃血法》把自己燃死的趙向東后。
為了其生命安全,便往他的體內打入了一個禁制。
這個禁制潛伏在趙向東的眉心。
會在其遭遇危險,生命垂危的時候觸發。
屆時,那禁制會爆發出她的至強一擊,并且標記敵人,讓她有所感應。
但...
直到她回到房間,看到趙向東的本命之火熄滅。
她都沒有感受到那禁制被觸發!
這只有兩種可能!
一。
是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甚至比她還要強。
如此,才能夠讓她打入趙向東體內的禁制連觸發都來不及,就被其給一擊泯滅。
二。
則是趙向東的死,并非是因為外界因素。
也只有這樣,她設下的禁制才會沒有任何反應!
而這兩者,不管是哪個,都疑點重重,需要她進行調查。
本來她是想著在消滅完這里的人后,再憑自己的能力,慢慢查出來。
但白朔說,他們有人能夠直接推演出來。
這能省她不少事,如此,才讓她改了主意。
聞言,白朔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長松一口氣。
媽的,不容易啊。
可算是把這個活奶奶給穩住了。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沒問題,您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對您動手的。”
接著便看向不遠處的陳玉堂和張正平:“你們倆還愣著干什么?快來幫我啊,我沒靈力了。”
聞言,陳玉堂和張正平對視一眼,隨后便起身來到了白朔的面前,將他攙扶起來。
兩人一邊將靈力傳輸進他體內。
一邊用只有他們才能看得懂的眼神交換信息:
“白先生,我們真要帶她去見諸葛政委?”
“不然呢?現在這個情況,不帶她去見還能怎么辦?難道真要拼上這些士兵的性命,跟她硬剛?”
“不能,但...她見了,如果還要大開殺戒怎么辦?”
“怎么?難道你們騙了我,趙前輩不是自愿進入魔窟的,而是被你們逼進去的?”
“不是,我們怎么可能會這么對東隊。”
“那不就得了,我告訴你們,上面對于這件事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占理!只要占理,咱們什么都不怕!”
“九品超凡又怎么樣?想欺負咱們,那就倆字,沒門!大不了打沉京城!”
白朔的目光驟然決絕下來。
他之所以會對那敖氏女子示弱。
只是因為通過這個方式虛與委蛇,能夠保下那一眾的無辜士兵和民眾,是目前的最優解。
并不就意味著他就是一個軟弱,沒骨氣的孬種!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更何況是他這個八品大宗師!
他也上過戰場,也殺過敵!
體內也流淌著不屈的鮮血!
見此狀。
陳玉堂和張正平面色驟然一肅。
而白朔,則在表達出這個意思后,想到什么,又緊跟著問道。
“話說起來,她為何會認識趙前輩,并且看這架勢,還和其相交莫逆?”
“你們有什么頭緒嗎?”
只是他所無法理解的一件事。
因為按理來說,趙向東和她之間,應該沒有任何交集才對。
對此,陳玉堂和張正平則搖了搖頭。
表示他們也并不知曉。
因為當年在京南戰場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從趙向東的嘴里聽說過對方。
如果不是這敖氏女子表明了其是為了趙向東而來。
他們都不知道兩人之間竟然還存在著聯系!
見此狀,白朔本想再問些什么。
但就在這時。
那敖氏女子見他們三人用眼神交流個沒完,有些不耐煩了。
雖然她并不在意這些人心里的想法。
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
任何的手段,任何陰謀詭計,都只是個笑話罷了!
但她不想在這里白白浪費時間。
于是道:
“你們墨跡完了嗎?”
“墨跡完了就趕緊帶路!”
聞言,白朔臉上頓時露出虛與委蛇的笑容:“好了,好了,不好意思敖前輩,讓您久等了,請跟我來!”
說罷,他就催動靈力,包裹住了陳玉堂和張正平,帶著他倆騰空而起。
眨眼便沒了蹤影。
見此狀,敖氏女子的眸中沒有任何波瀾。
只是看著白朔離去的方向,一腳邁出。
其身影頓時就也消失在了這里。
沒了她的威壓震懾。
這片充滿了肅殺之意的戰場這才緩和下來。
士兵們抬起頭來,面面相覷,眸中皆是茫然之色。
“事情...結束了?”
“應...應該吧...”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繼續在這里守著嗎?”
“守著吧,之前陳司令不是說了這魔窟之中有危險嘛,起碼得等到他回來,然后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
吳明等人議論了一番,隨后就前去安撫那些士兵。
便發現在剛才那敖氏女子所釋放出來的威壓之中。
有不少士兵都被其給震得昏闕過去。
于是連忙從桃城營中調取醫療兵,為他們進行救治。
......
......
另一邊,京城。
這里是新國的首都。
同樣也是這個國家的權利中心。
不同于其他城市那在大災變之后瘋狂擴大,動輒七八十,兩三百萬平方公里的城市面積。
京城的面積,依舊和大災變時一樣,維持在一萬六千四百一十平方公里。
因此,就顯得其很是緊湊。
但也正是得益于這份緊湊,使得京城的安全系數極高。
都不說那些熱心的朝陽群眾了。
就說那些修煉者。
對于修煉有成的人來說,區區一萬六千五百平方公里,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在兩三小時內就逛完。
在這邊鬧事,恐怕前腳才剛計劃,后腳就被人捅出去了!
而在父親的帶領下。
諸葛遠沒多一會兒,就來到了京城的一個四合院里。
這里,便是那孫先生的居住地!
“咚咚咚—”
走上前,輕敲房門。
木質房門發出清脆的聲響。
“進。”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諸葛遠推門而入。
便見到在那古色古香的屋子中,一個身形瘦弱,宛若皮包骨一般的男子在一眾六品武帝的簇擁下,盤腿坐在正中間。
在他旁邊,煙霧繚繞,發出好聞的清香。
吸入體內,頓時就讓人精神一振,神清氣爽。
“咳咳咳,你來了。”
見到諸葛遠,孫先生主動招呼道。
諸葛遠聞言,拱手行禮:“孫先生。”
“不必這么客氣,你我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叫我孫謙就好。”
孫謙道。
接著就抬起手,招呼旁邊的人:“還不快給諸葛先生倒一杯茶水,讓諸葛先生落座。”
“是!”
那些護衛應了一聲。
然后就趕緊上前,招呼著諸葛遠。
從護衛們的手里接過茶水。
諸葛遠輕抿一口,便開門見山道:“孫先生,不知你此次找我來,是有何事要我助你?”
“不急,不急。”孫謙輕笑著,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按照預測,他們應該也快來了。”
“什么?”
諸葛遠不明所以。
孫謙并未解釋。
只是靜靜地看著遠方。
就見在片刻后。
“嗡—”
一道強大的氣息波動從遠方傳來。
白朔帶著陳玉堂和張正平來到這里。
幾乎是同一時間。
一個頭生崢嶸雙角,股生巨尾的冷清女子,隨之一同出現在了這里。
“什么人?!”
見到她,屋內的那些護衛頓時拿起兵器,如臨大敵!
白朔和張正平他們就算了。
雖然沒有多少交集,他們也知道對方是他們新**隊的人。
但眼前這個女子,光看其模樣,便知道其明顯就是一個異族!
聞言,敖氏女子還沒有反應,孫謙便抬起手:“不得無禮,都把武器放下。”
接著看向那敖氏女子,拱手道:“敖凝前輩,好久不見!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強大和...霸道。”
顯而易見,和白朔一樣,他也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對方。
見此狀,敖凝這才有了反應。
她看著白朔,有些意外:“你還沒死?”
白朔一愣。
隨即啞然失笑道:“拖國家的福,僥幸被吊住了命,活了下來。”
“看來這老天還真是不開眼。”敖凝嗤笑一聲,緊接著就看向白朔,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可以推演的人?你騙我?”
如果換做別人,她或許還沒有辦法這么直接的做出結論。
但孫謙。
她可以確定以及肯定,對方絕不是白朔口中,那個可以推演的人!
因為孫謙的能力,她早在八十年前就已經知曉了——預知!
聞言,白朔頓感一陣壓力襲來。
正欲解釋。
孫謙便道:
“敖凝前輩,稍安勿躁。”
“我的領域能力的確不是推演。”
“但這位卻是。”
說罷,他伸出手一指。
敖凝定睛看去,便見到了那坐在一旁,端著茶杯的諸葛遠。
諸葛遠這時也明白了什么,看向孫謙:“孫先生,你就是預知到了這件事,所以才找我過來?”
“當然不止。”
孫謙搖頭。
敖凝這件事雖然也很嚴重。
但較比其他所預知到的那件事,還是差了很多。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現在,還請諸葛先生你釋放出你的領域,協助我進行推演!”
聞言,諸葛遠雖滿心疑惑,但還是頷首,將自己的領域釋放出來。
見此狀,孫謙也隨即動用出自己的領域之力,將其介入到諸葛遠的領域之中。
“敖凝前輩,你不是想要得知趙前輩在魔窟里的遭遇嗎?”
“現在,請看!”
說罷,他運轉靈力。
剎那間,諸葛遠的領域為之一變,浮現出了當初在魔窟里的景象!
只不過,因為這影像是孫謙介入引出的,導致其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是很確切。
但繞是如此。
看著那站在其中的瘦弱男人。
所有人也都知道,這,便是那趙向東!
只不過此刻。
鏡像之中,趙向東的情況,并不是很好!
他的胸腔直接被一個巨大的血管觸手洞穿。
那猙獰的傷口,嫣然是將其的五臟六腑,都給毀了干凈!
見此一幕。
縱使敖凝早就知道了趙向東死在了那魔窟之中。
心頭仍是一緊。
因為趙向東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慘了!
比她當年最后一次見到趙向東時,都要慘!
“這是發生了什么?”
“而且他為什么變得這么老了?難道在我救下他之后,他又動用了《燃血法》?”
她心中很是不解。
就見到在那鏡像之中。
一只由無數怪頭所凝聚而成的怪頭集合體,迎入眼簾!
縱使那畫面極其模糊,甚至都是像素塊。
可其那猙獰的面容,也仍是不可避免的浮現在了他們的腦中。
“這...這是何等污穢的生物?”
“它莫非就是吳明他們口中的那個怪頭嗎?”
“東隊之前在和這樣的生物戰斗?并死在了它手里?”
陳玉堂等人緊皺眉頭。
雖然惡心,但他們畢竟見多識廣,很快就也冷靜了下來,分析道。
而敖凝,她則靜靜地看著那鏡像。
看著鏡像中,趙向東趙向東身負重傷,卻一遍又一遍的從地上爬起,朝那妖魔殺去,從不退縮。
一時間,她陷入了沉默。
因為她不理解。
不理解趙向東為什么要這么的拼命。
明明這是他已經身負重傷。
明明這是所不可能戰勝的生物。
可他為什么卻還要跟其戰下去,沒有露出半分退縮之意!
恰在此時。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她的內心所想。
畫面之中,那只怪頭,也拋出了同樣的疑問。
敖凝順勢看去。
就見到趙向東明明已經身陷絕境。
但臉上,卻還露出不屑的輕笑:
“因為勇氣!”
“人類的贊歌,就是勇氣的贊歌!”
“我若對你這等畜生面露愜意,那豈不是在丟我人族顏面?”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
“身雖死,但只要能夠將你等畜生困住,死,有何懼哉!”
“我輩修士,為人族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