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起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一呆,霎時間噤若寒蟬。
接著,百姓開始騷亂,逃跑,呼叫:
“仙師打架了,快跑!快跑!”
一時間,亂作一團。
而被砍成楊過的徐廉也發出了一聲痛呼:
“嘶——是誰?!”
不過,疼痛并沒有影響他的決策。
徐廉眼里閃過一絲決絕。
只見那飛上天,還在噴灑血液的斷臂,忽然化成一灘濃黑的血液,爭先恐后地涌向江銘。
所到之處,連空氣都發出被腐蝕般的滋滋聲。
徐廉就看著這灘血液帶著極快的速度,潑灑在了來不及反應的江銘身上。
他頓時發出了癲狂的笑聲:
“你以為就你會偷襲?給我死!哈哈哈……哈……哈?”
然而,笑聲漸漸被堵在了他的嗓子眼:
“怎么可能?!”
他獻祭手臂的一擊,甚至沒能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痕跡!
難道,是元嬰期?
元嬰期跑這種小地方來干嘛?
一時間,徐廉心里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江銘跟一臉呆滯的于清打完招呼后,才轉過身看向一臉警惕的兩人。
剛剛那只手臂,是魔道的手段。
嗯,
正好幫他的魔道碎片小小補充了一波。
“師兄,清姨,你們沒事吧!”
這時,安衾著急的呼聲從天上傳來。
接著,言若柒御劍帶著她緩緩落下。
安衾因為怕師兄當著師姐的面,在飛劍上偷偷把她這樣那樣。
要是沒頂住,那飛劍上可沒地方泡澡。
所以她暫時先跟師姐天下第一好,跟師姐同一飛劍。
總之,珍惜水資源,遠離師兄。
江銘聞言,擺了擺手:
“我沒事,你們先去敘舊,我等會再去找你們。”
安衾聞言,松了口氣,然后連忙把不敢動彈的清姨拉走。
言若柒看了對面兩個魔門弟子一眼。
兩個金丹而已……
接著,便乖乖帶著安衾與于清離開了。
……
“在下魔門內門弟子徐廉,請問前輩是?”
徐廉臉色凝重,不復輕狂,也沒有去計較手臂被砍之事。
剛剛那個女人,是元嬰期。
但看她的樣子,卻對這個男人言聽計從。
顯然,
這個看不透境界的男人,至少是元嬰期。
江銘眼眸輕抬,看了他一眼:
“讓你說話了?”
話音剛落,徐廉臉色陡然一變。
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一柄黑白飛劍,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輕輕劃過。
僅剩的手臂便也帶著鮮血高高揚起。
劇烈的痛疼讓徐廉臉色有些扭曲,但卻沒敢慘叫出聲,生怕驚擾了對方。
他能看得出,對面這個男人,雖然樣貌似正道,但行事作風,顯然不像正道。
然而,
讓徐廉沒想到的事,
卻見對面男人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你為什么不叫?”
徐廉瞳孔一縮:
“等……啊——”
一條腿無聲無息間離開了他的身體。
“誰讓你叫了?”
徐廉甚至還沒回過神,惡魔般的低語在他耳邊響起。
接著,另一條腿也應聲而斷。
只剩人棍的他摔倒在地。
渾身疼痛到面目猙獰的徐廉,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慘叫。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
叫,或者不叫,自己的下場都不會改變。
“我可是魔門弟子!你要是敢殺我,魔門是不會放過你的!”
“聒噪。”
江銘屈指一彈。
徐廉僅剩的第五條腿,也斷了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嘶——”
這下,他沒能忍住,慘叫聲傳遍整座錦官城。
至此,江銘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徐廉對于清出手,那他就已經失去活下去的理由了。
他之所以活著,是因為他剛剛提到了少門主。
“說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江銘往后一坐。
識趣的柒銘立馬飛到他身后,劍身變大,接著九十度對折了一下,變成一把椅子,接住了自家多事的主人。
一旁瑟瑟發抖的陳益還沒來得及出聲,徐廉便大喊了起來:
“是魔門少門主易漠!你不能殺我,不然少門主不會放過你的!”
江銘眉頭一挑:
“魔門少主派你們來這種小地方做什么?”
“殺人!他讓我們獻祭這些百姓!助力魔道復興!”
陳益臉色一變,怒斥道:
“你放屁!”
還等他繼續說話,徐廉便噴了回去:
“陳益你知道個屁!你以為我剛剛為什么出手?你真以為我敢違背少門主的命令嗎?是他暗地里吩咐我這么做的!”
“不可能!”
江銘看著快要吵起來的二人,眉頭一皺:
“閉嘴。”
兩人憤怒對視,但卻不敢繼續吱聲。
江銘看向徐廉:
“你剛剛不是說,殺了你,你少門主不會放過我嗎?”
“是的,少門主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行吧,給你個機會,聯系他吧。”
徐廉聞言,心里一喜:
“真,真的?”
江銘點了點頭:
“嗯,讓他過來救你。”
陳益卻突然喊道:
“不,徐廉,少門主不能過來!”
這個男人,加上剛剛那個女子,這里至少有兩個元嬰!
江銘見狀,大致懂了。
他隨手一揮,打暈了陳毅。
轉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徐廉:
“你和你們少門主有仇?”
徐廉臉上的猙獰消失不見,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江銘:
“前輩,魔門少主的人頭,您想不想要?”
“想。”
“我可以幫您把少主引過來,他應該就在附近的小城市,相信我,他身邊沒有高手。”
江銘聞言,點了點頭:
“行。”
徐廉臉上帶著獰笑,用魔氣拿出了傳音石,奄奄一息:
“少門主,救命!”
易漠的聲音從中傳來:
“怎么回事?”
“我們遇到了一個金丹后期的正道!他喊著斬妖除魔就砍了上來!陳毅已經暈過去了!我,我也堅持不了多久。”
“馬上到。”
“是……啊——”
徐廉發出一聲慘叫后,掛斷了傳音玉石。
演得還挺敬業。
江銘饒有趣味地看著徐廉:
“你不求我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前輩說笑了。”
徐廉其實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
對方的行事作風,就是披著正道皮的魔道。
而他,剛好最了解魔道。
原本,他只是想死前給少門主潑點臟水,讓正道那邊針對下少門主。
但,對方居然敢提出要跟少門主見面。
那,正合徐廉的心意。
打起來,打起來,
誰受傷,誰死,他都可以接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