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聲音,登時就讓我回神過來。
“大人……”
我下意識朝著四周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身影。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
“大人,我是如香。”女人的聲音繼續響起。
聽到這一道聲音,我瞬間回神,知道這一道聲音是從什么地方傳來的。
居然是地府文書里如香在說話。
我心里有些好奇,既然他能說話,為什么前幾天不說,非要等現在說。
我現在能聽到她的聲音,是不是之前我們說的話,她也都聽到了。
“是你?”我問道。
“沒錯,大人,是我,多謝大人救下我,我對大人萬分感激。”如香說道。
我說道:“你不用謝,如香,我問你,之前我和別人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如香的聲音響起,“回大人的話,是……小女子也是聽了大人和城隍大人幾人的對話,才徹底相信大人。”
我知道如香的顧慮,畢竟那種情況之下,我將她救出來,她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
“大人,希望你理解小女子,不要生氣。”她聲音軟了幾分說道。
“嗯,先不說這個,既然你選擇相信我,那你告訴我,那晚上是不是你來到黃鴉鎮找我申冤?”我問道。
如香點頭說道:“是,大人,正是小女子那晚上來找你申冤。”
“那為何?”我問到這里。
如香似乎知道我要問什么一般。
她和我說道:“大人,那晚上小女子是被馬道士一道設在身上的禁制給拽回去的,馬道士術法高強,小女子實在斗不過。”
“所以害死你的人是馬道士嗎?”我問道。
她的聲音繼續響起,“大人,小女子死的冤啊,不止是小女子死的冤,馬道士畜生不如,不知道害死多少女子,他利用女子元陰來修行,有悖天罡,還請大人為小女子做主。”
我聽了此話,面色一沉,心想這馬道士真的是一個狗東西,表面上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沒想到背地里居然干著如此不當人的勾當。
他怎么就和邱道長成了師兄弟啊。
邱道長到底是什么道門的。
我聽著這一道聲音,心思沉了沉,問道:“你現在有什么證據沒?”
“大人,小女子有,但是不多。”我聽到她說道。
“那你知道其余被害死的人魂魄去哪里了?”我問道。
如香聽了我這話,問道:“這我不清楚,大人……”
“嗯,好,這段時間你先在里面待著吧,到時候有情況我會告知你的,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千萬不能出聲說話,知道嗎?”我提醒道。
如香很快回答:“大人,我知道了。”
她這話落地,聲音很快就沉寂了下去,不再吱聲。
我面色微微一變,現在如香跟在我身邊,就等于我在她面前是一個透明人啊,我說什么,做什么,她基本上都知道。
我將地府文書拿了出來,簡單地看了一番,為了保險起見,我也動手在上面下了一道禁制。
這一道禁制下完,我心里才安了安。
雖然我是要幫如香主持公道,但我也不想在她面前成為一個透明人。
處理好這些事情,我舒展了一下腰身。
這是第一天,等到了三天后,我就要處理如香這樁案子,既然如香有冤情,我作為黃鴉鎮土地爺,自然要為她主持公道。
我剛才記得如香說還有不少女子,被馬道士給害死。
如果能多找到幾個受害者,到時候對馬道長的審判也會有起到作用。
但現在有個問題,馬道長還是活人。
如香又是死人?我能審判活人嗎?
我第一次在地府當差,這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目前這種情況,也沒有人可以為我解答困惑。
我在院子里站了一陣,旋即回到了房間,黃皮子正睡得香,發出了震天的響聲。
我上去拍了下他露在外面的肚皮,喊道:“胖哥,你醒醒。”
黃皮子睡得正香,被我喊起來,登時一臉不爽說道:“你喊我做什么?我還要睡。”
“有好事。”我對黃皮子說道。
本來還不愿意醒來的黃皮子,聽到我說有好事后,精神一下就變得抖擻了一些,立馬彈坐起來,問道:“什么好事?”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們對視一眼,我對黃皮子說道:“等你到了就知道了,趕緊起來吧。”
黃皮子一骨碌下床,跟著我就朝著外面走去。
等到了外面,我就看到了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這大清早的,居然有人在我住的地方口掃地。
這人腦子是有病。
我和黃皮子大大咧咧地往前走去,路過一個草垛的時候,我看到草垛里忽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亮光。
我登時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么鬼東西呢?
結果黃皮子咳嗽了聲,說道:“你們在這里有發現什么情況嗎?”
他剛說完,草垛里跳出來密密麻麻的黃皮子,這些黃皮子密集地發出奇怪的叫聲。
我聽到這一陣叫聲,很快捂住了耳朵。
“好了,我知道了,繼續盯崗吧。”黃皮子丟下這句話,就安排了任務。
這一幫黃皮子倒是沒有任何耽擱,很快就鉆入了草垛當中。
黃皮子做完這一切,見我還站在原地,發出了一道干咳的聲音,喊了我一聲,“你想什么呢?趕緊走啊。”
我回神,對黃皮子說道:“胖哥,你的家族還真龐大。”
“這不是我家族,他們都是我的小弟,我的小弟多的是。”他說道。
“等我日后修行大成,我還要帶著這些小弟們,一起共享成果。”他一副美滋滋的樣子說道。
我朝著黃皮子豎起大拇指,接著我帶著他往前走去。
走著走著,黃皮子可能是發現前進的路線有些不對勁,就問我道:“小川,咱們這到底是去哪里?”
“當然是去一個好地方,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他說道。
說著話,我還摟住了黃皮子的肩膀。
我們倆又走了一程,走著走著,黃皮子頓住腳步,就不愿意往前走了,他對我說道:“那地方我可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