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

《十二金鴨》片場。

休息間隙，吳郡如湊近李渃彤，壓低的聲音里滿是八卦：“誒，渃彤，王祖嫻那事兒，你聽說了吧？”

兩人年齡都跟王祖嫻差不多，甚至還大一點，但狀態卻比原來的王祖嫻好了不知多少。

“動靜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難。”

“你有沒有跟她聯系？”

“沒有，我現在都沒她聯系方式。”

李渃彤苦笑。

她跟王祖嫻總共就合作過一次。

就是剛出道時拍攝的《浪漫殺手自由人》。

距離現在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當時王祖嫻已經靠著《倩女幽魂》紅透半邊天。

她還是個剛出道的新人，演的也只是個小配角。

但王祖嫻并沒有因為她是個新人就對她擺架子，反而對她頗為照顧，讓她很是感激，當成白月光式的人一直記在心里，還多次公開稱贊王祖嫻。

可惜王祖嫻性子太淡，戲散情疏。

在一個劇組經常見面還好，一旦分開，就基本不會主動電話聯系。

關系自然而然就淡了。

這也是王祖嫻在圈內朋友很少的原因。

她跟王祖嫻的經歷也非常像，都曾為情所傷，至今單身。

王祖嫻04年隱退。

她05年隱退。

然后又都在今年復出了。

“那你……有沒有直接聯系許元？”

吳郡如圖窮匕見，眼中閃著精光。

王祖嫻雖未明言，但明眼人都猜到，那脫胎換骨的變化，源頭必在許元身上。

李渃彤搖頭：“我都不認識他，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你沒有，我有啊！”

吳郡如獻寶似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怎么樣，咱們一起試試看？”

李渃彤意動。

王祖嫻在圈內其實已經算是最不在乎外貌那一類了，連她都為了變年輕從國外回來，甚至復出參加了內地綜藝的錄制。

李渃彤這種為了維持美貌常年保持健身的女人自然更加渴望能變美變年輕了。

只是……

“能行嗎？聽說圈內好多人都碰了釘子。”

“她們都是聯系的王祖嫻，不碰壁才怪了。”

吳郡如翻了翻白眼，本來就沒幾個跟王祖嫻關系好，還同是女人，怎么可能幫這樣的忙？

反正換成她，如果能變年輕漂亮，肯定希望其他女人都不能變美變年輕，都來羨慕自己一個。

圈內很多人也想明白了這一點，以為是王祖嫻在從中作梗，故意不幫忙，都在想辦法直接聯系許元。

至于吳郡如為何會好心把許元的電話給李渃彤……

自然是因為她已經碰過壁了。

更準確的說，是她老公已經碰過釘子了。

港圈認識許元的不多，剛好她老公就認識。

曾作為《中國合伙人》的導演，與許元合作過。

吳郡如便央求老公去探了探許元口風，結果自然遭到了拒絕。

“試試吧，試試又沒損失，不試肯定沒機會。”

吳郡如繼續蠱惑。

李渃彤覺得她說的有理，深吸一口氣：“好，你先打還是我先打？”

吳郡如狡黠一笑：“你先。”

李渃彤心知肚明這是讓她當“炮灰”，探許元口風，但主動權不在她手上。

更不可能說等回家再打。

沒看吳郡如說著要把許元電話號碼給自己，但到現在都沒有給自己的意思嗎？

“好吧，電話多少？”

吳郡如這才把屏幕亮給她。

李渃彤存好號碼，瞥見吳郡如期待的目光，定了定神，按下撥號鍵。

電話響了數聲才被接起。

“你好，請問是許元許老板嗎？我是李渃彤。”

她聲音不自覺繃緊。

“小龍女？”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辨識度極高的磁性男聲。

“呃……是我演過的角色。”

李渃彤有些局促，看向吳郡如。

“有事？”

許元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既不冷淡，也毫無熱絡。

吳郡如拼命使眼色，李渃彤沒理會，直接道：“一直久仰許老板大名，不知您有沒有時間，賞臉一起吃個飯？”

短暫的沉默讓空氣幾乎凝固。

李渃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連吳郡如都聚精會神的在等著許元的回答。

好在許元沒有讓她們等多久。

“這周末我會回首都拍戲，過時不候。”

李渃彤瞬間笑靨如花：“好的！我一定準時到！謝謝許老板給這個機會。”

電話那頭沒有再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讓想趁機開口一起去的吳郡如都沒來得及開口。

李渃彤收起手機，真心實意地道謝：“謝啦，郡如姐！”

吳郡如卻一臉錯愕加懊惱：“這就……答應了？掛得也太快了吧！”

李渃彤謙虛道：“還不一定答應呢！只是答應一起吃飯而已。”

“他能不知道你請他吃飯的原因？既然答應吃飯，就說明他愿意幫你保養。”

吳郡如說著又小聲嘀咕起來：“這么輕易就答應……難道之前真是王祖嫻在從中作梗？”

李渃彤提醒道：“你趕緊也給他打吧。”

吳郡如心里也升起了幾分希望，立馬給許元打了過去，按照李渃彤剛才的說辭來了一遍，結果……

“認識可以，吃飯就算了。”

看著掛斷的電話，吳郡如很想問一句：“憑什么啊？”

自己老公好歹還算跟許元認識吧？

論身家，能為保養開出的價格，自己也絕對遠遠多于李渃彤。

可為什么許元寧愿給李渃彤機會都不給自己機會？

“難道是老公拍《中國合伙人》時得罪了他？”

忍住找老公質問的沖動，她滿臉堆笑的看著李渃彤：“渃彤啊，你看，這次你能搭上許老板，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我？”

“當然。”

“那……你帶我一起去唄！”

李渃彤面露難色：“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一起吃個飯嘛！我保證不會影響到你跟他的事。”

兩人這邊正說著，來劇組客串的鹿含小跑了過來，一臉興奮：“渃彤姐你好，我是EXO的鹿含，也是你的粉絲，可以跟你合個照嗎？”

吳郡如沒好氣道：“喂！我這么大個人杵在這兒，你當我是空氣啊？”

鹿含連忙賠笑：“郡如姐您太紅了，氣場太強，我都不敢開口！要不……一起？”

“我是順帶的那個是吧？嘁！我才不稀罕呢！”

吳郡如翻了翻白眼，走到一邊。

李渃彤則親和的答應了鹿含的合影，還給鹿含簽了個名。

……

……

周六晚上。

許元拍完《歡樂頌》，來到約定的酒店。

看到比約定的多了一個人，下意識皺了皺眉。

吳郡如一臉討好上前：“許老板，你好你好，終于見到你了。”

許元和她握了一下手，沒有跟她虛情假意：“你怎么來了？”

“許老板不是說可以認識嗎？我就來和許老板認識認識，許老板要是不想跟我吃飯，我立馬就走。”

吳郡如心想自己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許元總不可能還趕自己走。

結果就發現許元根本不接她這茬，仿佛真的在等她走。

她臉上的笑都不由帶上了幾分尷尬。

許元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又不是他讓吳郡如尷尬的，婉拒得都已經很明顯了，對方還非要湊上來，他能怎么辦？

無論是對方已經結婚的身份，還是顏值，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完全沒有談的可能。

吳郡如卻不死心：“只是走之前，有件事我想問問，就是你給王祖嫻的保養，可不可以給我試試？價格你隨便開，我絕不還價！”

許元沒有否認王祖嫻變年輕是因為自己，也沒有馬上拒絕她。

這幾天，他其實也被騷擾得有點煩了。

王祖嫻在林清霞感情牌和軟刀子下也有些心軟。

加上全是真的變年輕也容易出問題。

摻一些假年輕的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只是這個條件必須提高，不然自己得忙死。

“好啊！一個億保養一次，不保證效果。”

“一個億？！”

還不保證效果？

吳郡如一下瞪大了眼睛。

她已經算是香江明星中，除了嫁進豪門的人外，最能賺錢的了。

跟老公的身家加一起，大概也就三四個億。

其中大部分還是固定資產。

流動資金都拿不出一個億。

許元強調了一遍：“不接受還價。”

吳郡如雖然一開始就說了不還價，但這時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你怎么不去搶？

但想了一下，搶錢還真沒這個來錢快。

搶銀行都沒這么快！

“呃……我想問一下，王祖嫻那模樣是保養了多少次？”

許元知道她問的是王祖嫻在跑男節目中時的長相，當時王祖嫻經歷了四次保養加一次修煉。

那晚修煉的時間還挺長，加上是第一次修煉，至少能當十次保養。

也就是說……

“十多次吧！”

“那不就要十多個億？王祖嫻哪兒來的那么多錢？”

吳郡如震驚道。

許元卻沒回答她的問題。

吳郡如大概猜到應該每個人價格可能不同，但看許元的樣子顯然沒打算說，她便回頭對李渃彤喊道：“走啦！你難道能拿出一個億啊？”

許元沒出聲。

李渃彤看了看他，又看向吳郡如：“郡如姐，你先走吧，我答應了要跟許老板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