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等一下。”
沈婧妍低頭就看著小奶團子拉著自己的褲腳。
圓嘟嘟的小臉頰直接皺成了面團子,“肚肚痛。”
沈婧妍就算要去抓奸,也不能讓閨女拉褲子上啊。
一把抱起小秤砣樣的奶娃娃朝著家里跑。
看著小奶娃坐在糞桶上兩條小短腿來回的晃悠,還捂起了子的小鼻子。
“媽媽,你出去,臭臭。”
沈婧妍直接笑了,“媽媽怎么會嫌棄寶寶臭,棉棉是香寶寶。”
小丫頭咯咯咯的笑,沈婧妍看她來回抖,都怕她掉糞桶里。
伸手半扶著她。
好不容易解決完問題,棉棉開心的拍著小肚子。
“去找爸爸。”
沈婧妍沒想到她還記得這茬。
不過也正合她意。
她抱著棉棉朝著后面的巷子走,卻沒有想到看到宋長明進去的那家門口站滿了人。
這是發生什么了?
棉棉左看看右看看,個子太矮了,看到的全是腿,急死了。
急吼吼的朝著沈婧妍伸手,“媽媽,抱抱,抱抱看。”
沈婧妍瞧著她一副著急看熱鬧的模樣。
忍俊不禁。
“好。”
抱著娃朝著門口走去,剛靠近就看到門口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只見旁邊的人嘀咕,“剛才隔壁的小虎子好像扔了塊石頭,這家的男的正好出來拿東西,砰的一下頭就破了。”
“幸虧那男的半個身子在里面,要是再出來一點站門口,就直接砸在腦袋上,命都沒了。”
沈婧妍身子直接僵硬了。
要是站在門口,直接砸在頭上命都沒了?
剛才要不是棉棉喊要拉臭臭,那站在這里的肯定是自己。
要是那樣,砸到的一定是自己。
沈婧妍頓時后背冷汗涔涔。
差一點點,她就要被石頭砸死了。
沈婧妍有些身子發軟。
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小胖墩,低頭看著天真攥著小拳頭的棉棉。
心里暗自覺得棉棉就是自己的小福星!
昨天因為她自己得了一個神秘的空間。
今天又逃過一劫。
“媽媽,爸爸不在嗎?”
沈婧妍被棉棉拍了一下才緩過神來。
差點把來干什么的忘了。
這宋長明怎么不在啊?
故意抬高了聲音,吃驚的捂著嘴,“這是怎么了?喊我過來吃飯,這人怎么不在?這怎么還有一灘血啊?”
穿著花襯衫的女人看她抱個孩子,長得也好看,特別是那個女娃娃,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就跟年畫上的一樣,可愛又有福氣。
再結合剛才聽到的,趕緊開口解釋,“你是他家親戚吧?你來的不湊巧,這家男人被石頭砸了,剛去醫院了。”
這家男人?
沈婧妍只覺得胸口鈍鈍的疼,有些牽強的不扯著嘴角,“這家男人聽說是機械廠工作的?”
剛才跟她搭話的嬸子不由的嘖了一下,“原來是機械廠的啊,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
“是啊,工資不低,我看這院子也買了部少錢。”沈婧妍聲音干澀。
嬸子樂呵呵的捂嘴,“那可不是,五年前的時候賣了幾百塊呢。”
五年前?幾百塊?
沈婧妍此刻聽到了心碎掉的聲音,她為了不讓宋長明委屈覺得自己入贅憋屈,在錢上,從來都是大方的。
他這么多年的工資,她一分錢沒有拿,甚至還給了他不少錢,家里書房里的暗格密碼都告訴了他。
暗格,密碼,錢。
沈婧妍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好像被打濕的毛巾捂住了口鼻一樣,喘不上氣。
“媽媽?”
棉棉摸著沈婧妍冰涼涼的臉,將自己的小臉貼了上去。
軟綿綿暖呼呼的觸感瞬間將她從絕望的情緒中解救而出。
沈婧妍擦了一下眼睛,從人群退了出來。
轉身回家。
到了家,直奔二樓的書房。
打開門迎面撲來的是濃濃的書卷的味道。
整體還是西洋風格的書房,書架上全都是俄文的書籍和名著。
只是仔細去看,還是能看出某些一二物是低調的奢華。
宋長明不太喜歡她來書房,所以她已經很久沒進來了。
這里屬于自己和爸爸當初的痕跡好像都被抹除了。
沈婧妍彎腰將棉棉輕輕放在地上。
“棉棉,抱著小老虎玩,媽媽做點事。”
棉棉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扯著布老虎的衣服。
卻在想書里的媽媽直到死都不知道,這書房的寶貝早就被宋長明搬的差不多了。
渣爸這種人渣,簡直太可惡了。
辜負了美人媽媽的信任和愛。
沈婧妍帶上書房的門,走到書桌前,按了一下開關。
只見側面的書架竟然打開了。
棉棉眼睛亮晶晶的,直接扔掉手上的布老虎,“媽媽,變戲法!”
沈婧妍被她逗笑了,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腦門。
“是戲法,棉棉看媽媽打開它。”
說著她走到書房的角落,伸手在那高大的花瓶里掏了掏。
手里出現一把鑰匙。
暗格的鑰匙有兩把。
一把她給了宋長明,方便他自取錢什么的,另外一把當初是她父親告訴她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婧妍捏著鑰匙插入暗格的開關。
“咔噠”一聲。
門開了。
棉棉拽著小凳子,往上用力一撅,爬了上去。
指著暗格里孤零零的一卷大團結和一根金條。
“媽媽,好多錢錢!”
說著伸手抓著暗格里唯一的一根金條,“媽媽,這個棉棉見過!”
沈婧妍瞧著自家女兒,聲音發緊,“棉棉哪里見過?”
棉棉天真懵懂的摸了摸金條,“爸爸送給玥玥媽媽,沒有送給棉棉媽媽。”
說著轉頭沖著沈婧妍笑,“這個給媽媽。”
沈婧妍的心又暖又疼。
這些年她到底眼睛里都是什么?
棉棉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她是知道的。
一萬塊和十根金條。
這么幾年,宋長明根本不可能花了一萬多塊。
那些金條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輕易大量出售。
只有一種可能,全部被他拿走了。
還送給了柳小霜那個寡婦?
呼吸微微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