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道別說靈物,姜陽連聽都沒聽過,況且還是紫府靈物,把他賣了也換不來其中一塊靈物的邊角料。
姜陽猜測這就是玄滌真人放在闕中專門用來給弟子看一看,長長見識的。
像這《拘靈遣將法》還有那什么《朔晦兩儀顯化玄眸》,哪個像是正常人修的了的法術,只是讓眾修看著樂呵樂呵得了。
姜陽沒太過糾結就將幾枚玉簡都揣了起來,權當做收藏了。
最后姜陽則是看向了那一枚白玉一般的團子,握在手中像是棉花糖一般,軟綿綿的。
這是最后的那尊筑基靈傀崩散后爆出來的,姜陽只知道是靈物,至于具體是什么卻不認得,當時事出緊急就隨手收了起來。
姜陽拿起來掂了兩下就問白棠:
“白前輩,這是何靈物?”
白棠看他擱那搗鼓半天了,一直沒出言打擾他,此時見他發問就回道:
“這是『云炁』一道的筑基靈物,名為【靄洚蜃云】。”
“哇,筑基靈物。”
姜陽捧著這團子驚訝不已,又道:
“沒想到這塊不起眼的云彩居然是這里面最貴重的,撿到寶了。”
筑基一級的靈物姜陽目前只有【瀾清元水】還是商清徵贈予的,其價格貴重,要讓他去買絕計是買不起的。
故而能得到這樣一塊靈物,姜陽還是很開心的。
“誒,那這云彩有什么妙用?”
姜陽按下心喜問白棠。
白棠見他這雀躍模樣,好笑道:
“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歹也是宗門嫡系了,些許靈物就看花了眼了?”
“那不一樣嘛。”
這件事上姜陽有著自己的一套理解,辯道:
“長輩賜的,友人贈的都不如我自己賺來的,這叫驚喜。”
他心思很正,平白消受恩惠不是姜陽性格。
想法不錯,但在白棠看來,不拒拘是賺是搶,是贈是奪,能弄到手的才是正經。
雖意見與他相左,但白棠看著少年認真模樣也就隨他去了,解釋道:
“云炁之道也叫『暇蜃』,主云散霧化之變,有掩實藏虛之能,通變化、幻蜃景,與雷霆相合,與壬水相親...”
“這塊云彩軟綿綿輕飄飄,適合煉入法器,編織法衣,雖不算大卻算一件不錯的靈材。”
靈物也不是全部都能拿來吃的,有些就適合煉器。
“原來是件靈材,也不知適合煉個甚么法器?”
姜陽念叨著,他渾身上下還一件法器都無,雖然他也用不太上。
白棠看他懵懂嘆了口氣,遂出言提醒道:
“這靈物不過巴掌大小,卻適宜用來編一錦帕,織一方巾,繡一手絹,都正合用。”
“啊...這些都是女修所用啊,怕是與我不太相合。”
姜陽聽了搖搖頭,他一大男人打起架來用手帕法器,怕不是要將敵人給笑死。
“等等,我正愁用什么回禮,這方云彩不正好可以贈她煉作法器,哪怕是編織法衣也是極好的。”
姜陽忽的激靈一下,一捶掌心明悟過來。
之前他還惦記著商清徵的禮物呢,這云彩不來的正是時候。
見姜陽終于醒悟,白棠暗自點了點頭,旋即又嘆息不已,孩子還是不開竅啊,要手把手的教。
“公子可在,靈祉奉命前來送些家什器用。”
此時外頭一道女聲輕輕呼喚道。
姜陽聞言起身,知是畢師兄先前所說之事,趕忙迎出去道:
“我在,你進來吧。”
“是。”
門口站著一位紅綢侍女,身材高挑發間插著一朵朱槿,聞言柔柔應聲邁步走了進來。
“靈祉尊了峰上令來,為公子增添些家什。”
說罷她站定一揮袖地面上便多了幾幅木桌藤椅,又有屏風鏡臺,茶幾案頭,燭臺明燈。
轉眼一大堆器用擺滿了院落,姜陽被迫退到了邊上看她施為。
她雖一言不發,卻井井有條,置了桌擺了椅,鋪葦席擺茶幾,點了燈展屏風,不一會整座小院已經裝飾的有模有樣。
燈火通明間,已然像一處人家了。
全部妝點妥當,靈祉重新站在院中對姜陽道:
“已經布置好了,公子可還有什么所需?”
姜陽環顧四周,點點頭很是滿意,便對她道:
“多謝,我沒什么需求了。”
靈祉聽后對著姜陽微微躬身,言道:
“不敢承謝,既如此那靈祉便先告退了。”
說完便緩步退了出去。
姜陽也不留她,而是轉身欣賞起了自己的小院。
別人的洞府,宗內的高峰姜陽都是去過的,寬闊如周延維之洞府,奢華如清儀之高峰,亭臺樓閣,宮殿仙闕,極盡妝點。
姜陽卻覺得都不如自己這方小院,美景看久了也厭,宮殿大了住著又空,有甚意思。
回轉身形走入房間,里頭已然燈火通明,姜陽走到案頭坐下:
“剛想著給商清徵寫信,如今正好...省的席地而坐了。”
這一坐下姜陽才發現房間內還未有紙張書寫,想回去叫靈祉又趕不及了。
“算了...”
姜陽不欲折騰,便扯來一塊布帛,掏出筆墨來開始醞釀。
白棠悄無聲息浮現在姜陽身后,抱著胸看他寫的如何,再決定要不要出言令他來改。
姜陽蘸了蘸墨,先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寫了一遍,又說了自己庭試已過,拜入了扶疏峰,讓她勿要掛念。
而后則著重描述了中間變故,很遺憾未能成功拜成曦雨真人為師,無法與她成為同門喚她師姐了。
信箋的最后便附上靈物,作為答謝之回禮。
一封信在布帛上寫就,將云炁靈物包裹在其中卷成了一個小布兜。
其后姜陽便召來符箓,念訣引咒將之放飛。
看著靈鶴銜著布兜消失在夜色中,姜陽這才放下心回去閉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