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光者邁開大長腿,鋒利的高跟鞋仿佛踩在人的心臟上,不斷發(fā)出令人心顫的響聲。
大腿與鋼鞭交替擺動,冷艷的唇角輕輕勾起,頭盔下的漂亮眸子流露出貓捉老鼠的戲謔。
氣氛既凝重,又熱烈。
白月天深呼吸。
寒光一閃,空氣傳出撕裂布帛般的破空聲,手指粗的鋼鞭掃向他的頭臉。
白月天眼皮一跳。
他向后仰身,鋼鞭貼著他的鼻尖掠過。
緊接著,刀子般鋒利的鞋跟劃出半圓的弧光,斬向他的腰胯。
白月天曲臂格擋。
嘭!
這一腿力量極大,白月天感覺自己的手臂像被錘子砸了似的。
荷光者收腿,抬手又是一鞭。
白月天就地翻滾。
啪!
鋼鞭抽到地板上,地板凹下一個淺坑。
白月天瞳孔驟縮。
這樣的鞭子抽到人身上,一鞭就能讓人骨斷筋折。
他抗法是正確的決定。
啪!啪!啪!
鋼鞭在荷光者手里蕩開層層銀光,仿佛鐵扇開花,白月天狼狽躲閃,軍械整備庫的地板倒了大霉。
這時,艾麗卡火急火燎地沖進軍械整備庫,橘發(fā)翻飛,仿佛一只炸毛的小貓。
一進來,她就看到荷光者在打白月天。
“月天!”艾麗卡攥拳,準備支援白月天。
走出兩步后,她忽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跑出軍械整備庫。
“荷光者大人加油啊!”
“你敢對我們動手,荷光者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荷光者的身手不輸冉冰啊!”
“光影教會也有能打的。”
“去找馬克隊長!”
“厲害是厲害,但跟白月天比起來,感覺還差很多啊。”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鋼鞭不是軟鞭,揮動起來更像棍子,勢大力沉,但缺少了詭譎變化。
在白月天眼里,鋼鞭的軌跡無比清晰,他甚至能根據(jù)鋼鞭的節(jié)奏,判斷下一鞭從什么時候什么方向過來,躲閃起來毫不費力。
荷光者面露異色。
她感覺白月天就像滾了油的猴子,滑不溜手,怎么抽都抽不到,反倒是她白白耗費體力。
不能再這樣了。
荷光者心里惱怒,隨手丟掉鋼鞭。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嘴角已經(jīng)不再上揚,臉上仿佛覆著一層薄霜。
她跳到白月天面前,抬膝頂向白月天的襠部。
白月天神色微變。
嘭!
荷光者的膝蓋頂?shù)桨自绿斓氖终啤?/p>
白月天雙手交疊,穩(wěn)穩(wěn)擋住荷光者的頂膝。
荷光者心中一喜。
這只是她虛晃一槍,殺招在上面!
剎那間,堅硬的拳頭砸向白月天不設(shè)防的面門。
你完了!
荷光者心里輕吟起來。
男人喜歡征服強大的女人,女人也喜歡征服強大的男人。
荷光者勾起嘴角,腦海里浮起她把白月天綁在十字架上大力鞭笞的美妙情景。
傷痕、哀嚎、求饒......
嘭!
伴隨**碰撞的聲音,白月天攥住了荷光者的拳頭。
荷光者的笑容凝固了。
白月天抬起頭,隔著頭盔與荷光者對視,眼神宛如深山老秋的潭水,毫無波瀾。
荷光者下意識想把手抽出。
但白月天比她更快,搶先箍住了她的手腕。
呼——
荷光者眼前一花。
她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緊接著就騰空而起,后背重重地接觸地板。
劇烈的疼痛讓她兩眼發(fā)黑。
怎么......
怎么回事?
“荷光者大人,這個頭盔是用來防曬的嗎?”白月天伸出一根手指,勾住頭盔邊緣,微微用力。
荷光者意識清醒,但疼痛讓她無法控制身體。
隨著白月天手指發(fā)力,她的臉不受控制地仰起,露出雪白的脖頸和被汗水浸濕的精致鎖骨。
身體被討厭的敵人控制,荷光者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
她顫栗著,說不出話。
全場鴉雀無聲。
不停為荷光者吶喊助威的律教士們呆住了,他們瞠目結(jié)舌,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
強大的荷光者大人竟被打敗了!
剛才不是上風(fēng)嗎?
“拿開你的臟手,我要殺了你!”荷光者咬牙切齒。
她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冷酷,但顫抖的嗓音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白月天挪開手指。
叮!
荷光者的腦袋輕輕觸地,頭盔跟地面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白月天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
律教士們嚇了一跳。
他們非但沒有上前攙扶荷光者,還不停往后退,仿佛躲到獵荒者身后會讓他們更有安全感。
白月天輕嘆一聲。
闖禍了,但他不后悔。
“請問!”
“哪位是記錄員高登?”他大聲問道。
光影教會的人不是白打的,他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但不管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他都想先解開心里的疑問。
“我在!”人群中走出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埃隆教官跟在他旁邊。
白月天急忙轉(zhuǎn)身。
“您就是高登?”他快步上前。
“我有些疑問,0609說只有您能為我解答,于是我就請馬克隊長幫我聯(lián)系您......”
“太像了,就是沒長胡子。”高登喃喃道。
白月天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明白,高登是說他跟燈塔的初代城主長得像。
類似的話,他也聽0609說過。
看樣子,高登真的知道不少事情,說不定能為他解開謎團。
白月天的心熱絡(luò)起來。
埃隆笑了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只覺得你親切,比馬克那小子討喜,原來是長了一張初代城主的臉。”
“跟我來吧。”
埃隆領(lǐng)著兩人來到一個小房間。
白月天迫不及待地開口:“高登先生,我有一件事很困惑,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記錄歷史就是為了給后來人解惑,盡管說出你的問題,只要不涉及燈塔機密,我都可以回答你。”
高登語氣溫和,仿佛一個慈祥和藹的老爺爺。
白月天點了點頭。
他沉聲道:“我來自舊世界,這一點您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是久川市聯(lián)警局的一名警員,我的局長叫格雷·威弗爾。”
“燈塔的初代城主用著我的臉和我局長的名字,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此話一出,高登和埃隆面面相覷,兩個人都愣住了。
“不僅如此,我還能啟動重力體,驗證程序說我就是格雷·威弗爾。”
“關(guān)于這點,您有什么頭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