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鑠已經在邵東縣打了高赫,
高赫是這個地方身家靠前的富商,跟他本人的自述差別很大,他是一個極其愛好刀劍之人,可以說達到了癡迷的程度。
他在府里專門建了一個刀劍室,擺放著搜集來的寶刀。
每個周一早上,他都會提前沐浴更衣,在刀劍室擺好蠟燭和熏香,九點時準時到室內拜神、練武、冥想。
到了周一這天,王鑠穿了便服來到周府院墻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戴上準備好的面具,三兩下爬到了墻頂。
過了一陣,院內響起敲鐘聲,王鑠知道高赫要去賞刀了。他在房頂上躺了半小時,起身行動,計劃正式開始。
王鑠在房頂和墻上飛躍奔馳,來到一屋前,掏出準備好的油壺和打火石。
他在門上倒油,然后用打火石朝上擦火星,木制門瞬間起火,王鑠立刻趕往另一處,用同樣的方法點起火。
整座院子的布局王鑠已經大致清楚,他在三處點放了火,大火已經蔓延到多處建筑,整個高府濃煙滾滾。
仆人們早就發現了險情,紛紛驚慌失措,高喊救火,這規模可有的他們忙了。
總管火急火燎地跑出門呼救,這時正好有一裝滿水桶的牛車正不緊不慢地駛來。
“喂!那邊送水的!”
駕駛牛車那人看向他,這人穿得破破爛爛,灰頭土臉,但是趙浣。
車上不止他,廣啟、三月也在,他們故意換上破爛衣服,臉和身上抹上黑臭泥,還化了丑妝。
“啥事?”趙浣用鄉土語調跟他說話。
“你這車水我包了,跟著來救火!”總管倉促地說。
“那不行,這車水是別人定好的!”
“哎,別廢話了,滅完火給你雙倍,趕快!”
趙浣滿臉喜悅,回頭招呼道:“快!跟著一起救火!”
趙浣和三月提起一桶,廣啟提起兩桶沖進了高府。
他們照著火焰潑水,牛車上的水也被仆人們一桶接一桶地拿去用。
潑完水后,趙浣對總管說:“你們老爺在哪里?我要親自去找他,以免你們賴賬。”
“急什么?滅完火錢少不了你的。”總管不耐煩地說。
“不行!告訴我他在哪!”趙浣一把抓住總管胳膊。
他一臉嫌棄地抽回胳膊,揮手驅趕趙浣,“蘭香!帶他去老爺那里!”
旁邊一丫鬟行了一個禮,朝一個方向走去。
趙浣滿心歡喜,跟了上去。
眾人來到一頗為氣派的房子前,蘭香說:“這就是老爺待的地方。”
她說完不肯走,肯定是為了監視他們,不過趙浣早有準備。
從一旁兩棟屋子間,一個帶著鬼面具的人揮舞著刀沖了過來,蘭香尖叫著跑開了,其余人也向不同地方跑,不過他們跑了一圈又繞回來了。
面具人和他們見了面哈哈大笑,他摘下面具,下面是王鑠的臉。
他在大門附近墻上準備,看到了趙浣他們進院,一路跟著來到了這里。
現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蘭香說高赫特別迷信,而且刀劍室和其他建筑相隔較遠,所以他一個人待在里面。
四人走入房內,這房子裝修甚為雅致,有很多宗教器物,還有熏香。再往里有走廊和隔間,應該是用來接待客人的。
趙浣擔心高赫會藏在某個地方然后逃跑,讓廣啟守在大門,他和王鑠、三月繼續向里走。
他們順著走廊走,來到一個大門前,這房間一看就不一般。
趙浣推開大門,被里面的場景震撼了一下。
里面是一個偌大的類似道場的空間,地上鋪滿木地板,擺著刀劍的架子整齊地排列在兩邊,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金關公像。
高赫在哪里?他不是在賞刀劍嗎?三人走到道場中間,警惕地觀察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忽然,關公像后面走出一個人,他全身上下穿著將軍的鎧甲,戴著頭盔,臉上戴著金惡鬼面具。
他走過來站在關公像前,正對著三人,拔出腰間佩刀,擺出攻擊架勢。
趙浣和王鑠不廢話,提刀喊殺過去。
兩人圍戰這武士,幾回合下來,不分勝負。
其實這人功夫不高,但他甲覆全身,兩人砍他頭身十余次都沒能對他造成傷害,三月的暗器也失去了用武之地,再這么耗下去,他的幫手就來了。
雙方拉開距離,那人好像相當自傲,振了下刀,舉刀向前準備再次進攻。
趙浣不慌忙,從兜里掏出一個榔頭丟給王鑠,兩人狠殺過去,那人有些驚慌,匆忙應戰。
他接下趙浣一刀后,王鑠一錘猛砸他腹部,他當場松開刀雙手捂著肚子跪了下去,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能看出他相當痛苦。
王鑠還準備砸一錘,他當即擺手,“別打了別打了,我投降。”這聲音聽起來相當耳熟。
“面具摘下來!”趙浣厲聲命令。
那人取下頭盔,摘下面具,一張褶皺的臉出現在三人眼前。
“哈哈!老混蛋你倒在這裝起將軍了。”王鑠取笑他。
這人正是高赫,他那天在周府裝模作樣壓低價格,現在狼狽不堪地趴臥在地上。
“我錯了!我錯了!請三位英雄高抬貴手饒了卑人吧,卑人那時也沒害你們性命啊。”高赫哭了起來,顯得很可憐。
“哼!那刀你給周狐貍1500兩,卻只給我10兩,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狠狠折磨你!”趙浣獰笑著說。
“啊?我給了他2000兩啊!那畜生說1500兩是何意?”
趙浣懵了,這家伙沒必要說謊,周狐貍也沒必要說謊,說明他真收了1500,那剩下500兩他給誰了?
“不管如何,那老狐貍是不是跟你埋了一寶藏?”趙浣問。
“是,有這事。”提到這事高赫雙眼放光。
“里面是什么?”
“那畜生埋了一箱子,我不知道,聽他說是難得的珍寶。”
“帶我們去,看情況處理你,別耍花樣。”
王鑠用繩子綁了高赫,在他嘴里塞了布。趙浣收回了賣出的那把刀,三人綁了高赫出屋,來到一墻邊。
王鑠翻出墻,丟了根繩子進去,廣啟和三月抓著繩子攀了出去,看管另一牛車的常嘉正在外頭等候他們。趙浣將高赫綁牢,三人將其拽出墻,趙浣也用繩子攀出院子。
四人將高赫放到牛車上,蓋上草席,向著縣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