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說這話,心里忍不住冷笑著,我對他說道:“我要是不知道,我才后悔。”
話落,我也沒有管那么多,一鼓作氣,直接就將他臉上的黑布給扯下來。
可等扯下來的一刻,陡然間,我感覺有一道電流涌過我的全身,渾身都忍不住顫了一下,我是沒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會是他。
我們對視了一眼,我心中起了一些波瀾,我不敢置信看著眼前這個人,“二,二叔,怎么會是你?”
眼前的一幕,無論如何,我都是不能接受的。
我覺得這黑袍之下,可能是任何人,但我從來沒有想過,下面居然會是二叔,夏建國。
棺材鋪老板這時候臉上也閃過一絲震驚之色,他脫口道:“夏老二,居然是你!是你害死我老婆,你這個王八蛋……”
棺材鋪老板情緒激動了起來。
躺在地上的二叔,看著我們?nèi)绱松駪B(tài),卻絲毫沒有慌亂,相反還是一副十分鎮(zhèn)定的樣子看向我們,“夏川,我告訴你,不要撕開我的面紗,否則你會后悔的。”
他的聲音逐漸變成了我熟悉“二叔”的聲音。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怎么都想不到,當我爸去世的時候,他那時候說,就算拼掉他這條命也會保護我。
可此時看到說這話的人,這是一種多么強烈的諷刺啊。
我忽然覺得這件事情,真的很可笑,很可笑,不是一般的可笑。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我盯著二叔,情緒激動地問道。
我感覺自己的手指甲都在此刻嵌入了肉里,可此刻,我卻感受到不到這種疼痛。
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一切,讓我心里覺得無比痛苦。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害死你爸,然后又想要你的命是嗎?”二叔絲毫沒有悔過之心,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一絲冷笑。
這一絲冷笑對于我來說,簡直是殘忍無比。
可他說的這句話,的確是我想知道的。
“二叔,我爸難道對你不好嗎?這些年來,我爸也為你家里做了不少事情,更何況,他還是你親哥,你為什么要對你親哥下手。”我實在是想不通這一點,想不通二叔對我爸會下如此狠手。
聯(lián)想到之前棺材鋪老板的老婆躺在的棺材里面布置了陣法。
黃皮子也和我說過,我爸的棺材里也布置了陣法。
而有機會接觸這兩口棺材的人,除了棺材鋪老板,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二叔。
也就是說,這一切,其實都是我二叔干的。
一直以來,二叔都是我很信任的人。
“為什么下手?你怎么不問問自己呢?”二叔目光落到我身上,帶著一絲陰狠。
我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二叔。
此時他看向我的眼神,明顯就跟看著仇人是一樣的。
眼神十分狠辣惡毒。
他的這話,我有些不明白,我搖搖頭說道:“你說的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你的確不懂,所以你必須死,其實吧,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其實你早就在出生的時候的就該死了,你不應(yīng)該活到現(xiàn)在。”二叔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錯了,他該不該活到現(xiàn)在,不是你說的算。”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晏忽然走到了近前,站到了我身邊。
“他就該死,這些年來,我那個傻哥哥為了讓他活,花了多少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背著我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他將我們夏家的造化機緣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不然他能活?早就死上千百萬回了。”二叔的聲音充斥著痛苦。
我聽著有些迷糊,一下沒聽懂。
但我記得黃皮子說過,我能活到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李端公的功勞。
他說過,我爸絕對不是普通人,不然的話,我早就死了。
可這些年來,我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我爸有什么特殊的。
回想往昔那段我身體不好的日子,我爸除了田間地頭忙活,給我賺上一些治病的錢,其余的時間,基本上帶著我各種地方跑,為了求醫(yī)治病。
我爸一個不到四十歲的漢子,硬是熬得滿頭白發(fā),看起來像是五六十。
加上常年舍不得花錢,身體狀態(tài)更不是很好。
無論怎么看,我爸也不像是一個懂術(shù)法的人。
反正,這些年來,我沒看出我爸和尋常人有什么不同之處。
“這一份夏家的機緣給你就是浪費了,本來這份機緣就應(yīng)該是我的,如果給我,我的術(shù)法何至于是現(xiàn)在,我早就應(yīng)該比現(xiàn)在更強才是。”二叔一副不甘心的樣子說道。
我眼神看向二叔,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要說什么。
沉默了一番,我深吸口氣說道:“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都不是你殺我爸的理由……”
棺材鋪老板也怒吼著:“也不是你算計我和我老婆的理由,夏老二,你真該死!”
棺材鋪老板怒吼一聲,忽然就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刀子奔著二叔就過去。
我見到這一幕,心頓時就懸到了嗓子眼,我忍不住喊道:“老板,你不要沖動!”
可是說時遲那時快,二叔忽然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抓住棺材鋪老板的手腕,旋即快速麻利的一刀割到了棺材鋪老板的脖子。
棺材鋪老板發(fā)出一道悶哼的聲音,脖子處當即就流出了黑色的鮮血。
不多時,我就看到棺材鋪老板身上飄出來了一道魂魄。
魂魄一副哭戚戚的樣子,對張晏說道:“道爺,你可一定要為我和老婆討回公道。”
魂魄在張晏面前下跪。
可是在下一秒,我看到二叔繼續(xù)出手,抬手就準備滅殺棺材鋪老板的魂魄。
想讓棺材鋪老板魂飛魄散。
我忍不住喊道:“小心。”
眼看著二叔就要得逞,卻在下一秒,張晏抬手,就將棺材鋪老板的魂魄給收走了。
二叔失手后,卻沒有絲毫停留,轉(zhuǎn)身就朝著旁邊的草垛子里進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對我丟下一句狠話,“夏川,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盯著二叔離開的方向,面色忍不住凝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