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醫(yī)?”
這三個字脫口而出,讓顧明宇頓時一驚。
他本以為秦煜剛剛這么說,不過是和徐虎的置氣之話。
但看到秦煜一臉認(rèn)真,顧明宇一時愕然,難道秦煜說的是真的?這小丫頭真師從薛神醫(yī)?
“說是薛神醫(yī),其實也有些夸張?!?/p>
秦煜這才微微笑了起來,繼續(xù)補充道,“她本是學(xué)習(xí)家傳醫(yī)術(shù),只是今日得了機緣,在薛神醫(yī)門下研習(xí)而已?!?/p>
“饒是如此,那也很不一般了!”
顧明宇忍不住咋舌。
身處京城,對薛神醫(yī)的本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薛濟世除了醫(yī)術(shù)高明外,收徒也是極為苛刻,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成為薛濟世的徒弟。
哪怕是醫(yī)館中的那些藥童,大多數(shù)也沒有師承關(guān)系。
由此可見,李筠的含金量確實不俗!
弄清楚其中的原委,別說是顧明宇了,那看似粗魯?shù)男旎?,也同樣感到驚訝不已。
“咳咳……剛剛是我魯莽,我道歉?!?/p>
徐虎臉色很不好看,很是扭捏。
但他還是一臉真誠地道了歉。
“宋兄說笑了。”
秦煜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既然今日有緣,那就坐下一起吃飯吧!”
“哈哈,那我就卻之不恭了?!?/p>
顧明宇也是一個爽快人。
既然秦煜邀請,他也并不推辭,直接在秦煜對面坐了下來。
“小二,再給我們上幾個菜!”
“好嘞!”
……
席間。
顧明宇始終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是有許多的話想說,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秦煜察覺出了他的異常,倒也懶得追問。
二人邊吃邊聊,很快就從顧明宇的口中知道,他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這是一種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
具體癥狀為咳嗽、胸悶、氣短等,每每發(fā)作常常危及生命。
從小到大可謂是遍尋名醫(yī),結(jié)果都是治療無果。
所幸的是,他出身在一個官員家庭,家里還算有些底子,雖無法將這種病癥根治,卻能以藥溫養(yǎng)。
并且一位南方名醫(yī)教授了一種手法,發(fā)病時按摩特定穴位,可以緩解痛苦,不至于有性命危險。
一聽顧明宇的描述,秦煜就能大致猜到是什么病。
哮喘。
這個在現(xiàn)代爛大街的病,對古代的很多人來說卻是索命厲鬼。
受限于科技水平,古代未明確哮喘與過敏、氣道炎癥的關(guān)系,治療以經(jīng)驗性用藥為主。
即便富貴人家能依靠大量珍貴藥材緩解癥狀,也難以做到如現(xiàn)代一般抑止病癥發(fā)作。
倒是這個世界。
雖和秦煜認(rèn)知里的古代大差不差,但卻真實存在超然的武藝,以及一些如千年人參、靈植之類的細(xì)微差別。
或許能有不一樣的醫(yī)治手段。
秦煜看向李筠,發(fā)現(xiàn)李筠也是秀眉緊蹙,似是在思考如何治療。
“我日前在薛神醫(yī)那邊學(xué)了一副湯劑,若是再配合適當(dāng)?shù)尼樉?、按摩手段,不出三月,或許便能治療這種病癥。”
果不其然。
短暫的沉默后,李筠開口了。
“三個月?”
顧明宇一瞪眼,有些意外地驚呼。
“宋兄,三個月已經(jīng)不久了,你這病癥可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乃是頑疾啊,想要治好并不容易。”
秦煜無奈搖搖頭。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沒想到居然能在三個月內(nèi)治好,所以有些失態(tài),還請見諒?!?/p>
顧明宇趕忙解釋道。
緊接著,他又驚又喜道:“果然是薛神醫(yī)的高徒,若是姑娘你真能幫我治好此病,在下必定重謝!”
看得出來,顧明宇是真心的。
能把困擾了他一輩子的病治好,換做是誰都會無比高興吧!
“哈哈哈,宋兄不必如此客氣,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若是真想感謝的話,還是等徹底治好了再說吧。”
秦煜呵呵一笑。
“說的也是,是我太唐突了,我自罰一杯?!?/p>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顧明宇這才連聲致歉。
他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端起杯子,敬了秦煜一下,仰頭將之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顧明宇嘆了一聲,又像想到什么,問道:“對了,秦兄,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秦煜正欲喝酒。
聽到顧明宇這么問,他微微瞇起眼,流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挺久,但問出來或許有些冒犯,還請秦兄不要介意?!?/p>
顧明宇先道了個歉。
旋即,這才繼續(xù)說道:“我觀秦兄雖衣著樸素,但談吐間頗有修養(yǎng),器宇不凡,似乎……不是尋常人家出身吧?”
說到這里,他一雙半醉的眼睛也是定定地看著秦煜,似是要將他給看穿一般。
秦煜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后反問道:“那宋兄覺得,我是什么人呢?”
“看不透……”
顧明宇笑著回答,自認(rèn)沒有那個能力。
“既然看不透,那就算了,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特別的身份,就是個普通之人而已?!?/p>
秦煜呵呵笑著回答。
“普通之人?哈哈哈,若是秦兄都算普通之人,那這天底下真正的普通之人該怎么活?”
顧明宇似乎被秦煜逗樂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不說笑了?!?/p>
秦煜收回目光,流露出一臉正色道,“宋兄,既然筠兒說了治療之法,那你往后每日就來我們的醫(yī)館,我讓筠兒幫你針灸便是。”
說話間,他報出醫(yī)館地址。
“沒問題。”
顧明宇很是爽快地回答。
接下來,幾人又是一陣推杯換盞。
待到酒樓里客人漸漸稀少,他們這一頓飯也吃完了。
秦煜和李筠先結(jié)賬告辭離開了酒樓,倒是顧明宇還坐在桌邊,一點一點地品著杯中剩下的酒。
“大人,你覺得這個秦煜……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身旁的徐虎忍不住問道。
作為顧明宇的門客,自然是要對主人的安全負(fù)責(zé)。
秦煜為人豪爽,從表面來看,確實是個值得去結(jié)交的人。
但他的身份卻是個迷。
因而,這不得不讓徐虎有些警惕。
“怎么?難道,你覺得他可能是個壞人嗎?”
顧明宇笑著反問。
“那倒沒有……”
徐虎立刻低下頭。
“放心,我看人還是很準(zhǔn)的,這個秦煜,絕對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