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顧璟辭歸家。
在大門口遇見了一同歸家的李清風。
爺倆互看一眼后,李清風哼一聲,“什么玩意兒都往家里招?!?/p>
顧璟辭自知理虧,便老實的跟著進了門。
“桑桑,我回來......”推門的顧璟辭愣住了,因為房門絲毫未動。
屋內的燈也在同一時間熄了。
“璟辭啊,我今日想自己睡,要不你隨便找個地方湊合湊合?”說完便沒了聲音。
顧璟辭......桑桑可從不喊璟辭,成親前是連名帶姓,成親后私下里大多喊的夫君。
今日這般,雖說他高興她吃醋了,可不讓進房門……顧璟辭咬了咬后槽牙,轉身去了君逸寒的院子。
手里拎著酒壺的君逸寒見到來人,“怎么?轉性子了?晚上不去陪弟妹?”
顧璟辭走了過去,看了看臺階,略有嫌棄的表情,然后伸手把君逸寒的衣擺扯了過去,“什么時候才把人處理了?”
君逸寒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合該你們才是父子倆,這臭毛病,那小子是學了個十成十。”
“怎么?被弟妹關在外面了?”
顧璟辭只略帶嫌棄的看著君逸寒,“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準備動手?”
“就這么著急?這可不像你了?!?/p>
片刻之后,君逸寒喝下一口酒之后,“不過這樣挺好,比起以前那副樣子,如今這樣真的很好。”
“包袱里的東西我都看過了,但還需要一個契機,我這位好父皇,看似酒色昏庸,但極重權利?!?/p>
“大皇子跟二皇子是如今用來平衡各方勢力的,若是一方倒了,另一方必然獨大,況且這兩人的手可都不干凈,要處理就一并處理,我沒這么多時間跟他們玩兒。”
“你心里有數就行?!闭f完顧璟辭便起身離開了。
君逸寒在后面說了句,“不是進不了房?可要大哥收留你一晚?”
第二日,莫桑桑翻身摸了摸旁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旁邊本不該有人,但已經習慣身邊有人的她此刻只想找個合適的位置再睡會兒。
顧璟辭低沉的嗓音傳來,“夫人要是再動手,可就不怪為夫了?!?/p>
莫桑?;亓松瘢犻_眼睛坐起身,“你......你怎么進來的?”
她記得昨晚是鎖了門的呀?
顧璟辭把人拉進懷里,“娘子為了那么個玩意兒就狠心將夫君關在房門外,真是好生狠心?!?/p>
莫桑桑......聽聽,這是說的什么話?
“停!你給我收一收這西湖碧螺春的語氣,我聽著難受?!?/p>
“那夫人答應我晚上不能把我關在外面了。”
莫桑桑一挑眉,“好,我不關?!?/p>
因為昨日已經想好了,麻煩太多她要去春耕了,麻煩的事還是交給他自己去處理,再加上君逸寒說過不想讓那位南疆公主見到安安,所以她打算連學堂一起帶走,畢竟夫子在哪兒,學堂就在哪里嘛。
不過看樣子君逸寒還沒跟顧璟辭說過這事,那她就不說了,誰讓他翻窗進房的。
顧璟辭嘴角上揚,滿意地松開了手。
莫桑桑迅速穿好衣服。
等人出門之后,莫桑桑開始收拾行李,院子的大動靜自然是瞞不過李叔的。
“夫人這是要做什么?”
莫桑桑停下手里的動作,“妖孽太多,我出門躲躲?!?/p>
李叔......她家小姐在說什么胡話?
見李叔一臉奇怪的表情,莫桑桑不再胡說,“要春耕了,我去莊子上住上一段時間。”
“對了,夫子也會跟著去,這些時日府里清閑,您也好好休息休息?!?/p>
“老爺跟姑爺可知道了?”
“爹那邊,我已經讓人說過了?!?/p>
至于顧璟辭嘛,她只答應了不鎖房門。
人太多,府里好幾輛馬車都出動了才算是把人跟東西都拉完,君逸寒站在門口看著,這夫妻倆可真有意思,看樣子是沒跟璟辭說啊,看來晚上他喝酒得躲著些。
莫桑桑帶著人剛走了有一盞茶的時間,那位南疆公主便又來了,不過今天卻是連大門都沒能進去。
李叔不卑不亢的站在這位南疆公主跟前,“公主,府里主子們都不在,做奴才的不敢隨意接待了您,怕有所怠慢?!?/p>
李叔心里正不高興呢,這熱鬧的府邸,就因為這勞什子的公主,一下子就變得清冷了。
南疆公主一聽,“不在?你莫不是故意欺瞞本公主!”
李叔依舊面色不改,“公主明鑒,您若不信,可派人打聽,這方圓之人都應該看見了我們府里的主子出門了。”
南疆公主轉身離開,但卻直接去了皇宮。
與此同時君逸寒換了裝也出了門。
半個時辰后,顧璟辭接到宮里的召見,讓他進宮。
照他現在的職位,皇帝怎么也不會單獨召見他,除非是有人想見。
護國公府,君逸寒站在門口,遞給門口小廝一封信,“勞駕幫我給國公,就說故人求見。”
小廝帶著信進了門,此時護國公正與紀霖下棋,爺倆誰也不讓著誰。
紀霖落下一子,“祖父,承讓。”
紀云山把棋子一推,“哼!不會尊老?!?/p>
“祖父,您自小對我們的訓誡可不是這樣的。”
“那是讓你拿來對付我的嗎?小小年紀就是個老迂腐,難怪娶不著媳婦兒?!?/p>
正巧這時,下人送了信進來,紀云山拆開信,臉色一變,“去,把人請進來?!?/p>
“霖兒,吩咐下去,今日府里不見客?!?/p>
紀霖剛轉身去吩咐,便聽見紀云山又補了一句,“你親自去吩咐?!?/p>
君逸寒見到護國公,“見過老師?!?/p>
一向面不改色的護國公,此時雙手竟然略有些顫抖,“你......”
君逸寒去掉臉上的偽裝,那條貫穿整張臉的疤痕,呈現在紀云山面前。
“老師,坐下說吧。”
書房安靜了許久,再一次開口,紀云山罵道,“既然沒死,這些年就是爬也該爬到京城了?!?/p>
君逸寒指了指臉上的那道疤,“受傷了,怕丑。”
“不過,老師的嘴還是這般厲害,見到您唯一的弟子成這副模樣,您難道不該痛哭流涕嗎?”
紀云山哼一聲,“是挺丑的,不過倒是比以前那副小白臉的樣子討喜了?!?/p>
“說吧,怎么突然找過來了,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才回京城?!?/p>
“什么都瞞不過老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