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當了!”
隨著少女話音一落,姜陽踉蹌著顯出身形來,玄罩跟著崩散使得靈水落回玉瓶中。
她為了引姜陽入局,居然舍了一條手臂為代價,不得不說其對自己足夠心狠。
姜陽身劍合一之后本就不多的法力又頃刻間見底了,可秦定依雖然狀態前所未有的差,身受重傷但終究是沒死。
斷肢處鮮血淋漓,秦定依卻笑的恣意:
“氣海干涸法力殆盡,我看你這次還有什么招數!”
她運用法力給自己止了血,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掌對著姜陽一揮而下。
“哎...”
一直默默關注的白棠幽幽一嘆準備出手了,姜陽已經山窮水盡,他做得足夠好了。
少女手段豐富,斗起法來詭計多端,一身丹藥法器又多,姜陽若不是仗著劍氣之利早已落敗。
忽的白棠面色怪異,不知怎么的又停下了動作。
外面,姜陽汗如雨下,這參合道的妖女太難纏了。
入眼便是她揮過來的煞氣刃,姜陽已經打算放棄抵抗喊白前輩了,可此時一股法力莫名自氣海滋生,且越聚越多,他一身氣息也跟著攀升,竟然當場突破了。
非是那種大境界的突破,他的氣息還維持在練氣中期,硬要細分就是大概從四層提升到了五層的樣子。
這可是幫了大忙,氣海內仿佛久旱逢甘霖,頃刻間就充盈了半數法力,揮劍便擊散了煞刃。
這邊秦定依的表情卻可以說是驚悚了,笑意僵在臉上,喃喃道:
“臨戰...突破?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種事從來只是聽說,誰也未曾見過,可不就是天方夜譚嘛。
白棠也感慨不已,只覺姜陽的運道好極了,就算沒有她出手也死不了,沒辦法這小子實在太難殺了。
姜陽可不管其到底如何做想,這場斗法已經持續太久了,他只想盡快結束。
“一氣朝陽!”
劍氣煌煌,映照出秦定依蒼白的臉龐。
“玄蝠落九幽,伏藏匿陰。振翅入天淵,其下維谷,敕!”
秦定依不管不顧在胸前單手掐訣,嘴中念念有詞。
伴隨著敕令落下,方才落在地上的斷臂轟的炸成黑霧形成一只黑翅玄蝠包裹住秦定依的身軀。
姜陽對眼前的變故并不十分清楚,但仍是劍氣揮斬不停,只是落在霧中猶如泥牛入海,沒起絲毫反應。
“斷臂仇讎,奴家記下了,下一次相見必將加倍奉還。”
秦定依的聲音自黑霧之中傳來,事已不可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落敗的事實。
“雨湘山的道兄,咱們后會有期。”
言罷后,那玄蝠振翅化作一團黑霧眨眼消失在了姜陽眼前,其遁速之迅疾著實在難以項背。
“呼...”
秦定依逃走之后姜陽再也堅持不住坐倒在一棵水杉下。
他實在太累了,就算秦定依不施法逃走,他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一身法力是用盡了又復,復了又用盡,如此往復兩三次,還頂著法力震蕩強行出手,如今松懈下來只覺渾身的經脈無一處不脹痛。
“白前輩....”
姜陽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抬頭白棠已經現身站在一旁。
“剛剛那妖女使的什么法術?”
白棠以手托著下巴,回道:
“應是『煞炁』一道的秘法,只能看出是以部分肢體為代價獻祭...算是一門頗為邪門的逃生之術。”
“白前輩你也攔不下她嗎?”
姜陽實在不想放她走,他可沒什么憐香惜玉的想法,這少女不可以常理渡之。
兩人盡管互有博弈,但依姜陽來看,死掉的對手才是好的對手。
“攔倒是攔的下,只是以你眼下的狀態,再動手恐怕不妥,不但剛晉升的修為有掉落的風險,經脈還會有內傷....”
白棠不是不能出手,但需得借著姜陽的軀體才行,可目前他狀態太差。
在姜陽受傷與追殺之間她肯定是選擇前者,畢竟劍主的安危大于一切。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秘法固然神異,但貽害也不淺,她這斷臂沒有靈資寶藥培育數年是別想再生出來了。”
白棠在姜陽身前來回踱步,安慰他道:
“并且斷體殘肢還會影響鑄就仙基,幾年耽擱過去怕是你早都已經筑基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也是...”
姜陽一想也對,便點頭贊成道。
“我倒是沒料到你小子能臨陣突破,方才我差一點就忍不住出手了。”
白棠來回打量著姜陽,對他表現出來的潛力興趣不淺。
“哪里哪里,僥幸罷了。”
姜陽笑了笑,對這白棠的肯定并不十分得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哪是什么臨陣突破,這分明是商清徵突破了才是。
先前煞氣刃迎面來時,姜陽識海內的天賦忽的閃爍,其中‘宜道侶’這一項霎時間大放光明。
他依著天賦傳來的信息瞬間就明悟了是遠在雨湘山閉關的商清徵突破練氣九層了。
而作為道侶受益之人,姜陽得了一部分商清徵反饋回來的修為法力,當場助他突破了一層,這才及時恢復法力應付下了險境。
‘這‘宜道侶’原來不止有利她的能力,突破了居然還能反饋于己身,看來以前對待這神妙是我有失偏頗了....’
姜陽頭一次體會到了完整的天賦妙處,忍不住心中暗忖。
“初次斗法感覺如何?受益匪淺吧。”
白棠見姜陽發呆,就張口問他。
在她看來,先前那場小打小鬧根本不能算作斗法,故而只談這一場。
“呃...妖女手段豐富,慣愛以勢壓人,如若不是劍氣鋒銳我恐怕不是其一合之敵。”
姜陽回憶著整場斗法,實在險之又險,幾次他都險象環生。
白棠則夸贊道:
“這女娃明顯是大派出身的嫡系,一身上好的法器丹藥,還練了秘法,你能跟她斗到如此地步,已經出乎我的預料了。”
“我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