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閃現一道白色的魅影。
這一道白色的魅影幾乎只在我面前留下了一道殘影,轉瞬間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等我反應過來,想追上去看看這一道白色的魅影到底是什么東西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原本以為張晏有什么行動,可等扭頭看去,張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我忍不住問道:“師父,剛才飄過去的東西是什么?咱們怎么不追?”
張晏反問我:“追得上嗎?”
我:“……”
我算是一下就被張晏給問住了,連殘影都看不到,怎么可能會追得上。
我現在算是發現了,張晏話不多,但是說的每句話都能將我給堵死。
我調整了一番心思,我對張晏說道:“師父,剛才飄過去的那一道白色的魅影,會不會是害死我的爸的兇手?”
張晏平靜地看向前方,他雙手靠在背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位世外高人一般。
他悠悠地說道:“不好說,不過現在躲在背后的牛鬼蛇神都開始有些要忍不住,紛紛冒頭了……”
張晏話落,忽然袖子一甩,原本平靜的大樹,突然就劇烈晃動了幾下,旋即我就看到了又讓我吃驚的一幕。
樹上一下就飛走了一片黑壓壓的烏鴉,伴隨著樹上還掉下來一些很小只的黃皮子,還有白蛇,老鼠之類的。
這些東西落到地上,沒有任何停留,給人的感覺,匆匆忙忙,腳底一打滑,就鉆進了旁邊的草木當中,消失不見。
“師父,這些鬼東西怎么都藏在樹上?”
“是背后有些人的耳目罷了,小川,你現在知道你自己的處境了吧,你走到哪里?說不定都有一些臟東西盯著你。”
張晏的話,讓我后背忍不住冒出了一陣寒氣。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之前張晏說的前面兩件事都已經發生了,但第三件事情還沒發生,我有些忍不住詢問張晏。
“師父,你之前說的三件事情,現在已經發生了兩件事,第三件事情什么時候發生?發生的時候會意味著什么?”我問道。
“你等等就知道了。”張晏說道。
他沒有告訴我,我也沒有繼續追問。
張晏對于我來說,本身就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我感覺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人。
他忽然伸展了一個懶腰,和我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祠堂吧。”
說著話,張晏拔腿往前走去,也沒有等我回答。
轉瞬間就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我本來想追上去的,可發現張晏往前走了沒幾步,人就不見了。
眼前空蕩蕩的,村口這個位置,基本上沒人。
我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感受到一陣冷風襲來,莫名的心里滋生了一股恐懼來,我沒有任何猶豫,拔腿就朝著祠堂過去。
晚上我還是要去祠堂守夜。
只是我朝著祠堂跑去的時候,總感覺身后像是有是東西跟著我一般。
可是等我回頭,身后卻又是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好在我還是安然回到了祠堂,到了祠堂,已經是凌晨時分,祠堂里只剩下我二叔。
其余的人都走了。
我進入祠堂,看到我二叔蹲在我爸的牌位前,正在燒著紙錢。
紙錢在火盆里燃燒,一陣陣的紙屑到處飛揚。
我先是喊了聲:“二叔,你怎么還沒回去休息?”
二叔扭頭看向我,和我說道:“小川,二叔這會睡不著,陪陪你吧。”
說到這,二叔忽然嘆口氣,一臉傷心的樣子。
我爸就二叔這一個弟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如今我爸走了,除了我,應該就是我二叔最傷心了吧。
可這種情況,我也完全不知道怎么樣才能安撫住二叔。
“二叔,你別太傷心了。”我憋了半天,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忽然,在燈光的照耀下,我看到我爸的棺材上,還有鮮血的痕跡。
一般來說,給人下葬百分之百都是黑色的棺材。
如果誰用紅色的棺材下葬尸體,一要么是這個人單純有病!
二就是為了“養邪”,紅色在辦紅事的時候,預示著,大吉大利。
但是一旦變成了白事,紅色就會成為很不吉利的東西。
比如說,有人上吊跳樓,若是穿著一身紅色,那么這個人很可能會怨氣增重,變成厲鬼。
此時看到我爸黑色的棺材沾染了紅色的老牛鮮血,讓我心里有些不安。
這些紅色的鮮血沾染上去,至少也十個小時,紅色的鮮血已經和黑色棺材上漆混合在了一起,但仍舊能看出分界線,分界線還很明顯,讓我心里更加不安了幾分。
“二叔,我爸棺材上的老牛鮮血沒擦干凈嗎?”
二叔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棺材告訴我說道:“擦了,但是沒擦干凈。”
他嘆口氣,我感覺他這兩天都熬出了眼袋。
這會,他還打了聲呵欠,我看到他都這么困了,還堅守在靈堂,于是忍不住又勸道:“二叔,你就去睡吧,這邊交給我。”
二叔抬手用力猛搓臉,等放下手,和我說道:“沒事,我還想和你爸說說話,明天就到你爸下葬的日子……以后想說說話,就只能去你爸的墳頭了。”
聽到這里,我也忍不住傷心了起來,感覺眼眶有些酸酸的,隨時眼淚都會掉下來。
“好,二叔,那我們一塊留在這里。”我認真說道。
二叔點了點頭,說道:“好。”
我和二叔兩人呆在靈堂里,聊了一些事情。
二叔告訴我說道:“小川,你爸這一輩子不容易,一個人將你拉扯到這么大,你媽生下你就撒手人寰,這輩子你最應該要感激的人,除了你媽就是你爸了……”
我也明白二叔說的話,若不是我爸,我活不到現在。
“當初旁人早就勸你爸把你扔了,不要救了,說你命數不好,你媽當初就因為你難產而死,而且你還招惹那么多邪門的東西,那時候,你爸可不管別人說什么,一心一意始終堅持能把你治好,可如今,你安然成長到了現在,你爸卻不在了……”二叔正在感慨地說道。
我卻突然忍不住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