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友,這個動作,是什么意思?”
在前往奇異之地的途中,醉清風突然朝江銘豎了個中指,有些好奇地問道。
當初,小友離開秘境之前,便是朝他這般表示的。
醉清風當然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江銘做這個動作不可能是什么友好的意思。
更別說,當他看到這個動作的時候,沒由來地感受到一陣陣被侮辱的感覺。
哪怕他從未見過。
這讓醉清風有些好奇,總覺得學了待會能派得上用場。
“哦,這個是地方習俗,你好的意思。”
江銘隨口道。
醉清風扯了扯嘴角,然后便伸出手對著江銘比了個nn∩nn:
“你好。”
見狀,江銘自然也不甘示弱,伸手豎起擎天之柱:
“你好。”
“你好你好。”
“你也好你也好。”
兩人爭先問號。
最后,雙方的中指都快貼到對方臉上去了。
無奈,只能選擇休戰。
倒也算是為漫長的旅途,找了點樂子。
……
化神期的速度不可謂不快,更別說醉清風似乎擅長空間之法,一直穿越空間隧道前行。
即便如此,也還是花了將近一個晚上的時間,才到了他口中的奇異之地。
江銘覺得,若是讓他以金丹修為自己御劍飛過來,能飛到壽元耗盡。
待到落地,看著遠邊已經微微泛白的天,他總覺得懷里空空的,有些不習慣。
這個時間點,他本應該懷中抱著一只軟軟的衾衾,背后貼著一只冰冰的柒柒。
盡享溫柔之鄉。
哎,美色如同刮骨刀。
不過,江銘立定后左右望去,卻發現周圍景象與其他地方并無二異,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看不出哪兒有半點奇異混亂的跡象:
“前輩,你說的奇異之地在哪?”
“就在這里……別急,時間還沒到,所以看上去很正常。另外四個老家伙都沒來呢。”
醉清風咕嚕嚕灌了一大口酒,得意洋洋:
“老夫速度可比他們快多了。每年都是我第一。”
江銘看了他一眼,憐憫道:
“前輩,其實快,并不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
醉清風聞言頓時吹胡子瞪眼:
“天下仙法,唯快不破,怎么就不值得吹噓呢?”
“好好好,世界上您最快,我給你個大拇指。”
醉清風皺起眉頭:
“你小子是不是話里有話?”
一段路程下來,醉清風也不小友小友的叫了,原形畢露。
這個小子不老實,還想騙他豎中指是你好的意思。
現在肯定也沒安好心……為什么快不是好事呢?
想不通,想不通。
就在這是,一道流光從遠邊的天空中劃過,落到了兩人身前:
“喲,瘋老頭,還是你來得最早啊。”
一個身穿道袍的儒雅中年,身邊還帶著一個長相玲瓏的女孩,此時正用美眸偷偷瞄著江銘。
見江銘望過來,倒也沒避開目光,而是露出了個大大方方的笑容,很是燦爛。
醉清風見到朋友,老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迎了上去,零幀起手掏出了他的中指:
“哎喲老方,幾百年不見,你好你好。”
老方見狀眉頭一挑:
“這是什么意思?”
“我剛學的手勢,據說是一方習俗。”
老方看了醉清風兩眼。
這糟老頭子一向壞得很,明顯沒憋好屁。
所以,
老方有樣學樣地豎起中指:
“你好你好。”
醉清風絲毫不吃虧,懟他臉上:
“你好你好。”
見狀,老方眼角一抽。
看瘋老頭這架勢,要真是問好的手勢他直接吃。
念此,他不甘示弱還擊:
“你好你好。”
一時間,兩人跟吃了火藥一般,互相問好。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多講禮貌呢。
江銘見狀,懶得理會這兩老頑童,在一旁閉眼休息。
這時,老方帶過來的那個女孩走了過來,眨了眨眼睛。
接著,有些生疏地朝江銘豎起纖細的中指:
“好奇怪的手勢……嗯,你好,我叫妙靈兒,請多多指教!”
江銘頓時目光一凝,淡淡伸出中指:
“你好,江銘。”
……
又過了一陣子,六道身影緩緩出現。
三個化神帶著三個小輩到場。
人是湊齊了。
剛落地,化神們便看到了正在熱情互相問候的兩人,心里不禁生出淡淡的溫馨。
這就是朋友啊,幾百年未見依然如此親密無間。
對他們這些老妖怪來說,如此真摯的友誼,值得好好珍惜。
念此,他們剛想上前打個招呼,卻發現醉清風與老方兩人目光幽幽地看了過來。
接著,帶著還未收起來的中指,熱情地迎了上去:
“你們終于來了!你們好你們好!”
“大家好啊!好久不見了,我可太想你們了。”
其他化神也不是傻子,瞬間察覺到兩個老頑童不懷好心。
在揣摩了一陣后,紛紛掏出中指,加入戰斗。
很快,便聽取“好”聲一片。
而其他幾個小輩,也不敢插手化神之間的“戰斗”。
見前輩正忙,他們便下意識地朝江銘和妙靈兒這邊靠攏。
“臥槽!大哥!”
突然,人未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便率先傳了過來。
江銘看去,居然是魔門少主,易漠:
“喲,你也來啦。”
“與未來的自己見面,這誰能拒絕?大哥你不也來了嗎?我肯定也得湊湊熱鬧。”
江銘聞言,深感認同。
畢竟他就是沖這個來的。
此時,另外兩個青年也靠了過來,
一個臉上掩蓋不住的傲氣,雙手背在身后,有種天下獨尊的中二之氣。
另一個看上去頗為憨厚老實,撓著頭笑道:
“你們好你們好,俺叫李敢,這位是應天,他不喜歡說話。”
趁著化神前輩們還在問好,五個年輕人也在旁邊熟絡了一下。
妙靈兒眨了眨大眼睛:
“各位大哥,聽前輩說成道很難很難,你們說,我們五人中有沒有能成道的?”
一直沒說話的應天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必成道,爾等皆為陪襯。”
妙靈兒七竅玲瓏,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拍手附和道:
“哇!應大哥好自信啊!”
應天一下子更受激勵,微微揚起頭:
“在坐五人,唯我是元嬰,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李敢也是憨憨一笑,豎起大拇指:
“確實好厲害!”
只不過很快,應天高傲的神情微微一滯。
還有兩個人沒恭維他。
他眼睛斜向了江銘和易漠,卻發現兩人此時正低聲聊著什么,竟然不理會全場唯一一個元嬰。
這讓應天冷冷一笑:
“不像某些人,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暗暗諷刺一句后,卻發現兩人依然沒有理會他。
應天咬牙,但附近五個化神還在,他也不敢做什么。
……
五個化神經過了久別重逢的友好問候,此時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你們這幫老頑童,成天搞這些,幼不幼稚?”
“都是瘋老頭帶頭的,要罵你們罵他……對了,罵了他就不能罵我了哦。”
“行了,別貧了,現在離奇異之地開啟大約還有六個時辰左右。”
“那,老規矩?”
“嗯,老規矩,先把賭注拿出來吧,不賒賬。”
“不行,這次后輩里有個元嬰期,怎么打?”
“慫了?投降輸一半。”
“玩玩而已,又不用下重注,相信你們自己挑人的眼光好不好?”
“瑪德,那個元嬰期就是你帶的,你肯定這么說!”
“別廢話了,賭注拿出來!不玩滾蛋。”
“行吧,就當送你了。”
五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會。
接著,醉清風脫離隊伍,走向了幾個后輩,和藹地說道:
“小友們,閑著也是閑著,你們有興趣互相切磋一下嗎?我們五個老家伙也可以在旁邊指點一下你們,怎么樣?”
應天聞言,幾乎唰地一聲便站了起來,很是積極:
“好。”
一邊說著,一邊用余光看向江銘和易漠。
嘴角微微一勾。
沒想到,機會這么快就來了。
居然敢無視他!
別的不說,至少得讓這兩人知道他的厲害才行。
妙靈兒眨了眨眼睛,倒沒有拒絕,只是楚楚可憐道:
“各位大哥,下手輕點,小妹可是很弱的哦!”
李敢撓了撓頭:
“呃,我,我應該打不過你們吧。”
應天插話道:
“只是切磋一番,我下手會輕一點,也好幫你們找到自身的漏洞。”
儼然將自己放在前輩的位置上了。
這兩人剛剛很捧場,他自然不會下狠手。
但另外兩人……
此時,易漠剛跟江銘請教完一些問題。
見狀,笑著問道:
“大哥,你打不。”
江銘擺了擺手,沒有興趣:
“我不打,你去吧。”
他不用猜都知道那幾個老家伙肯定下賭注了,
拿他們當免費苦力,又沒獎勵,他賣這個力做什么?
還美其名曰指點一下,真敢說。
就該把你們掛在路燈上。
易漠倒是很積極。
畢竟,能被幾個化神帶過來的,一定是天才中的天才。
他已經為魔門復興奔波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近日也少動武,正好借機會舒展一下筋骨,權當放假。
此時,那邊的化神已經開辟好戰場,正招呼著人過去。
四個后輩也紛紛前往。
倒是醉清風,看著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江銘,頓時有些急了:
“喂,小子,你還躺在這里干嘛?走啊!”
“不打。”
“不是,你怎么一點年輕人該有的朝氣都沒有啊!”
江銘懶洋洋地斜了他一眼:
“也不見得你有老年人的沉穩啊。”
醉清風被嗆得直咬牙:
“你——可這切磋是有獎勵的,你確定不去?”
“哦?什么獎勵?”
江銘聞言,稍稍坐了起來。
醉清風神秘一笑:
“比如說,一個化神的友誼!”
江銘翻了個白眼,又躺了回去。
醉清風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什么意思?這可是化神,化神的友誼啊!你一個金丹你怎么敢這副樣子的?”
“老風啊,你先聽我說道說道。”
江銘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易漠:
“其他三人我不認識就不談了,光我和他,可以調動的化神數量,都能直接把你們五個包餃子了。”
醉清風張了張嘴,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差點忘了這家伙的身份了。
這樣看來,一個化神的友誼,對江銘來說,確實沒什么分量。
可他身為酒鬼老光棍,身上也沒什么貴重的東西……唯一值點錢的也拿去當賭注了。
現在看來,自己唯一的賭注還跟白送出去一樣的。
虧死了啊!
“老風啊,不是我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是金盆洗手吧,賭毒這些玩意真的沾不得啊!”
江銘拍了拍醉清風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告一句后,轉身離開。
身為有家室的人,他要去給自己的家里報一下平安。
按道理說,這個時間點,兩人應該剛起床,正在洗漱。
也不知道沒他在,她們早上吃什么?
醉清風看著江銘離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
這家伙,是真的一點都不拿化神當化神啊。
都怪這世道太過和平了。
不過他也沒辦法強迫江銘,畢竟還有求于他。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江銘又折返了回來。
醉清風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怎么,你改變主意了?”
“沒有,想問問你身上有沒有什么信號增強裝置?我想給合歡宗撥個傳音玉石,這鬼地方太偏了,沒信號。”
“哦!”
醉清風有些失望,但還是拿出一塊小石子一樣的東西丟給江銘:
“黏在你的傳音玉石上就行了。”
“謝啦老風,祝你旗開得勝。”
“???”
你小子故意刺激人是吧?
……
江銘走到無人的地方,避天珠開啟防探視,拿出傳音玉石。
嗯,先打給誰呢……師姐,還是師妹?
算了,同時打過去吧,先把水端平。
反正傳音玉石不是電話,沒有占線這一說法。
不過剛撥過去,兩邊幾乎同時接通。
沒等江銘開口,玉石里便傳來了安衾的嬌喘聲:
“呼~呼~呼~師,師兄~”
江銘沉默了一會:
“師妹,你是在……跑步嗎?”
“沒,沒有哦。我在和師姐雙修……都快一個晚上了,師姐,我們快點吧,師兄還等著呢!”
“好。”
“???”
不是,
他才離開一天啊?
你們這么有生活的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