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孟買城東的一棟豪華別墅內,藍蛇幫的老大沙提什臉色難看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小弟。
此時的他的別墅已經沒有往日的輝煌,里面珍貴的擺件都已經消失了,曾經光鮮亮麗、夜夜笙歌的藍蛇幫老巢,如今只剩一股腐爛敗落的氣息。
沙提什靠在沙發上,滿臉陰郁,曾經戴滿十根手指的黃金戒指早就不見蹤影,脖子上那條粗得能拴牛的大金鏈子也已經賣掉。
他的臉頰消瘦,胡茬拉碴,眼神卻依舊兇狠如毒蛇。
旁邊站著的小弟,脖子上也空蕩蕩的,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那批女孩,怎么還沒送到孟買來嗎?”沙提什說道。
“老大還沒有來,為她們匹配腎臟多花了一些時間,現在還在休養,不過應該這幾天時間也就可以坐火車過來了?!?/p>
那名小弟連連點頭哈腰,額頭滲出細汗,這幾天沙提什的脾氣越來越大,已經從這別墅拉出去好幾具尸體了。
“等她們來了后立馬先抽幾管血拿去賣,然后送她們去紅燈區接客,過幾天再聯系賣家把她們的卵子給賣了?!鄙程崾怖^續說道。
“老大,真的要這樣嗎?”
聽見沙提什的話,那名小弟也是一驚,這樣干和殺了那些女孩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他還以為沙提什會讓那些女孩一直在紅燈區內,沒想到居然要直接竭澤而漁。
“少給我放屁了。”沙提什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頓時掉在地上裂成兩半,他兇狠地盯著那名小弟,“現在我們的賬上只剩幾十萬盧比,債主們明天就要堵到門口來,我不干這些,拿什么翻盤?嗯?”
小弟嚇得脖子一縮,再也不敢多嘴。沙提什冷哼一聲,轉而問:“貧民窟那邊和孤兒院,辦得怎么樣了?”
“已經搞定黑豹兄弟會,整個貧民窟的電費全被我們接手了,昨天剛把價格從200漲到300盧比,沒人敢說話?!蹦敲〉苓B忙說道。
“孤兒院那邊呢?”
“孤兒院那邊也在接洽,那家孤兒院確實和國外領養機構有聯系,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有同意和我們合作?!蹦敲〉芾^續說道。
沙提什嗤笑一聲,眸子里閃過一絲殘忍:“不同意,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的手段?!?/p>
孤兒院收養孤兒也是一門生意,他們會聯系到國外的領養機構,那些外國人在看中孤兒院的孩子后,會付一筆錢領養費,所以很多人會綁架兒童然后通過孤兒院賣到國外去。
至于為什么不愿意領養本來就是孤兒的孩子,而是選擇去綁架,那是因為能被拋棄的孩子又有多少人會領養。
要領養也是領養那些長得好看的孩子,所以他們綁架也挑那種長得可愛的孩子綁,這樣才賣得出去價錢。
至于剩下的那些沒能被領養的孩子,他們身上的器官也是好東西。
本來沙提什是看不上貧民窟和孤兒院的生意的,但是前段時間那兩名記者的消失對他的影響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他幫派里將近八成的資金都被那名議員拿走了。
而且他最重要的人骨產業也暫時關閉了,里面一批骨頭都還沒有找到買家,而且因為幫派里的資金不足沒有辦法給手下的工人和打手相應的錢,底下那些人都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了。
他沙提什能坐到現在的這個位置靠的就是底下的這幫人,如果他失去了這些人心,他的那么多仇家遲早要把他撕成碎片。
所以為了安撫人心他變賣了自己的家產,還借了一大筆錢,以前那些看不上的生意也開始搶著做。
“老大,我們為什么一定要聽那個家伙的話,明明我們已經有這么大的勢力了,不過是一名議員而已。”那名小弟咬牙說道。
話音剛落,房間里的空氣像是突然凝固了一樣。
沙提什的目光慢慢抬起,那雙眼睛像沼澤里盤踞的毒蛇,陰森幽綠,死死盯著那小弟。
“你再說一遍?!?/p>
小弟臉色瞬間慘白,脖子上的冷汗唰地冒了出來,嘴唇哆嗦著:“我……我、我就是隨口一說,老大您別當真……”
砰!
沙提什手腕一動,桌上的煙灰缸直接砸在那小弟頭上,砸得他頭破血流,直接跪倒在地,鮮血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我養你是讓你動嘴皮子質疑我的嗎?”
沙提什咬著牙,眸中寒光森冷,“那個議員手里捏著我們多少命案證據?我骨場那批貨、紅燈區的交易,哪個不是他點頭才開得下去?”
“你以為我們是靠拳頭混出來的?是靠命根子夾著尾巴舔出來的!明白了嗎!”
小弟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磕頭:“明白了老大,明白了!”
沙提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靠回沙發,聲音沙啞的說道:“這些年,我們手底下埋的人比孟買城里的老鼠都多,要是這時候翻車,咱們一個都跑不掉,再忍一忍,很快就要結束了?!?/p>
“所以現在,誰擋路我就弄死誰,別說我殘忍,我不狠,咱們都得死!”
小弟被嚇得渾身哆嗦,連忙擦掉額頭的血,低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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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卡爾帕拉正穿著一件晚禮服焦急等待著,旁邊都是人來人往的賓客。
不時有人和她打著招呼,她也笑著回應,但很快又將目光投向門口,期待著那道身影的出現。
“這家伙該不會不來了吧?!笨柵晾哉Z道。
她聽了顧子安的話,讓自己收的那名小弟扮演凌音公司的老總,還給他租了一身西裝,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坐出租車過來,但現在還沒個人影。
“卡爾帕拉,桑杰會來的對吧?!蹦敲麖V告公司老板端著香檳,笑容里藏著點緊張和試探。
他最近可是靠著桑杰的名頭,好不容易拉到幾家公司的廣告合作,并承諾今晚能把凌音公司老總請來,要是這個“緋聞主角”不出現,不僅丟的是他的人,更要吃不了兜著走。
卡爾帕拉強撐著笑:“當然,已經在路上了,堵車嘛,孟買你懂的。”
“嗯,我相信你和桑杰之間的關系?!闭f完老板又看了看自己的表,轉身朝另一撥人走去。
卡爾帕拉臉上的笑容瞬間掛不住,額頭滲出細汗,心臟砰砰直跳,她緊緊攥著手里的手包,咬了咬牙,拼命地在人群里搜尋,心里瘋狂祈禱:“快來啊……你再不來,我真要完蛋了?!?/p>
這時,宴會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輛豪華轎車停在了宴會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合身西裝、頭發被發蠟梳得一絲不茍的男人,那人五官硬朗,身形挺拔,氣質十分不凡。
宴會廳里頓時嘩然,所有人目光齊刷刷望過來。
卡爾帕拉也松了口氣,可她又咬了咬牙,“這家伙從什么地方搞來的車啊,等下我可沒有付租車的錢?!钡F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卡爾帕拉上前拉著他往里走,臉上立馬恢復端莊笑容,聲音清脆悅耳:“桑杰先生終于到了,快,里面請?!?/p>
她剛一說完,廣告公司老板和一票賓客立刻涌了過來,七嘴八舌寒暄,捧場的、套近乎的、假意客氣的全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