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馬上開車回了水月灣,一直等到半夜,沈晝才回來。
他大概是有些疲倦,一邊解襯衣的扣子,一邊看向門口的她。
“你還沒睡?”
唐愿將門關上,垂下睫毛,上前幫他解領帶。
沈晝此前就習慣了她的照顧,將雙手放開,語氣溫淡,“是在擔心院長?”
她“嗯”了一聲,“醫院那邊一直都在找腎源,不知道有沒有找到?!?/p>
沈晝抬手揉著眉心,“這種事兒,急不來?!?/p>
唐愿看他從柜子里拿出睡袍,直接進入浴室,手機就那么放在床上。
她嫁給他兩年,一直乖巧端莊,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他對她也沒有戒心。
唐家就是她的枷鎖,對沈晝的愛更是更深的枷鎖。
他們都以為她會永遠當個乖巧聽話的人偶。
她垂下睫毛,看著那手機。
沈晝出來的時候,發現她還在,微微挑眉,然后輕笑,“今晚有興致了?”
她走到旁邊的沙發,將他扔在地上的西裝撿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持家的好女人模樣。
“沈晝,如果院長出了事,我會很難過?!?/p>
沈晝擦拭發絲的手指一頓,漫不經心的拿出一根煙,“老婆,若是院長真的出了事,我承諾你,福利院那邊沈氏會接手,怎么樣?”
唐愿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她已經不用再因為腎源的事情跟沈晝爭執了,因為這個人早就做出了選擇。
沈晝這人冷情冷心,此刻是出于心里那點兒微末的愧疚,才愿意接手福利院。
他早就知道,他截胡的腎源是院長的。
她垂下睫毛,扯了扯唇,“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先去休息了。”
沈晝湊過去,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氣了這么久,還沒消,真不跟老公一起睡?”
“不了,我最近做噩夢,怕打擾你?!?/p>
說完,她直接出門。
沈晝眼底的溫柔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就消失殆盡。
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他低頭將煙點燃,“這事兒,她知道么?”
“還沒來得及告訴唐小姐?!?/p>
“嗯,那就好?!?/p>
“沈先生,那手術安排在半個月之后,您看可以么?”
“盡快?!?/p>
他站在陽臺上,彈了彈煙灰,嘴角彎了彎,“務必請最好的專家?!?/p>
“您放心?!?/p>
*
唐愿回到臥室后,就睡不著了。
腎源已經被那邊截走,院長要是錯失了這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個兩年。
他等不起。
必須想個辦法。
隔天一早,她打聽到了沈氏那邊高層的手術時間,是在半個月之后。
她必須在半個月里,爭取讓院長換上這顆腎。
沈晝對這次的事情很看重,除非有什么緊要的事兒能讓他離開帝都。
她在平板上畫了又畫,總算確定了可行的計劃。
她聯系了自己在國外的好友,這位好友恰好混國外的娛樂圈。
聽到她的計劃,忍不住再次勸道,“這樣有些冒險?!?/p>
唐愿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那邊的事情,就麻煩你了?!?/p>
“好吧,但愿你能瞞天過海?!?/p>
一周后的晚上,唐愿抱著枕頭,站到了沈晝的主臥床邊。
她端著一杯牛奶,自己喝了一口,將剩下的大半杯放在床頭柜前。
沈晝看到她鉆進被子里,手掌攬向她的腰,曖昧的撫摸,“怎么突然過來了?”
她不說話,只蜷縮在床的一邊。
沈晝將她杯子里的牛奶喝干凈,躺在她身邊,“睡吧,今晚我也累了。”
半夜,唐愿緩緩起身,用他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