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氣氛緊張起來。
于海龍心中有些尷尬,但他知道陳師弟一定有辦法解決。
所以,他也沒吱聲。
金南無眉頭微皺,有些吃不準于海龍這個師弟的意圖了。
如果沒有靈丹妙藥,他為何要答應金家?
他不相信,世間有人會這么愚蠢。
金子安微惱,他深呼吸一口氣,盯著陳長命問道:“陳道友,你此話是何意?”
“靈丹妙藥確實沒有,但我一樣可以治好金家族人的傷勢。”
陳長命淡淡道。
金子安眼皮微瞇起來。
這區(qū)區(qū)一名筑基四層小修士,在強者云集的金家大廳內神態(tài)自若,沒有絲毫慌張,他到底手中有什么底牌?
“請。”
金子安沒有廢話,單手一引。
陳長命緩步走到擔架前,開始施展甘霖術。
一道潺潺如溪流般的綠光,從陳長命用法力凝聚的手臂中,安靜的流淌了出來,落在青年身上。
青年原本蒼白的臉色,快速變得紅潤了起來,呼吸也粗壯了不少。
“這……”
金南無頓時失態(tài),猛地站起身來。
這是什么神通?
竟然可以醫(yī)治如此傷重之人!
他感受了一下綠光,只感覺里面充滿了生機勃勃的生命氣息。
金子安傻眼了。
他比金南無更加震驚。
而大廳內的所有金家族老,也瞪眼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一幕,實在太震撼了。
完全超出了眾人的認知。
原來,這世間還有一門神通可以代替靈丹妙藥來療傷。
幾個呼吸功夫后,綠光消失,青年一睜眼就坐了起來。
他摸了摸身軀,臉上浮現(xiàn)不可思議的目光。
“我竟然好了?”
他喃喃道。
“好了就下來吧,你在擔架上都躺了這么久了。”
陳長命笑道。
青年一骨碌翻下來,跪在陳長命面前,連連磕頭道:“先生大恩大德,金奉永世不忘。”
“不必客氣。”
陳長命輕輕一笑,法力涌出,將青年攙扶起來。
金南無大步走來,檢查了一下金奉的身軀,然后愈發(fā)覺得不可思議。
“你這是什么神通?可否相告?”
他轉身過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陳長命問道。
“甘霖術。”
陳長命說道。
“真是世間罕見。”
金南無贊嘆了一句,并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來。
他也知道,對方有一只強大的銀線噬心蟲,所以他絕不能輕易動用武力來折服對方。
見老祖都如此贊嘆,金子安對著陳長命一拱手,十分感激的說道:“陳道友,太感謝你了。不知閣下需要多少報酬?”
“報酬就算了。”
陳長命輕輕一笑道:“還請金家日后多多照拂我于師兄家族。”
“這是一定。”
金子安連忙拱手,誠懇道:“日后于家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金家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長命點頭一笑。
他要的就是金家這一句話。
武靈城第一世家,從此就能照顧于家這種中等世家了。
這也就意味著,一般人再也不敢輕易對于家發(fā)難了。
于海龍聽到兩人對話后,整個人臉色漲紅,手足無措,心中感激得不知該說什么好。
陳師弟無償給金家族人治療,最后落實惠的卻是他于家整個家族,這愈發(fā)讓他心中不安。
“一會回去,我就得催促一下于飛這小兔崽子,看看藥材收集的如何了。”
他心中暗道。
接下來,金子安在家中宴會廳隆重招待了兩人。
金家所有族老都到了。
唯一在議事大廳內露面的金南無卻失去了蹤影。
陳長命不以為意。
畢竟,于家的地位尚淺,還不足以讓這位金家的第一老祖親自作陪,有金子安這位族長以及所有族老相陪,便已盡顯誠意了。
雖然陳長命曾是元嬰修士,按理說應該不屑和一群筑基修士在一起飲酒作樂,但在身受重創(chuàng),在冰冷地宮重躺了三年后,他對于很多事情看得沒那么重了。
陳長命認為,現(xiàn)在的自己和什么人在一起不重要,只要順心就好了。
一場酒宴推杯換盞,賓主盡歡。
于海龍喝得有些多,醉醺醺的被金家護衛(wèi)攙扶上了馬車,陳長命也只好遂了金家的好意,乘坐馬車返回于家。
“于師兄,你喝多了。”
陳長命攙扶著于海龍,進入于家大院之內。
“沒多,陳師弟,今天我實在太高興了,我在武靈城這么多年,從來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被金家奉為座上賓。”
于海龍醉眼朦朧,扭頭望著陳長命,激動說道:“陳師弟,我真不知該怎么感謝你。”
陳長命莞爾一笑。
“盡快把筑基丹的藥材給我,就算感謝了。”
“好,好。”
于海龍連連點頭,然后扯著嗓子大喊道:“于飛,你個小兔崽子還不趕緊滾出來!”
一道人影閃過,于飛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他一臉尷尬道:“爹,您怎么喝了這么多?”
于海龍一瞪眼,老氣橫秋道:“金家,從此就是咱于家的靠山了,我怎么不能和金子安多喝幾杯?”
金家,成為于家靠山?
于飛聞言,頓時大喜,整個人也十分激動。
身為武靈城之人,他太明白有了金家的支持意味著什么了。
于海龍吐出一口酒氣,悶哼道:“小兔崽子,老子吩咐的筑基丹藥材,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爹,準備妥當。”
于飛取出一個儲物袋,恭敬遞過來道:“一共二十付藥材。”
“好,你滾吧。”
于海龍大罵道。
于飛臉色一滯,心想老爹喝高了,竟然一點也不給他這個于家族長面子。
“陳師弟,你要的藥材……到了。”
于海龍顫巍巍的手,將儲物袋塞到了陳長命手中。
“好,那我先回去了。”
陳長命輕輕一笑,對著于飛使了個眼色,然后拎著儲物袋就走了。
于海龍有點發(fā)酒瘋,還是讓他親兒子來攙扶他回祖宅吧。
“爹,我送您回去。”于飛趕緊攙扶于海龍。
“不用,老子御劍回去。”
于海龍一把推開于飛,御劍而起,晃悠悠飛向祖宅方向。
剛飛出不遠,只聽見砰地一聲,于海龍從半空中栽落,落到了一片花叢中。
“爹啊,你是真逞強。”
于飛快速飛過去,將摔得鼻青臉腫的于海龍給攙扶了起來。
金家。
地宮之內,金南無站在一尊女子神像面前,靜靜的等待回音。
過了一會。
神像眼眸開始亮了起來,隨后傳來空靈悅耳的聲音:“那靈藥到手了?”
“圣母,于海龍師弟手中并沒有所謂的靈丹妙藥。”
金南無搖了搖頭。
“沒有?”
女子微訝,隨后問道:“那他如何治好于海龍的?”
“他施展的是一門叫做甘霖術的神通……”
金南無娓娓道來,將今日在金家議事大廳內所見到的神奇一幕,原原本本的講述了出來。
“甘霖術……”
女子沉吟了一陣子,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用盡一切辦法,將這甘霖術功法拿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