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了一陣時間,鎮(zhèn)口自然是沒有牛車了,為了避免麻煩,莫桑桑干脆找了輛馬車,也避免被那幾個惡霸看見。
醫(yī)館內宋墨好半會兒才開口:“這位姑娘膽子真大!”
想到被打的那幾人,宋墨作為一個武夫都覺得痛。
隨即又把剛才看見的情況說了一遍。
另一個男子手中端著茶杯夸贊道:“有勇有謀!”
宋墨驚訝:“難得聽到將軍您夸人!”
張大夫接話:“就是苦了這丫頭,丈夫昏迷,孩子也不會說話。”
而這邊莫桑桑回家之后,就開始整理買回來的東西,剛準備清理那捆肥腸,顧念安焦急的跑了過來,扯著莫桑桑就要進房間。
“小安!怎么了?”
直到進房后,莫桑桑也嚇了一跳。
床上躺著好好的顧璟辭怎么躺到地上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莫桑桑才把人弄到床上。
又去灶上打了干凈的水來,順帶著就把身上給清理了。
“小安,把你爹的衣服拿出去吧。”
“怎么就自己掉地上了呢?難道你自己翻身了?”
“對了,明天有大夫來幫檢查身體,若是你提前醒了,記得把我的身契還給我哦。”
“還有小安已經認識好幾十個字了,若是驅蚊膏能賣,我打算讓他去學堂,你說呢?”
莫桑桑已經習慣了對著顧璟辭絮絮叨叨。
等幫他擦洗完,起身想出去的時候,莫桑桑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抓住了。
“顧璟辭?”她嗓音輕柔的喊了一聲。
可是床上的人除了抓住她的衣角,其他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連眼皮都沒動過。
莫桑桑呢喃道:“應該是肌肉反應吧!”隨即掰開顧璟辭的手,便出去忙碌了。
這捆肥腸至少是兩頭豬的量,莫桑桑先把肥腸翻了個面兒,用清水沖了一遍,然后舀了半碗面粉,正想要倒盆里時頓住了!
這不是以前在現(xiàn)代做飯了,想想現(xiàn)在的境況,莫桑桑緊急撤回半碗面粉,從灶臺里扒拉了些草木灰和著肥腸一起揉搓。
雖說也能洗干凈,但附著在肥腸上面的灰需要花些時間清理。
莫桑桑嘆了一口氣,算了誰讓她現(xiàn)在窮呢……
整個過程顧念安都坐得老遠,莫桑桑看著好笑。
晚飯的時候,莫桑桑專門做了一份爆炒肥腸,顧念安捧著碗一臉拒絕的看著。
“小安,你真的不試試看?真的很好吃哦,你看我辛苦一下午呢......”
顧念安小臉一皺,視死如歸一般用筷子夾了一個非常放進嘴里,臉上忽然露出驚喜的神色,眼睛亮晶晶的,又用筷子夾了一塊。
莫桑桑噗呲一笑,又給他夾了一塊,問道:“怎么樣?好吃吧?”
她早就發(fā)現(xiàn)這小家伙跟她一樣喜吃辣,這爆炒肥腸是不會有喜歡吃辣的人拒絕的。
第二日不過辰時之后,張大夫便駕著馬車來了。
倒是令莫桑桑有些驚訝的是,駕車的人居然是那日在山里遇見的人。
“怎么?不認識了?老夫我可聽說那日這臭小子用刀挾持你了!”
“莫娘子,那日多有得罪!”宋墨拱手道歉。
“沒事!沒事!都是過去的事,而且你不也沒傷害我們嘛!”
“張爺爺,你們先進來坐吧!”
顧念安每日上午都在練字,此時也老老實實的坐著寫字。
“喲!小家伙還會認字呢?來老夫看看寫得怎么樣?”
張大夫拿起顧念安寫的字,仔細端詳后:“小小年紀,字跡如此工整清秀,日后必成大器。”
“就是可憐了不會說話,過來我看看?”
顧念安拒絕得往后退,莫桑桑倒完茶趕緊解釋,“張爺爺,小安是心病!”
隨后又拍了拍顧念安的后背:“小安,張爺爺是來幫你爹看病的,得跟張爺爺問好!”
顧念安似懂非懂,對著張大夫鞠了一躬。
“哎......好了好了,倒是老夫的不是了,走吧!先去看看你那夫君去。”
帶著張大夫進了顧璟辭的房間,張大夫先看了一圈,隨即又點頭道:“你這丫頭倒是對你這夫君不錯。”
隨后開始為顧璟辭診治,一番查看下來,眉頭微皺。
“他怎么樣?”
張大夫捋捋胡須:“脈象很平穩(wěn),只是老夫暫且無法看出你這夫君到底是因何昏迷。”
又把顧璟辭渾身上下檢查了一次,呢喃道:“怪了,既沒有外傷,為何會昏迷不醒?”
“會不會是中毒?”宋墨站在一旁說道。
張大夫搖了搖頭,“不像中毒,若中毒脈象會有異樣。”幾人一時陷入沉思。
老夫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丫頭,本來是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如今看來似乎是老夫學藝不精了。”
“張爺爺,您能來看已經很感謝了,若是再這樣說的話,那真的是讓我不好意思了。”
其實莫桑桑倒也沒想著張大夫能看出什么來,只是書里都說了,這人要三年之后才會醒,還是因為顧念安失蹤的緣故。
其實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挺好,三年的時間她能做很多事情,甚至可以把自己后半生的事都給安排好,在這個年代,女子本就要比男子更難,更何況她一個要什么沒什么的女子。
等三年后顧璟辭恢復,他去做他的首輔也好,跟女主相濡以沫也好,或許都跟她沒有什么關系。
莫桑桑開始忙碌午飯,原本張大夫跟宋墨還有些不好意思,直到廚房的香味傳來,兩人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廚房。
糖醋排骨、鹵豬蹄兒、麻辣肥腸、怕膩還做了個熗炒菜花,這還是早上在后院摘的。
考慮到顧璟辭,又多燉了個排骨湯。
飯菜剛上桌,張大夫便開始大快朵頤,再也沒有那絲毫的矜持可言。
“丫頭!你這手藝不錯啊,老夫也是吃過不少好東西的,就你今日這些,老夫還真就沒吃過。”
就連一向不重口腹之欲的宋墨也豎起大拇指,筷子更是沒有停下過。
顧念安小小的嘴巴吃的滿嘴冒油,卻也沒有停下。
一番下來,桌子上原本還滿滿當當?shù)模缃胥妒沁B根菜花都沒剩下。
張大夫揉了揉肚子,打了個飽嗝,意猶未盡道:“丫頭,就你這手藝,若是開個店,那食客不得排起了長隊啊?到時候你還擔心沒有銀子嗎?”
說起這個,張大夫一拍手道:“對了,你昨日送來的驅蚊膏,效果很好,老夫已經把剩下的幾盒放到藥鋪開始賣了。”
宋墨接過話道:“莫娘子,你這驅蚊膏我想要買一些,你還能做多少?”
“你要很多嗎?”
“有多少,要多少!”
“這東西材料有限,若是要的多可能還需要等些時間,而且光憑我一人是做不出來的。”
“你想怎么做?”宋墨看向莫桑桑。
“這個方子,其實很簡單,而且做起來也不難,只是之前沒有人往這個方向想而已。”
“張爺爺,您是大夫,也有醫(yī)館,我把方子給您,之后所有賣出的驅蚊膏,我占兩成即可,您覺得如何?”
“丫頭!雖說這東西是不難,但眼下至少是沒人會做的,你確定要讓老夫分一杯羹?”
莫桑桑話頭一轉,“也不全是,只是之后的材料若是可以的話我們村的能不能優(yōu)先收?還有裝膏體的罐子,也希望能用我們村的。”
張大夫沒說話,而是轉而看向宋墨。
宋墨:“莫娘子為何不自己做?”
莫桑桑兩手一攤道:“你們也看見了,我不可能有太多時間來做這些事,況且我不認為我能守住讓人眼紅的東西,再說了張爺爺不是說我手藝好嗎?比起做藥,我也更喜歡做飯。”
“那老夫倒是撿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