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衾，是愛人關系！是不可分離的愛人關系！”

“所以師弟，我不知道你是否對小衾有其他的心思。”

“但，我想讓你知道，小衾，她已經有愛人了，如果可以，希望師弟以后能與她保持好距離。”

言若柒一臉嚴肅鄭重，美眸直勾勾地盯著江銘。

江銘沒想到，師姐會跟他坦誠。

如果師姐不跟他坦白的話，他完全可以跟師妹以朋友的名義卿卿我我。

哪怕最后師姐知道了，他也可以用“我不知道你們是這種關系呀！”來保住自己一命。

畢竟，師姐也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

但，現在不行了。

言若柒已經坦言她與師妹之間的關系了。

這之后要是再讓她發現自己跟師妹親密的話……那后果江銘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難搞啊！！！

算了，該演還是得演的，至少不能讓師姐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早就清楚她與師妹之間的關系了。

不然，性質就不一樣了。

一開始不知道，對師妹有意思，那叫無心之失，不知者無罪。

一開始知道名花有主的情況下，還對師妹起心思，那叫撬墻角，那叫想牛師姐。

師姐會砍了自己的。

而且……這也是個機會……

江銘目光驚愕地看著言若柒，有些難以置信，筷子不自覺地從手縫中滑落，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啪——

言若柒見狀，抿了抿嘴，暗道一聲：

果然。

師弟果然對小衾有想法！

不然他的反應不會如此之大。

她突然有些慶幸。

還好自己發現得早，現在能將這點不好的苗頭提前掐死在搖籃之中。

不然，任由其發展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師，師姐，你……”

“師弟，我知道這件事很難接受……但我和小衾，在孩童之時，便已立下了山盟海誓，此生不分離。”

言若柒聲音輕緩。

她之所以跟江銘坦白，其實有一部分，是因為她認為江銘是個值得信任與交往的人。

所以，她體諒江銘的感受。

也正是因為體諒，言若柒才打算長痛不如短痛，早點斷了師弟的念想。

江銘聞言，沉默了下去，眼神黯淡，像是枯萎的花朵。

連平日里筆直的背，都失去了支撐，彎了下去。

他苦笑地說道：

“師姐……這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心動。”

言若柒美眸低垂：

“對不起，師弟，但，現實總是充滿遺憾，不是嗎？”

江銘嘴巴微動，不死心地問道：

“可是師姐，你和師妹，真的是那種關系嗎？會不會，會不會是你們之間會錯意了？”

“不會的師弟。”

言若柒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和小衾都清楚彼此之間的感情。”

“師姐……”

江銘眼神微垂，大膽試探道：

“如果你對師妹真的那么有信心，又何苦特地警告我，讓我與師妹保持距離呢？”

“……”

言若柒一愣。

江銘的話如同暮鼓晨鐘般在言若柒耳邊炸響，一語驚醒夢中人，讓她忍不住瞳孔一縮。

是了，是了。

言若柒有些后知后覺地想道：

如果自己真的對小衾十分信任，那其實只要將自己與小衾的關系告知師弟即可。

在小衾不可能會背叛自己的情況下，只要師弟不用強硬手段，他們便不可能走到一起。

她根本不用畫蛇添足地叫師弟與小衾保持好距離。

難道……

其實自己的心里，一直在下意識地害怕小衾背叛嗎？

不是的！不是的！

自己只是，只是……只是……只是……

言若柒一時間找不到解釋自己這個行為的借口。

江銘見言若柒似乎在自我懷疑，便繼續添柴加火：

“師姐，你與師妹的感情我自是看在眼里，是如此真摯而純粹。”

“……”

“但是師姐，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很多種，友情親情，也可以是純粹而堅固的。”

“……”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師姐，你與師妹之間，只是友情親情而已？”

“……”

都說到這了。

江銘也不打算剎車了，繼續進攻：

“甚至，有可能是師姐你一廂情愿地認為，你們之間的感情是不可分割的愛情！”

“……”

“畢竟師妹年幼而單純，她完全可能會弄混親情與愛情之間的感覺，只是在你的引導下，才誤會了這種感情！”

“別說了！”

言若柒聲音突然變得冰寒，話一出口，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結冰了一般。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江銘這時候是不可能止住了。

機會，轉瞬即逝。

他繼續追加攻擊：

“以師妹的性格！如果，如果她對你真的是愛情，她必然會至死不渝，不可能變心！但，如果不是呢？師姐？”

“我叫你別說了！！”

急了急了，她急了。

“看來師姐你也有這顧慮！那何不讓我去追求師妹？若她不答應，我自然會放棄，祝福你們！若她答應，那不就能證明師妹對師姐你，并不是真的愛情！那樣何不給她正常的生活！”

砰——

江銘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一股腥甜涌上喉嚨，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哇——”

剛落地，江銘便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瞬間將他潔白的長袍染紅。

還活著，問題不大。

江銘坐在地上，一只手支起身子，看向言若柒，模樣雖然凄慘，但他還是笑著問道：

“師姐……你不敢？”

“……”

言若柒目光森寒，仿佛回到了與師弟初見那會的陌生與警惕。

她知道，師弟說得有道理。

小衾畢竟還小，又沒有與其他人有過多的交際。

甚至，連她可能也一樣，如師弟所說的，誤解了自己和小衾之間的感情。

但，那又怎樣？

言若柒身形消失在了原地，瞬間出現在了江銘面前，速度遠超一般的金丹期。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緩緩開口：

“師弟，你知道嗎？”

“師姐請說。”

江銘并不是很怕。

師姐想殺自己，早動手了，不用過來跟他廢話。

“我不在乎。”

“……”

“你說的什么親情愛情友情……我都不在乎。”

“……”

“我，只要小衾，其他的都無所謂。”

“……”

“只要小衾待在我身邊就夠了！我，可以為她做所有事，也可以為她付出一切！”

“……”

“誰！都別想帶走她！”

言若柒的眼神直逼江銘，目光如同萬年堅冰，寒冷徹骨：

“包括你。”

“……”

江銘沒有搭話。

事情好像變得麻煩起來了。

一開始，江銘還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通過賭約讓言若柒明白，她與師妹之間的感情可能有所曲解。

讓師姐與師妹回歸到正常的關系，手拉手做好朋友。

然后他與師妹喜結連理。

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師妹也能跟師姐正常相處，不用離開她的若柒姐姐。

可是，事實往往會狂奔向另一條道路。

師姐，很可能早就在心中隱隱約約地意識到，她與師妹的感情，并不是所謂的愛情了。

只不過，她一直不愿意承認。

直到今天被他點醒。

被他撕破了虛幻的面紗，讓言若柒直面這個現實。

但這樣，反而讓言若柒意識到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占有安衾。

她，已經把安衾當成一種此生的執念了。

這時候，她們之間的感情有沒有誤會已經不重要了……

她只要，擁有安衾，就足夠了。

江銘一開始的想法自然也泡湯了。

師姐，是不會放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