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睜開眼時,顧純善身處一片漆黑之中,身旁是一個紅發(fā)紅眼的帥哥,身形高大五官深邃,只是那唇角總是緊繃著,不見什么笑意。
他一雙紅眸瞥過顧純善時,微微一愣,嗓音涼薄:“醒了?”
顧純善點點頭,掙扎著起了身,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腹部,那里原本已經(jīng)被掏空的血肉竟瘋狂的生長了出來。
就連衣服上也不見一絲缺口。
她啞著嗓音問:“我在哪?祝藍和向吾呢?”
聞言,他挑眉:“你是說一個很黑的雌性和一個廢物狐貍?”
顧純善點點頭,雖已經(jīng)恢復(fù)好了,可身上還是一陣疲憊。
“我看他們行蹤詭異,就給抓起來了?!?/p>
抓起來了?
她趕忙松了一口氣:“這樣嗎?謝謝你...”
謝謝?
男人瞇了瞇眸子,一雙紅色的眸子處處透露著危險的神色:“顧純善,你裝不認(rèn)識我?”
顧純善微微一愣:“你是...”
下一刻,潮水般的記憶朝她涌來。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第五位獸夫,獸王的小兒子,迦南。
“迦南。”
聞言,迦南扯了扯唇角:“知道就好,最起碼死的清清楚楚!”
下一刻,他猛地伸出手,死死的扼住了顧純善的脖頸,他這才發(fā)覺,眼前的雌性竟是如此脆弱,纖細(xì)的脖頸不堪一擊。
只要輕輕地,用一點力,他就可以,徹底結(jié)束這長久以來的痛苦!
如此想著,迦南的臉上露出幾分獰笑。
顧純善被這突如其來的窒息感折磨的渾身顫抖:“別!”
她奮力的拍打著眼前之人的臂膀,卻總是無濟于事,他的力量,遠超乎她的想象。
又要死了嗎?
不知怎的,顧純善忽的覺得很委屈。
她分明什么都沒做,一切的禍根,都是原身種下的,憑什么要她承受?
啪嗒——
一滴淚珠忽的落在了迦南的手背上,他微微一愣,總覺得那淚珠像是燙手似的,他猛地松了手。
掙脫束縛的顧純善不管不顧的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畏懼的看向眼前之人。
他的臉上是復(fù)雜的神色,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但方才,她能感受得到,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的。
過了好久,顧純善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啞著聲音回復(fù):“對..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并不是為她自己說的,而是替原身道歉。
可迦南卻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猛地站了起來,看顧純善就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獸似的,他猛地?fù)u搖頭。
“不...我不接受!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話音落下,還不等顧純善說些什么,迦南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跑去。
見他徹底走了,顧純善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是哪來的閻王爺?
嚇?biāo)廊肆恕?/p>
她剛想起身,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間,她竟又不受控似的,重新倒回了床上,兩眼一閉猛地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了一道輕柔的嗓音呼喚她:“妻主,該起床了。”
是琳瑯!
她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卻怎么都睜不開,只能聽著他的聲音從溫柔到凄厲。
他猛地嘔出一口血:“妻主...妻主...”
不要....琳瑯!
下一刻,似乎場景又轉(zhuǎn)換了,可顧純善還是什么都聽不見,只能聽見那帶著哭腔的嗓音:“顧純善!顧純善!”
宜蘇...
緊接著,是堯光顫抖著說出那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下一刻,她猛地睜開了眼,卻只瞧見晏希站在人群中虔誠的雙手合十:“顧純善,你會沒事的...你不要有事?!?/p>
她在哪?她到底在哪?
“別睡了,獸王要見你!”
顧純善再一次睜開眼時,眼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獸人,他面無表情,臉上還有些嫌惡的將她推醒。
“你是誰?”顧純善警惕的向后退了退。
見她害怕的模樣,獸人不屑的笑了一聲:“你不用管我是誰,獸王要見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迦南殿下在門外等你?!?/p>
獸王?是迦南的雄父?
顧純善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這才發(fā)覺自己竟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她緩緩站起身,剛才睡了一會兒,身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了,但還是有些虛弱。
【宿主,您的身體正在恢復(fù)當(dāng)中,當(dāng)前環(huán)境無生命威脅,不必害怕?!?/p>
顧純善點點頭,輕聲問:“琳瑯怎么樣了?他會死嗎?”
【宿主,目標(biāo)攻略人物是不會死的,請您放心?!?/p>
聽到系統(tǒng)的保證,顧純善這才放下心來。
琳瑯也沒事,那就好。
她轉(zhuǎn)過身去,剛走到門口,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了。
與她所處部落的景象完全不同,這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地界,已經(jīng)很接近于一座城市了。
錯落有致的房屋規(guī)劃出一條又一條繁華的街道,而她所住的屋子,正處于高塔之上,剛好可以縱觀全局。
而不遠處,是一座巨大的宮殿,雖比不過她看過的影視劇里那樣宏偉,但對比部落的發(fā)展程度,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不可思議了。
還未等她再看個清楚,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猛地拽了過去。
等她再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坐在了鷹獸的背上,身后傳來了迦南陰鷙的嗓音。
“一會兒別亂說話,敢給我丟人,我殺了你!”
顧純善聽著他的話忍不住微微蹙眉。
她記得宜蘇說過,如果雌性有事,雄性可是要被抹殺獸格的。
雖然她也不太了解具體是什么意思,但總歸應(yīng)該也是一個不輕的處罰。
豈料身旁之人就像是清楚她心中的想法似的,一雙紅眸浮出幾分陰冷的笑意。
“哼,你以為我在乎什么生還是死?什么獸格的?!?/p>
顧純善有些不解:“為什么這么說?”
從見第一面開始,迦南身上所流露出的便是強烈的厭世之情,對她的厭惡,也是幾個獸夫中最為強烈的。
甚至只差那么一點就殺了她!
但根據(jù)她的記憶來講,原身和迦南并不怎么打交道,迦南也不怎么回部落。
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這里的。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
只聽迦南冷笑一聲:“因為我的一切,都被你毀掉了!”