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傅硯聲停下了,低頭在她的腳踝親了親。
唐愿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時過去了。
她丟給他一包紙巾,中間好幾次,她還以為自己的鞋底會被戳穿呢。
果然年輕。
傅硯聲把臟掉的紙巾丟進垃圾桶,眼尾有些泅濕的紅,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
“唐愿姐,你是不是只對我這樣過?”
那是當然。
沈晝要是知道她有這一面,早就把她掐死了,畢竟他只喜歡乖巧持家的女人。
傅硯聲的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闔著眼睛,睫毛垂下,“我也只對你這樣。”
唐愿的指尖有些燙,抽了回來,輕咳一聲,“該吃午餐了,我定了家餐廳。”
她將一旁的帽子和口罩都戴上,去到了駕駛位。
傅硯聲沒再黏黏糊糊的,這幾天拍戲很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要被拉來補拍鏡頭。
汽車在一家高檔餐廳停下,這里的環(huán)境幽靜,包廂都是獨立的,而且是中式風格的裝修,亭臺樓閣,應有盡有。
唐愿跟傅硯聲一起往里面走去,卻在走廊上撞見了李鶴眠。
她戴了口罩和帽子,將自己的臉捂得很嚴實,料定李鶴眠不認識自己,所以她沒搭理他,直接就往前走去。
李鶴眠正跟人打電話,視線突然就頓在傅硯聲身上。
傅硯聲假裝沒看見他,安安靜靜的跟在唐愿身邊。
電話那頭,李梟說了幾句。
“徐濤那里我已經(jīng)私底下解決了,你要是再給我闖禍,你就滾出國外吧,聽到了嗎?我看你最近是中邪了,又是搬家又是打人,下一次你是不是要玩女人了?”
李鶴眠沒注意他在說什么,直接掛斷。
李梟黑著臉,看著手機,深吸一口氣。
親弟弟,是親弟弟。
他在心里默念了兩句,把那種想要殺人的沖動憋了回去。
李鶴眠看到傅硯聲進了走廊倒數(shù)第二的包廂,他篤定那個包得嚴實的女人就是唐愿。
這個賤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每次看到唐愿就很炸毛。
他比沈晝這群人都清楚,唐愿一點兒都不乖,她玩得可花了,她還學人家在外面偷偷養(yǎng)情人。
他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勁兒,抬腳就往那個包廂的位置走。
他吃飯的包廂就在唐愿隔壁。
他現(xiàn)在卻站在唐愿的包廂門口,剛要敲門,他所在的包廂門就被人推開。
顧洵站在門口,雙手抱著,語氣輕佻,“你哥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把你看緊了,你被他扇了那一巴掌,難道腦子被扇出問題了,自己的包廂號都不記得了?”
李鶴眠訕訕的放下要敲門的手,回到自己的包廂。
顧洵把門一關,好兄弟似的攬著他的肩膀,“我說你這一天天的,何必跟你哥作對,你們家掌權的可是他,真要惹他不高興了,把你送去非洲就舒坦了。”
李鶴眠嫌棄的將他的手抖開,坐在位置上。
顧洵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笑著坐下來,“我說,沈晝近期忙我能理解,你這全天窩你那個房間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藏了女人呢。”
但是誰都可能藏女人,唯獨李鶴眠不可能,他的口頭禪一直都是,女人不如游戲好玩。
這個包廂里還有謝墨,謝墨沉默銳利,話從來都不多,沒有顧洵那樣的惡趣味兒。
李鶴眠一想到唐愿跟那個該死的小三就在隔壁包廂,心里就很不舒服,像是一把火在燒著,恨不得親自殺過去,把那個小三從窗戶丟出去。
唐愿為什么要來這個飯店?
因為這里隱蔽性好么?
她打算跟那個小白臉在這里做什么?
沈晝最近這么忙,老房子都起火了還不知道,真是可悲。
李鶴眠悶了一口酒,卻被嗆到,咳嗽了幾聲。
顧洵的狐貍眼瞇了起來,抬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你真有些不對勁兒,你游戲賬號被人偷了啊,這么魂不守舍的。”
“滾啊!我就是看不慣出軌的人!!”
這句話一出來,包廂內(nèi)陷入了一陣安靜。
顧洵憋不住笑,笑得抖了抖肩膀,“你這話可別在沈晝面前說,我倆倒是無所謂,我們沒女人。”
李鶴眠冷笑,“謝墨沒有,你不是有個窮窮的女朋友么?我記得成績還不錯,在電影學院?”
顧洵將背往后靠,一副閑適的姿態(tài),“隨便玩玩而已,不算女朋友。”
“呵呵,人渣。”
這么有錢,還在人家女孩子的面前裝窮,讓女孩子打那么多份工養(yǎng)他。
顧洵這種人就該天打雷劈。
顧洵并沒有被這種話刺激到,他們這種圈子,有時候找到新鮮的玩一玩,總不可能真的結(jié)婚。
結(jié)婚還是要選個門當戶對的才行。
而且他跟沈晝的想法是一樣的,婚后也不可能安分,女人就那樣。
李鶴眠懶得說他,突然垂下睫毛,雙手握著酒杯,“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個女人長得還行,嘴巴親起來也挺軟,但她有很多男人,你們會介意嗎?”
“哐當。”
顧洵手中的酒杯落地上,夸張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呢?我沒聽錯吧,你是在討論女人?”
以前他們總用女人這個話題打趣李鶴眠,但他從來都不參與。
今天他居然主動聊起女人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李鶴眠的臉色一瞬間漲紅,抿著唇,“回答我的問題。”
顧洵看向坐在對面的謝墨。
謝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說話一直都很不客氣,特別是在這幾個熟悉的人面前。
“你的意思是,你想去給人家當小五小六小七,現(xiàn)在是在詢問我們的意見?”
在外人面前,謝墨大多數(shù)時候就像個人機,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嘴巴挺毒,話也多,“她既然有很多男人,那你確定能輪到你侍寢?鶴眠,你對女人不太了解,對男人也不了解,論爭寵,你可爭不過別人,你會甜言蜜語么?”
不會。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哄女人,有時候一句話還能刺得對方生氣。
“我他媽哄她干什么?她什么東西,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