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呦還給家里的女人都挑了一條絲巾。
林鶴巍見她買的起勁,道:“你先在這里挑,我去買些煙酒。”
虞喲點(diǎn)點(diǎn)頭,這家百貨大樓一共三層,一樓是賣煙酒和手表等這個年代的奢侈品的,二樓都是衣服,三樓才是一些生活用品。
虞呦挑完了衣服已經(jīng)是大包小包,林鶴巍回來時拎了個紅色的禮盒袋子,里面都是買的送禮的煙酒。
虞呦看見他時就像看見了救星,“你可算回來了,買的東西好像有點(diǎn)多,這提得動嗎?”
實(shí)在不是她想買這么多東西,而是家里空空蕩蕩,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男人直接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提了起來,白色的襯衫被繃緊的肌肉勒的的緊緊的。
“提得動?!?/p>
這算什么,和男人平時訓(xùn)練的三四十斤沙袋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虞喲見他絲毫沒有費(fèi)力的樣子,這才放心。
兩人來到了三樓,虞呦一眼就看到了護(hù)膚品化妝品,眼睛瞬間放光朝那里走去。
精油、香水、雪花膏、蛤蠣油、香粉……
精油和香水貴些,大多幾塊或是十幾塊,雪花膏3.7元,是這個年代愛美小姑娘人手一個的必備品,香粉根據(jù)不同牌子,價格也不一樣。
虞呦挑挑揀揀,最后不好意思的問林鶴巍帶了多少錢。
男人沒有保留說道:“原本帶了六十塊,煙酒買了十幾塊,現(xiàn)在還有三十幾塊?!?/p>
虞呦知道,這個年代大家的收入普遍不高,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大概是三十塊上下,林鶴巍在被待職前在部隊(duì)的職位就不低,再加上林爺爺和林父都身居高位,家底應(yīng)該十分殷實(shí)。
林鶴巍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道:“不用擔(dān)心錢的事情,你想買什么就多買些?!?/p>
虞呦微微驚訝,悄悄環(huán)顧了眼四周,拉著男人低聲道:“你現(xiàn)在不是處在特殊時期嗎?這樣不好吧?”
要是因?yàn)樗ㄥX大手大腳,讓林家的敵家抓到把柄可不就糟了嗎?
“剛剛我去見的那個人叫齊遠(yuǎn)山,曾經(jīng)受過我爸的恩惠,后來才成為了一個大老板。錢的事情你不用太擔(dān)心,這方面是抓不到把柄的?!?/p>
再者說了,現(xiàn)在鼓勵經(jīng)濟(jì)發(fā)展,私有企業(yè)在逐漸發(fā)展,只要你的錢來路正,哪里怕被查。
虞呦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鶴巍敢這樣和虞喲交底,也是因?yàn)榇_定了她要和自己成為一家人。
虞呦在日用品里轉(zhuǎn)悠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四件套上。
真絲四件套,售價二十九塊……
這可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虞呦咬咬唇轉(zhuǎn)頭看向男人。
“喜歡就買?!?/p>
虞呦瞬間欣喜地睜大了眼,撲進(jìn)男人的懷里,緊緊抱著他。
“老公你真好!”
她彎起月牙般的笑眼,踮起腳,勾住男人的脖子,在他的唇角親了一口,然后轉(zhuǎn)頭就將真絲四件套拿到前臺去結(jié)賬。
林鶴巍站在原地發(fā)愣,唇角的溫軟觸感似乎還殘留著,他想抬手摸一摸,發(fā)現(xiàn)自己左右手都提滿了東西。
結(jié)完賬后,虞喲又買了瓶雪花膏,目光停留在那瓶售價十九塊錢的香水上戀戀不舍。
“走吧。”虞呦主動挽起林鶴巍的胳膊,男人目光在柜臺上頓了頓,和她一起離開。
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車子前面,得虧林鶴巍車技好,否則在山間野路上,非得翻車不可。
到蓮花村的時候,正是兩點(diǎn)鐘,天氣最熱的時候,這個時候村里人大多都在家里納涼,不過一個村里總有那么幾個喜歡聚在一起蛐蛐人的人。
幾個婦人聚在了村口的大樹下,人手一把搖扇,目光毫不避諱的聚集在了回來的虞呦和林鶴巍身上。
“小林啊,這是剛從城里回來?這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東西呀!”
林鶴巍一身正氣,又身材高大,村里人雖然喜歡閑聊,卻也不會當(dāng)著面刁難。
不過,也保不齊有一些喜歡見人下菜碟的。
“哪來的錢買這么多東西呀!都被趕到鄉(xiāng)下來了,還花錢大手大腳,虞家小妹也是,一點(diǎn)都不會節(jié)?。 闭f話的正是村里有名的毒嘴趙嬸,她的嘴里可從來聽不到好話,嘴里都是斥責(zé)的話,目光卻貪婪的看著車子前掛著的米面。
虞呦雖不想和村里的中年婦女吵架,但也不能這樣吃虧,讓人覺得是個軟弱好拿捏的角色,否則以后才有的吃苦呢!
虞呦雙眼一瞇,笑盈盈道:“趙嬸子,我家怎么花錢,您還是別操心了!有這心思,你還不如叫你兒子出去掙點(diǎn)錢!”
“嘿!你這小妮子敢這么和我說話!”趙嬸站起身就要嚷嚷,結(jié)果卻看見林鶴巍冷著臉,一雙黝黑發(fā)亮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像是老鷹獵食一樣。
趙嬸立馬慫的不敢上前。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林鶴巍畢竟是部隊(duì)里出來的,哪怕出了點(diǎn)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親戚朋友還在,就不愁沒升官發(fā)財?shù)臋C(jī)會,她何必為了一時口快惹上這樣的麻煩。
雖是這樣想,她氣焰熄了不少,“虞家妮子真是嘴皮子不得了,我趙嬸子都比不了了!”
虞呦聽見她這陰陽怪氣的話也不生氣,只是聲音溫溫柔柔對擋在她身前的男人道:“老公,我們回家吧。”
走之前,依稀能聽見身后女人小聲議論著:
“沒想到虞家小丫頭說話竟這么厲害,我看小林不是能壓住她的人。”
“哎,你是沒看到剛剛小林那個眼神,活像是活閻王,看得我心口直跳,趙嬸子你說是不是?”
趙嬸子嗤氣一聲:“我看這兩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虞小妮子敢偷人,只怕要被她男人打斷腿。”
“那之前那事,豈不就是假的了?”
“我看八成是,不過說陸知青和虞小丫頭搞在一起的話,究竟是誰說的?”
“難道不是趙嬸子?”
“我咋知道這事!別總是冤枉我!”
知青院子的門口敞開,院子內(nèi)的大樹下,小木桌前坐著一個身形清瘦的男人,他手捧著書,面色冷峻。
門口偷偷探出了一個身影,目光朝陸政銘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