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進了房間,手里捏著江年給她的房卡。
進門就是寬闊的客廳,她的行李已經被送去臥室了。
她拿出手機,詢問韓柏那邊的進度。
韓柏只回了一句話。
【剛見面,十天夠了,讓你老公別來打擾就行。】
她將這條短信刪除,手機里也沒存韓柏的電話號碼,她是記在腦子里的。
這一層樓就四個總統套房,一套是沈晝開的,一套是盛蕓的,一套是沈聽水的,還有一套是女主角周絨的。
唐愿根本不是奔著所謂的廟會來,她就是想把沈晝支開。
她給沈晝發了一條消息,說是去附近轉轉。
沈晝沒回,他在開會。
這邊已經是傍晚,最后一點兒余暉落在旋轉玻璃門上,金燦燦中暈著紅。
她剛從拐角走出去,腰間卻纏來一雙手,“帶我一起。”
她有些心虛的瞄了一眼這里的監控,拍拍他的手,“放開。”
傅硯聲放開了,站在旁邊不說話。
唐愿抬手揉著眉心,“不是拍戲么?”
“明天才開始,沈導又不是周扒皮。”
今天大家都坐了四個多小時的車,哪里還有精力去折騰其他的。
傅硯聲戴了帽子和口罩,唐愿也戴了,她還特意換了一套衣服,想到沈晝還在開會,而廟會今晚就開始,持續七天,也就往前走。
傅硯聲默默跟上,兩人順著酒店這條路往外面走。
酒店的位置很好,距離最有名的廟會也就十幾分鐘。
這里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
唐愿雖然沒說話,但視線落在那些稀奇古怪的攤子上時,隱隱有光彩。
紅燈籠和彩旗飄飄,吆喝聲此起彼伏,煙火氣十足,她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活動。
十歲之前在福利院,十歲之后在唐家,她幾乎沒有外出過。
正在愣神間,一串糖葫蘆放在她的面前,她順著這只漂亮的手看上去,就看到傅硯聲的臉。
糖葫蘆已經拆開了包裝紙,他直接伸到她嘴邊。
“嘗嘗。”
唐愿咬了一口,破開外面那層糖漿之后,就有點兒酸。
她很少吃這種東西,以前是沒錢吃,一串糖葫蘆要分給好多個孩子,她自幼懂事,所以總是讓給比自己更小的,后來就不能吃,要讓皮膚永遠處在最完美的狀態,糖這種東西肯定要戒掉,辣椒也不能吃,她的飲食干凈又清淡。
“好吃么?”
他湊過來,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吃了一口。
唐愿擔心他這張臉引起轟動,畢竟前不久他還上了好幾個熱搜,將他推開,把他的口罩戴上,叮囑道:“別摘下來。”
他的帽檐壓得很低,露出漂亮的下巴和突兀的喉結,聞言彎了彎嘴角,“嗯。”
唐愿一路上買了不少小零食,等走到頭的時候,手里還拎著一個荷花燈。
傅硯聲一直黏在她身邊,說話的時候也湊到她耳朵前,“唐愿姐,我今晚一個人住,你來找我吧。”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悄悄攬住她的腰。
這里的環境漆黑,四下無人,遠處是小攤的吆喝聲。
唐愿瞥了他一眼,將他往旁邊的墻上一推,就這么親了上去。
傅硯聲戴的帽子被撞得一歪,他下意識的就往后靠,攬住她的腰,反客為主。
唐愿手里拎著的袋子落在地上,整個人都被她抱起,就這么抵在墻上。
灰暗的環境里,他的眼神極具攻擊性,跟一開始那個沉悶青澀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唐愿想說什么,他的雙手掐著她的腿,就這么讓她懸空。
這個吻一直持續了很久,她撇開腦袋,“該回去了。”
傅硯聲埋在她的脖頸里喘氣,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仿佛隨時都會炸開。
“什么時候才能吃......”
聲音也悶悶的,輕輕在脖頸里啄,沒有留下痕跡。
唐愿的腿是懸空的,掙扎了一下。
但是這微微一掙扎,就感覺到某個東西蘇醒了。
她垂下睫毛,將他的口罩拉了上去,“再說吧。”
他的睫毛很長,垂下看她,眼底翻涌著什么,最后都平息下去,“我懷疑你在訓狗。”
唐愿覺得好笑,撿起地上的帽子,給他戴上。
兩人是一前一后回的酒店,她在房間剛洗漱完,沈聽水就給她打了電話,說是麻將三缺一,讓她過去湊個數。
她不好駁這個面子,等到了才發現,那里已經坐著沈晝和傅硯聲了,還有沈聽水。
腳步一頓,她很想跑。
沈聽水卻在招呼,“愿愿,快來啊,今晚我幫你多贏點兒錢,你老公反正不缺錢。”
麻將桌很高級,是胡桃木的顏色。
她深吸一口氣,沒讓人看出異樣,坐到那個位置。
左邊是傅硯聲,右邊是沈晝,對面是沈聽水,這場麻將局就要開始的時候,門鈴響了。
唐愿起身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盛蕓。
這是沈聽水的房間,盛蕓不可能主動過來,除非她事先問過沈晝的位置。
她笑著看向屋內,“打麻將啊,我也會。”
沈聽水的臉色沉了下去,盛家這個女人三十一,比小晝大了三歲,小時候這幾人倒是經常玩在一起,但盛蕓一直表現出來的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很受男孩子歡迎,也玩得開,比如輸了脫衣服之類的小游戲,經常玩。
盛蕓壓根就沒管門口的唐愿,直接朝著麻將局走去,坐在了唐愿的位置上。
她挑釁的問,“沈太太應該不介意吧?”
唐愿跟她早就撕破臉了,聞言大踏步的走過去,“介意,你起來。”
盛蕓臉上一僵,皮笑肉不笑,“這次沈家跟盛家在合作,沈太太好像不太懂商場上的規矩。”
說完,她看向沈晝,“沈總,你覺得呢?”
沈晝沒有看她們,視線看向自己手里的牌,“誰打都行。”
話音剛落,傅硯聲就站了起來,“沈太太,你坐我這里吧。”
唐愿聽到盛蕓的笑聲,不重,但這絕對是嘲笑。
她抿了一下唇,坐在傅硯聲的位置。
沈聽水冷笑一聲,“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幫著你老婆。”
沈晝出牌,語氣溫柔,“愿愿不是上桌了么?”
沈聽水氣得不行,想著你就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