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煉獄?”我說道。
“沒錯,大人,這里的活人都不可能跑出去的,這里就像是有一座很大的監獄,將鎮子上的人,都囚禁在這,而管理這個活人煉獄的人,隨時都可以將鎮子上的活人給弄走。”
“畜牧業?”我說道。
王建軍聽到我說這三個字,臉上當即露出了尷尬之色,“大人,你這樣說雖然難聽,但事實,基本如此,的確算是畜牧業,我們就是被圈養在這里活人,隨時都會被弄去宰殺。”
“你知道這些惡靈被抽走的主魄,是用來做什么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大人,小的有理由懷疑,這些主魄應該就是背后的人想要的東西。”他認真說道。
“那你是怎么從那些惡靈手中逃脫的?”我問道。
王建軍聽到我的話,微微怔住了幾秒,臉上不多時就浮現了有些怪異之色。
他眼神盯著我,“大人,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
“沒事,今晚上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聽你說。”
王建軍目光有所躲閃,看著我一副試探性的口吻道:“大人,真的要說嗎?”
“這大半夜的這種鬼地方,你覺得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嗎?”
“大人,這件事說起來真的是僥幸,那種情況,我也是趁著混亂逃脫的。”
“逃脫之后,你就知道找上道士?你可真是一個聰明人。”我說道。
“大,大人,其實,其實……”
“好好說話。”
“其實小的是本地的陰差。”王建軍說道。
我聽到王建軍說了這句話,才覺得合理。
這家伙如果是本地陰差,那么他能逃脫,也算正常。
我聽了這話,沉吟了一番,我看著王建軍,心想難怪這家伙剛才能認出我手中的地府文書。
“大人,小的,小的罪該萬死!”他說道。
“你怎么罪該萬死了?”我問道。
他聲音顫抖著,“大人,小的身份地府陰差,關鍵時刻,只知道自保,沒有救下這里的人,而讓人在這里肆意濫殺。”
我聽他說著話,很快打斷了這家伙的話,“你覺得你有能力攔住背后的人嗎?”
“沒有。”他面露苦澀道。
“那不就得了,你沒能力攔下,你還說這些廢話干什么?”
“大人,你什么意思?”他問我。
“當下這種情況,你給自己保命的做法也沒錯。”我淡淡地說道。
王建軍一聽我這話,臉上登時就浮現了喜色,“多謝大人理解,多謝大人。”
他都要給我磕頭,我很快攔住他,“起來說話吧。”
王建軍緩緩站起來,“大人,當時那種情況,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先讓自己活下來,再圖謀其它事情,小的這些日子,也是想盡辦法,想聯系地府,可發現卻根本無法和地府產生聯系。”
“本地的城隍爺也不知道此事嗎?”
“大人,這我就不知道了,小的也沒離開這,現在都不知道外頭是什么情況。”
我嗯了聲,也沒有多說什么。
其實我覺得本地城隍爺應該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當初連續攔下數輛出租車,可是沒有一輛出租車愿意朝著這邊過來。
由此可以看得出,這件事在本地肯定算比較出名的事情。
就像是我當初剛去煙海縣之時,聽到兇樓的名聲。
如果本地的城隍爺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卻又對這里的事情坐視不理。
那么這里面到底藏著什么幺蛾子呢?
莫不是本地城隍爺也和這件事有什么深入的牽扯。
“那本地土地爺呢?”我問道。
“回大人的話,土地爺大人已經戰死!還有其余陰差也都一一被弄死。”王建軍神色落寞。
“背后的人,將土地爺給弄死了?”我說道。
“應該是這樣的。”
“你親眼見過嗎?”我問道。
我這話落地,卻很快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沒有。”
我哦了聲,也就沒多說什么。
沒有親眼見過的東西,那就說明這件事還沒被求證。
王建軍見我不說話,忽然和我說道:“大人,您這次是地府派來肅清這里危機的嗎?咱們后續是不是還會有很多援兵到達?”
他眼神里帶了一絲期待。
我看到他的模樣,倒是沒有任何耽擱,很快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沒有援兵。”
這四個字落地,王建軍臉上頓時浮現了失落之色,但失落之后很快消失不見,他臉上又重新綻放出笑容,“大人,小的相信只要有你在,就算有再多的作亂分子,也可以輕易被你蕩除。”
我沒有理會王建軍。
不知道為什么,到現在我都覺得這家伙沒有和我全部說實話,可能有部分話是真的。
但絕對不是全部的。
我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思。
“大人,相信你應該還有更進一步的計劃吧?”
“沒有。”我說道。
我有個雞毛計劃,我來這里本身也就是來送個東西,沒想到居然被困在這個鬼地方。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我在這里十天半個月不回去。
黃皮子他們應該會聯系我吧。
如果聯系不到我,應該會想辦法找我吧。
我現在來到這里,又沒有告訴任何人。
想要找到我,自然也不是一件什么容易的事情。
我找了一處還算干凈的地方,很快就坐了下來,坐下來后,我開始回想,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
我來這里是老馬讓我來的。
老馬讓我來這里,是為了找胡亮,將東西交給胡亮。
我突然摸了摸身上的東西。
又想著,老馬讓我來的,會不會是老馬給我設計的這個圈套,等著我往里面跳呢?
有些事情不這么想還好,越是這么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而且越發覺得這種可能性會很大。
若是背后操作的人,真是老馬,那么這件事可就有些恐怖了。
胡亮可能就是一個誘餌。
這個誘餌將我誘惑到了這里。
我將老馬給我的那把生銹的菜刀拿出來,我拿在手中把玩了幾下。
王建軍卻忽然發出了“嘖嘖嘖”的聲音,“大人,真是可惜了。”
冷不丁聽到這家伙說可惜,我就追問,“怎么了?什么可惜。”
“大人,你要是三年前來這里的話,我們鎮子上有一個刀匠,打的菜刀那叫一個好,一把菜刀傳十代都不是問題。”
“你說的刀匠是不是胡亮?”我突然聞到。
王建軍臉上也露出意外之色,“大人,你還認識胡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