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我要見王八蛋曾勇!”
被四五個壯漢圍著往外推,中年男人拼死用力,脖子上青筋都已暴起,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還我們農(nóng)民工血汗錢!”
可惜,依舊是雙拳難敵四手。
在齊云、凌妙妙和李浩宇三人眼睜睜注視下,中年男人被慢慢推出了公司大門。
連招牌下的白色橫幅,也被隨手摘下來扔掉。
陽光下,那抹慘白搭配鮮紅的顏色,還沒飄浮幾下,便無力的垂落地面。
就像正低著頭,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一樣。
等齊云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還隱隱約約能聽到幾聲中年男人的低吼。
“我要見曾勇!我要拿錢回家!”
“我要幫我們一百零五個工人,討回應(yīng)得的工錢!”
看著這樣的場面。
一想到,像面前這位中年男人一樣可憐,被曾勇拖欠工錢的農(nóng)民工人,還有整整一百零四位!
凌妙妙就氣的臉色漲紅,甚至心中升起了莫名的使命感。
“該死的老賴!齊云,我們一定要好好整治曾勇,幫工人們討回他們應(yīng)得的工錢!”
原本一路上心情忐忑的李浩宇,也熱血上涌,放下了心頭的恐懼,咬著牙怒道。
“說得對,齊云,我們一定不能放過曾勇,他實在太無恥了!”
當(dāng)然,不用兩人多說,齊云早就決定好了要狠狠整治曾勇!
別看他表情沒變,實際心里已經(jīng)是悶壞了。
憑什么無恥欠賬的老賴曾勇,可以舒舒服服坐在辦公室的真皮沙發(fā)上,悠閑吹著空調(diào)。
而可憐窮困的農(nóng)民工人,卻只能頂著太陽,守在公司樓下苦苦討薪?
就這樣,還要被曾勇圈養(yǎng)的壯漢“保安”們推搡阻攔。
憑什么?
既然討薪的中年男人,沒有能力為他自己、為和他一樣被拖欠工錢的一百零四位農(nóng)民工人討回公道。
那擁有這個能力的齊云,自然要幫他們一把。
正當(dāng)齊云準(zhǔn)備先去會一會曾勇手底下那群壯漢時。
突然,一輛“嗚哇嗚哇”響著的警車,停在了公司門前的空地。
然后從車?yán)锵聛砣簧泶┲品木欤瑑赡幸慌急容^年輕。
領(lǐng)頭眉眼英氣的漂亮女警,掃視一圈,走到了壯漢們的身前。
從兜里掏出證件,正色道。
“我叫林曦,是東城區(qū)派出所的民警,接到群眾報警電話說這里有聚眾斗毆情況。”
“你們誰是領(lǐng)頭的?”
一群壯漢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最后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大光頭,來到林曦面前,臉上掛笑。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保安隊長,根本沒有打架,是有個農(nóng)民工過來鬧事,所以我們......”
而跪著的中年男人,見警察來了也很激動,嘶吼著打斷道。
“警察同志,我,我沒有鬧事!我是來討薪的!”
“這家公司老板曾勇,欠了我們一百零五位工人整整近兩年的工資,我是來討薪的啊!”
林曦看了眼旁邊地上的橫幅,便明白了情況,安撫道。
“你先別著急,從地上起來,我?guī)闳フ以铝私庀虑闆r。”
說著,便要往大門里走。
誰知這個時候,那群“保安”竟然圍在一起,把公司大門堵得是嚴(yán)嚴(yán)實實。
連警察都不讓進!
為首的大光頭更是身先士卒,牢牢擋在林曦面前,說道。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們老板曾總不在,你們改天再來吧。”
林曦眉頭一皺。
“不在?他去哪里了?你有他的電話嗎?”
大光頭聞言,滿臉的渾不吝:“沒有啊,我們做保安的,哪能知道老板去哪了。”
這下子,作為警察的林曦也有些頭疼了。
別看他們是執(zhí)法人員,想要硬闖進去搜查問話,也得有搜查令才行。
眼看局面又要陷入僵局,齊云這時站了出來。
眾人只見他面無表情,不管不顧徑直往大門走去,以身堵門的壯漢們,紛紛張口喝道。
“站住!你是什么人?不準(zhǔn)進!”
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齊云停下腳步,命令道。
“你們讓開大門,現(xiàn)在帶我們?nèi)ヒ娫隆!?/p>
林曦下意識眉頭更皺,這突然出現(xiàn)的帥氣青年,是......腦袋不太清醒嗎?
沒看自己是警察,他們都敢攔著不讓進。
你這輕飄飄一句話,又怎么可能讓這些人聽話讓開,還帶著去見他們的老板曾勇呢?
可下一秒,更令她疑惑的事情出現(xiàn)了。
原本還渾不吝,死皮賴臉堵著門的壯漢們,在青年說完后,竟然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真乖乖聽話,讓開了大門,滿臉恭敬的要領(lǐng)著他們進去。
這,他是怎么做到的?!
除了林曦,另外兩個跟著出警的男警察,包括李浩宇,也都是滿臉震驚,頭皮發(fā)麻。
畢竟,他們這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齊云“催眠”的威力,不像凌妙妙。
經(jīng)驗豐富,甚至有過親身體驗。
此時她不光沒有驚訝,甚至微微昂著頭,表情有些小驕傲~
愣神間,齊云已經(jīng)跟在壯漢們身后走進了公司,其他人連忙跟上。
而頂樓辦公室里。
曾勇窩在柔軟的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津津有味的喝著茶,看著面前電腦正播放的電視劇。
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他眼睛都沒有離開電腦屏幕,隨口道:“進。”
“曾總,真是好興致啊?”
聽到陌生的聲音,曾勇下意識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嘩啦啦進來了六七個人。
其中三人穿著警服,剩下的......
那個眼神兇狠的中年男人他認(rèn)識,帶頭討薪鬧事的農(nóng)民工嘛。
最后面的小年輕,他也眼熟,好像是哪個供應(yīng)商的兒子吧?
曾勇不慌不忙,坐直了身體。
先是狠狠瞪了那群壯漢們一眼,之后才面帶微笑,詢問道。
“三位警察同志,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依舊是林曦負(fù)責(zé)開口。
“曾勇,你的工人說你拖欠了他們近兩年的工錢,事實是這樣嗎?”
曾勇裝作無辜的樣子,兩手一攤。
“哈哈,笑話。”
“誰是我的工人?證據(jù)呢?而且......警察同志,欠錢不給這種事,不歸你們處理吧?”
“哪個王八蛋說我欠錢不給,有本事就去法院告我啊!”
如此囂張的態(tài)度,氣的林曦胸口不斷起伏,卻無能為力。
警察也不是萬能的。
就像她沒法硬闖公司大門一樣,此刻她也沒辦法強制處理曾勇。
見林曦沒說話,凌妙妙按捺不住了,舉著正在錄像的手機威脅道。
“曾勇,我可正錄著像呢!小心我把你拖欠貨款和工人工錢的事曝光到網(wǎng)上,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無恥的嘴臉!”
聞言,曾勇終于變了臉色,神情陰冷。
“小姑娘,說話要講證據(jù),不然......可是要倒霉的!”
“警察都管不了,我會怕你威脅?!”
話語里那滿滿的惡意,讓凌妙妙不禁有些脊背發(fā)涼,只好委屈巴巴的望著齊云。
一副你快為我做主的可憐模樣。
既然如此,齊云緩步走向了曾勇,警察管不了的事情,他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