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將陳洛叫到一邊,確定無人跟上來后,回道:“后宮出大亂子了,刺皇子一案,都沒這件事要緊!”
陳洛不解。
丁煒都已經(jīng)抓到了,按之前透露的說法,先把陳府上下放出大牢??!
這怎么……
“有人在宮中私設厭勝物!”
王保直言。
在他的心目中,已經(jīng)把陳洛當成可造之才。
這么說,已經(jīng)是拿陳洛當心腹,換了一般人,誰會第一時間給這種消息。
陳洛也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所謂厭勝物,對于前世看過不少宮斗劇的他來說,太懂怎么回事了。
無非就是詛咒!
但作為一個信命的年代,這種東西天然就有市場。
更別提萬人之上的皇帝本人。
聽到有人用這種東西,在宮里制造禍亂,那才是真正的動搖國本。
皇子?
皇子打得頭破血流,對于高高在上的云景帝來說,那不叫事兒。
可如果云景帝當不成皇帝,那事兒就大了!
也難怪,六皇子案的重要性,都被往后排,可是,這個老登,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
先把陳府上下放出來啊!
“內(nèi)相……”
陳洛沒人的時候,嘴又開始甜了。
王保趕緊‘噓’了一下子。
旁邊不遠可站著不少人的,陳洛稱他內(nèi)相,他很開心,但他可不傻。
“不過,你也別擔心,陳大人肯定是能夠在年前出來的,等今兒晌午,圣上起來,我會幫你提個醒的!”
王保安撫道。
陳洛拱手感謝。
王保就要離開去騎乘馬車,剛走出兩步,他又停下腳步,回到陳洛身邊。
“這件事你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好,不要再有下一步的動作,你放心,丁煒一定是活不了的!”
陳洛聽著這話,不是很懂。
但他只能點點頭。
王保又道:“丁煒這邊,陛下宣旨果郡王查辦,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哎……帝王枕邊風,那風力之大……”
陳洛怔了。
但這時,王保已經(jīng)不再開口,鉆入馬車,很快消失不見。
時間不長,又一位小太監(jiān)走出宮門。
他見到岳石松、云弈、云啟等一群人,開口道:“陛下口諭,今日不早朝,丁煒押去五城兵馬司關(guān)押,待果郡王會同三司審明后,再行處置?!?/p>
小太監(jiān)說完,給二位皇子行了禮,便退了回去。
云弈走到陳洛身邊,“會審時,你應該在吧?”
陳洛搖搖頭。
對于丁煒的審訊,他估計是沒資格參與的。
抓丁煒倒是有資格。
云啟也走到這邊,“丁煒絕對不能死,我要知道,是誰讓他射殺慕先生的!你能不能幫我?”
陳洛抬頭看著三皇子云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打從知道了慕然是林然那一刻,又看到那封信,陳洛對三皇子云啟,就沒有什么先入為主的不好一面。
陳洛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覺得林然,那就是大乾版的梅長蘇。
陳敬南的生死之交,那能差得了嗎?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那三皇子就是林然要扶持的未來帝王。
自然的,三皇子也不能差到哪兒去的,否則,玩不到一塊兒!
眼見陳洛被兩位皇子問得說不上來,岳石松過來解圍道:“二位皇子,陳洛是老臣的強大助力,丁煒此人武力高強,還要陳洛幫忙?!?/p>
“老將軍請!”
“請!”
兩位皇子立刻閃開一步,岳石松則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陳洛點頭。
事情到這一步,很多事情就不是陳洛說了算了。
他在大乾,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如果不是因為借了云弈想查出幕后黑手的想法,陳洛一家人此刻,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
丁煒該怎么審,那是果郡王的事兒。
陳洛與二位皇子作揖告辭。
一行人,便又押著丁煒,開拔五城兵馬司。
但其實現(xiàn)在,根本也用不到陳洛幫忙。
岳石松見陳洛心情不好,安慰道:“放心吧,你爹估計天明就會得到赦旨了,后宮之亂,通常都不是小事!”
陳洛明白。
岳石松輕聲道:“其實,這個時候,圣上沒有對你爹發(fā)表意見,就是最好的表態(tài)?!?/p>
“怎么說?”
陳洛這點沒想通。
岳石松道:“記得在十七年前,林帥還是林帥的時候,后宮也出了這種事情,林帥有一個兒子叫林然,也是個聰明絕頂?shù)娜宋?。?/p>
聽岳石松提到林然,陳洛立刻來了興趣。
“然后呢?”
“十七年前也發(fā)生了一件類似于今天的事情,林然也在追查一名毒殺皇子的兇手!”
“哦?”
陳洛聽著突然一怔。
岳石松突然一聲長嘆,“他也如你這般讓人驚艷,只用了七天,便查出兇手,但你知道當時,圣上是怎么說的嗎?”
陳洛搖搖頭。
“會不會太巧了?偏偏是林然抓到真兇?”
“這……”
陳洛聽完,就感覺一陣寒心。
云景帝怎么可以這樣?
岳石松搖頭一笑,看著陳洛,“所以,對你們沒有這樣的懷疑,那就已經(jīng)是很好的表態(tài)!”
無非是云景帝沒有把我們家視為威脅罷了……陳洛心里輕嘆。
但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這就是帝王嗎?
難怪他一直覺得林然是大乾版梅長蘇,不止經(jīng)歷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只可惜,林然沒有梅長蘇的命。
不僅遇到了自己,還提前遭遇了不測。
想起剛才王保說過的話,陳洛發(fā)現(xiàn),王保提醒的很有意思。
帝王枕邊風!
他這個暗示可是非常明顯了?。?/p>
陳敬南不能隨著丁煒落網(wǎng),直接出獄,莫非也是有人在給云景帝吹枕邊風?
一個從三品禮部左侍郎,又不是什么封疆大吏。
能礙著誰呢?
一群人押著丁煒回到五城兵馬司。
陳洛檢查了一下丁煒的生命體征,發(fā)現(xiàn)依然強壯如牛。
這宗師體質(zhì),太叫人羨慕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個時辰后會蘇醒,屆時拿根木棍綁在嘴上,別讓丁煒咬舌自盡!”
陳洛叮囑。
岳石松叫人即刻照辦。
雖然陳洛覺得丁煒不一定有咬舌自盡的勇氣。
但以防萬一。
那個吹笛子的人,說不定會再次現(xiàn)身。
“你不留下?”
岳石松看著陳洛安排一切,有些好奇。
陳洛點點頭。
“我看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那個吹笛子的人找出來,我感覺他始終是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