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奇怪的聲音喊著我的名字,等我扭頭看去,我就看到在河邊的草垛里,一雙奇怪的眼睛正在閃爍著。
我先是怔住了幾秒,旋即就朝著那邊走去。
“你是哪個?”
我問道。
一時間我有些沒聽出來對方是誰。
對方聽到我這么說,顯然有些不滿,“我啊,黃大仙啊。”
我瞬間回神過來,知道是黃皮子了。
“你沒事躲起來干什么?”我問道。
黃皮子有些莞爾的說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我一個月只能有三天幻化成人形的日子,現在三天過去了,我恢復了原形。”
我嗯了聲,才想起來當初黃皮子和我說的話。
旋即我問黃皮子說,我師父去哪里了?
黃皮子告訴我,他說道:“道爺已經走了,臨走之前讓我告訴你,今天不要回家了,看看韓阿婆是否會幫著你破局。”
我嗯了聲,表示知道了。
此時河邊的流水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們村的這條河,叫做向山河,一路往前流淌,流過我們村子,繞著大山往前流。
河面不算寬,大概十來米,至于深度我們就不知道,就我們村口這部分,最深的地方,大概在十來米。
由于,我們村子就距離河邊不遠,所以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會游泳。
但我從小體弱多病,所以我是個旱鴨子。
我盯著河流失神了幾秒,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你看什么呢?我現在怎么辦?”
我回頭看著黃皮子,“你身型可以縮小嗎?”
現在這家伙和正常人沒有差別的身形,要是出現在村子里肯定嚇死個人。
黃皮子聽了我的話,說道:“當然可以,可是我是大仙,我怎么能和普通的黃皮子一樣。”
我心想這家伙還沒成為真正的黃大仙呢,現在就在嫌棄普通的黃皮子。
就算它再大,那也是一只黃皮子。
“胖哥,你就別計較這一時的面子,反正又沒有人知道,知道的就我一個人,我不會說出去的。”我看著他說道。
黃皮子聽了我的話,稍微思索了一番,確認我不會和別人說,才將身體縮小。
來到了我身邊,我告訴黃皮子說道:“在人前你千萬不要說話。”
黃皮子聽了我說這話,忍不住白了我眼,說道:“小子,這還需要你和我說嗎?我們精怪當中是有秘密協議,絕對不能在人前有任何異常的表現,不然你以為你們村十萬大山里,這么多精怪,不都蹦出來鬧事了。”
我聽到黃皮子這樣說,覺得它說得很有道理。
那晚上我和賀娘子的婚宴,來了那么多“精怪”,平時可從來沒有遇到過。
也就是說,我們村子身后的十萬大山當中,住著很多修為有成的精怪。
這些精怪如果要將我們村子里的人都給滅了,我覺得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大概率就是黃皮子口中說的秘密協議。
我此刻對黃皮子口中說的那些秘密協議之類的東西很感興趣,我就追問了黃皮子,黃皮子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和我說道:“小子,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這些秘密,有的東西我不能說,一旦說出來,我會遭遇天譴的。”
“你騙誰呢?還天譴!我看你根本就是不知道。”我故意如此說道,想要刺激黃皮子說出點什么東西來。
黃皮子果然著道了,說道:“誰說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和你說……”
正當黃皮子準備往下說的時候,突然,高空之上,毫無預兆就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伴隨著還有閃電劃過。
黃皮子聽到打雷的聲音,當即沒有任何預兆,直接跪了下來,嘴里呢喃著:“我可沒說,什么都沒說,千萬不要懲罰我。”
它說著話,還在磕頭。
可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了有人朝著河邊走來,我很快一把撈起黃皮子,就朝著自己的衣服里放進去。
朝著這邊走來的人,是一個漁夫打扮的老頭。
這人是我們村子里為數不多完全靠打魚為生的人,姓黃,具體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喊他黃漁夫,他身形干瘦,背部彎曲,渾身皮膚黢黑無比。
背著一個魚簍朝著這邊過來,在河邊不遠處,還停著一艘破舊的木船,是最原始的那種,只能靠手搖木槳才能移動。
這人平時沉默寡言,基本上不和村子里的人打招呼,就像是一個啞巴似的。
但實際上他是會說話的。
他一路往前走去,路過我的時候,多看了我一眼,旋即頓住了腳步,和我說道:“孩子,趕緊回去,這兩天河里可能會漲水,不要在這邊瞎逗留。”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說話的語氣卻給人一種生疏感,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很久沒有說話,語言功能退化了一般。
我聽了這話,失神了幾秒,等想起什么,想要問的時候。
他卻已經朝著到了那艘破木船,已經開始搖著木槳往前走了。
剛才黃漁夫說這兩天河里會漲水?這不是我師父說的一樣嗎?
正當我想著這件事的時候,忽然我感覺鼻尖一涼,我抬頭朝著高空看去,就看到了高空之上,已經開始下雨。
開始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但很快雨水就變大了一些。
我快速奔著祠堂跑去,等跑到了祠堂,滂沱大雨落了下來。
轟轟的雷聲和高空之上的閃電不斷地劃過。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整片天空都要被撕裂了一般。
“小子,你現在可以把我放出來了嗎?”我聽到黃皮子的聲音。
確定祠堂里沒有別人之后,我就將黃皮子給放了出來。
黃皮子從我衣服鉆出來,埋怨我說道:“剛才你差點沒憋死我。”
我沒有直接回答黃皮子這句話,而是說道:“下雨了。”
黃皮子不滿地嘟囔著,“下雨怎么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剛才黃漁夫也說了要下去,你說黃漁夫會不會也不是什么尋常人?”我忍不住嘀咕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